第一次过后亚斯也难受了好长时间,你就算打死上官恒他也不会相信亚斯也是第一次。亚斯紧紧抱着上官恒,神情凝重,只有在低头看向上官时才流露出罕见的温情,此时的他褪去无坚不摧的外面,透露着几分小心翼翼,原来心中有了牵挂,是真的会让人变得忧郁软弱,如果今天反对他们的人是别人,不论对方是什么身份,亚斯都要让他再也不能说话,可现在站在敌对方的人是上官恒的父亲,这让亚斯体会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挫败感。不是不知道上官心中的担忧,因为不想看到他眉宇间的褶皱,便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这是亚斯为数不多的,可以宠他的方式。然而该来的还是要来,上官恒到底是要回到本家一次,亚斯说什么都不会让他一个人,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他们怎么可以在这里放弃?于上官寅而言,亚斯本人的确比资料上更来得震感,之前他并没有拿到亚斯的照片,男人在保密方面几乎天衣无缝,关于他的资料也不过寥寥几句话,所以见到这么一个世间罕见的美男子,上官寅竟然会没出息地觉得自己儿子还是挺厉害的。上官寅坐在沙发上一派严肃长辈风范,自觉亚斯他肯定不是动不了的,但是动不了他动自己儿子总是可以的吧。“逆子!还不跪下!”
上官寅一想到他们做的事情就气得发抖。在这件事情上上官恒自知理亏,于是想也没想就“噗通”一声跪下了,亚斯站在一旁胳膊动了动,轻轻皱眉。下一刻就听到上官寅大声呵斥:“把家法拿出来!今天我要打死这个逆子!”
“你敢!”
亚斯倏然冷下脸,之前安羽倾就形容过,亚斯长着一副大天使路西法的绝世面容,但只有笑着的时候你才会觉得他美好到不能触碰,一旦动怒,那就是堕落之后的撒旦,怒火蔓延到哪里哪里就是地狱。上官寅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却也被亚斯这样子吓了一跳,客厅顿时鸦雀无声。还是上官恒首先反应过来,本来是跪着的人忽然直起身子抬起一脚就踹在亚斯小腿上,骂骂咧咧说道:“那是我爸,你吼谁呢?”
亚斯脸色比之刚才更加阴沉,吓得上官寅从沙发上站起来,他真的担心这个男人一巴掌拍死自己儿子。却不想亚斯说出口的话竟然是:“我都没舍得让你受过半点委屈,他凭什么对你动用家法?”
上官恒还是那句话:“他是我爸!”
亚斯分毫不让:“你还是我老婆呢!”
此话一出,上官寅差点儿没站稳。这件事情到底是没有得到一个好结局,上官恒看到自己老爹好像快要晕过去一样,肯定不能就这样跟着亚斯走,只让他先回去,自己则留在了上官家主宅,亚斯看着上官恒扶着他父亲上楼的样子,忽然悲从中来,他何曾对自己这么小心翼翼过?唯恐照顾不周到。上官恒可能永远都无法体会亚斯当时的心情,亚斯对“家人”的概念寡淡得厉害,唯一的弟弟也不在人世,但他心底很清楚这是种极为重要的人生羁绊,若是没有,只能说明残缺。正是这种残缺让亚斯十分惧怕,会输给上官恒对家人的妥协。而亚斯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酒店,坐在床头直到半夜,隐约还能听见上官恒在浴室喊自己过去给他擦背,不由得轻笑出声,什么叫做中毒太深?不过如此啊······亚斯甚至都开始消极地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跟上官恒缘尽于此,他本不相信这些东西,可真的到了连自己都开始否定的时候,便什么虚无的东西都会考虑在内。还不等亚斯想清楚,身侧的玻璃应声碎裂,亚斯凭借敏锐的判断知道应该是仇家找上门来了,可他却不知道是哪一位,最近几年肃清欧洲市场,他整掉的人岂在少数?心理素质差的找个地方死了或者走了,骨气稍微硬点儿的不定期就会找上门来,在还没跟上官确定关系之前亚斯将这个当成是一种乐趣,不然他的人生难免乏味,可今晚却是被点燃了怒火,急需找几个出气筒进行发泄。对方这次来了很多人,亚斯完全就是一副哪怕是死也不会让对方好过的心态,不用对方堵死他的房门,他倒是自己先上了锁,犹如暗夜幽灵鬼魅一般进行屠戮,不知道究竟过去多长时间,来的人全部撤退,亚斯用力甩上已经残破不堪的窗户,然后拉上窗帘,皱着眉看了看自己肩膀上还往外涌着血的伤口,连自己都开始厌恶起来,于是步伐不稳地往床边走了两步,最后索性躺在脚下的羊毛地毯上。而上官恒在半个小时后赶到后,开了锁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亚斯半截身子都浸在血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