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韵清感叹道:“真快啊,再过五个月就要出生了。”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孩子呱呱坠地,就像她当年怀小腾小驰,现在回想起来,时间过得太快。那么小的两个小不点儿,现在已经长成能说会道的大孩子了。“我现在经常能感觉到孩子在动,顶着我的肚子,会鼓起一个包。”
虽然怀孕快四个月了,可楚逸然根本没有长胖,甚至比以前还要瘦了。没有化妆,气色看起来很不好,特别是眼睛,哭过之后又红又肿,像两个嫩核桃挂在脸上,但是她脸上的笑,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美。“呵呵,再过几个月,他就会和你玩了,小胳膊小腿,踢着肚子,波浪似的动。”
沈韵清不由得想起自己怀孕的时候,那肚子可壮观了,两个孩子稍微动弹,就像打架一样的热闹。摸着自己微凸的肚子,楚逸然突然抬起头,笑容敛在了忧伤的眸底:“韵清,那次你和黎睿榆的事……是我不对……”沈韵清的心底“咯噔”了一下,呐呐的问:“你哪里不对?”
若不是楚逸然说出来,沈韵清还不知道,她一直觉得奇怪,自己怎么会在车上睡得那么熟,连发生那么大的事也醒不过来。原来,当时在车里,楚逸然给她擦嘴的纸上有无色无味的迷药,虽然计量不大,却足以让她沉睡四五个小时。楚逸然和黎睿榆达成协议,她帮他搞定沈韵清,他就当孩子的便宜爸爸。只是楚逸然万万没想到,黎睿榆会送沈韵清回别墅,并等着楚逸煊回去捉奸在床,把她也连累了进去。害人终害己,现如今,楚逸然已经走投无路,连她最亲的哥哥也不愿意见她,更别说施以援手。“唉……”虽然沈韵清也生气也愤怒,可她又不可能找楚逸然算账,只能叹了口气,坐在那里发呆。“韵清,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错了,看在小腾小驰的面子上,你原谅我吧!”
诚心的忏悔之后,楚逸然心中的大石头才算是落了地。“嗯!”
沈韵清抿着唇,点了点头,新仇旧恨都一笔勾销,若是再计较下去,就真的不会有好日子过了。退一步海阔天空,她可以做到,楚逸然也一定可以做到。虽然停止了哭泣,可楚逸然的脸色还是很不好,沈韵清扶她进房间去躺着。“韵清,拜托你了!”
楚逸然拉着她的手,久久舍不得放开。“嗯,你休息一会儿吧,我去给楚逸煊打电话。”
“谢谢!”
“别再说谢了,乖乖睡觉,睡醒了一切都会好的。”
掖了掖被角,沈韵清退出了房间,坐在沙发上拨通了楚逸煊的电话。“逸然来找我了,她说你不帮她,让我来求你!”
沈韵清平静的说:“我已经原谅她了,你也原谅她吧,我想,你也不忍心看着逸然的孩子出生就没有爸爸在身边吧!”
电话那头的楚逸煊沉默了片刻,不确定的反问:“你真的原谅她了?”
“不是真的是煮的吗,逸然毕竟是小腾小驰的姑姑,我不原谅她,难道还找她算账,大着个肚子,也怪可怜的,你就帮帮她,好歹她是你的亲妹妹。”
听沈韵清这么一说,楚逸然也就应承了下来:“好,我帮她!”
“我代逸然向你说声谢谢!”
沈韵清挂断了电话,一抬头就看到楚逸然趴在门边抹眼泪。“别哭别哭,你哥说会帮你,不用担心,孩子的爸爸很快就可以出来了。”
沈韵清甚至怀疑楚逸然孩子的爸爸被抓也和楚逸煊有关,但这只是她的猜测,心里想想,不敢说出来。……“逸然说孩子的爸爸叫雷默,我感觉这个名字特别的熟悉,可想不起来是谁了,我觉得我应该认识。”
沈韵清冥思苦想之后也没结果,只能求助于楚逸煊。楚逸煊本不想提那个人,可沈韵清问起来他又不可能装不知道,思索片刻之后据实相告:“你忘了啊,以前住你隔壁,还差点儿把你那个了!”
“啊,是他!”
楚逸煊的话无疑是一石惊起千尘浪,沈韵清睁大眼睛张大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对,就是他!”
他微点黔首,无奈的叹气:“唉,逸然真是……”沈韵清本没想到雷默是受楚逸然的指使来接近她,可看楚逸煊的表情,听他的口气就明白了过来。一件件,一桩桩,她都熬了过来,从始至终,伤她最深的还是楚逸煊,他根本无需耍心机玩手段,一句话,就足以置她于死地。“我已经说原谅她了,不管以前她做了什么,我都原谅她。”
强忍着心酸的泪,沈韵清的手握紧了拳头,搁在腿上,不住的颤抖:“也许你还不知道,逸然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就因为黎睿榆,我和她才闹成这样,其实我也该感谢她,不然我也不会认识你,更不会生下小腾小驰。”
“清清……”楚逸煊难以自持的捧住沈韵清的脸,擦去她的泪,幽幽的说起一件往事:“我还记得逸然刚读大学的时候,她回来跟我说交了个好朋友,很温柔的女孩子,想介绍给我,她说的人就是你,如果那个时候我答应了,也许,我们不会错过这么多年。”
刚读大学的时候,沈韵清还不认识黎睿榆。如果,只是如果,她在那个年纪与楚逸煊相遇,也许,真的会不一样。心,又慌又乱,推开楚逸煊的手,沈韵清低下头,反手擦泪,苦笑着说:“你根本就看不上我。”
“看得上,看得上,绝对看得上。”
替沈韵清擦去泪水,楚逸然又说:“我让逸然和雷默去法国管理我的酒庄,雷默之前一直做假酒的生意,现在也该转行做真酒了。”
当时买酒庄就有这方面的打算,雷默确实很懂红酒,只是一直没用在正途上。“你爸爸妈妈会不会反对?”
“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找个适当的时候再告诉他们,毕竟逸然和黎睿榆还没离婚,事情不宜宣扬,你怎么不问我黎睿榆现在怎么样了?”
她一直想问,可又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既然楚逸煊提出来,就问一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很好啊,他不是想在宁静的小山村生活吗,我就成全他,在那种闭塞的地方,股票期货都没用,他拿着还能干什么,不如变成一堆废纸还能补补墙上的漏洞。”
沈韵清不懂楚逸煊话中的意思,纳闷的看他,等着解释。“呵,黎睿榆挪用公款买了很多的期货和股票,他小子运气好,开始确实赚了很多,后来又借了高利贷,现在股市崩盘,他手中的股票和期货已经值不了多少钱,还高利贷都不够!”
黎睿榆的名声已经臭了,没有一家公司会聘请他,债主追上门只能有多远躲多远。“他也真是够糊涂的,怎么借高利贷去买股票和期货。”
沈韵清根本不理解赌徒的心理,她紧蹙着眉,扼腕叹息。“呵,他自己肯定不会去,那就要看谁教他了。”
楚逸煊摸了摸鼻子,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沈韵清。沈韵清目瞪口呆的听完,惊叹:“你太坏了!”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楚逸煊自鸣得意的笑了起来:“我还没对他赶尽杀绝,他以为有了钱就可以带你走吗,做梦,也不想想,如果我不让他赚钱,他又怎么可能赚得到,和我斗,他还太嫩了点儿。”
“你现在满意了吗?”
阴险狡诈的楚逸煊,让沈韵清心底直发毛。“还算满意!”
他长臂一展,把沈韵清拉入怀中:“你再给我生个女儿,我就真的满意了。”
“去你的,要生让Elisa给你生,我才没那个闲功夫。”
虽然最近楚逸煊的表现良好,可始终有根刺卡在沈韵清的喉咙里,一和他说话就会痛。楚逸煊很无奈的回答:“Elisa说她不生,想找人代孕呢!”
“哼,找人代孕就代孕,反正你们都有钱,可别找我,滚远点儿!”
使出全身的力气把楚逸煊推开,沈韵清气冲冲的出去,找正在花园里上绘画课的儿子寻求安慰。沈韵清刚刚跑出去,楚逸煊就摸出了手机,拨号之后放到耳边:“她说她不生,怎么办,帮忙想个办法吧……哈哈,你这算是什么办法,再用‘西班牙苍蝇’她一定会杀了我,到时候婚礼没新郎可不能怪我……色诱……那不起作用啊,她已经把我看习惯了,现在脸也不爱红,一本正经起来很严肃……哈哈……好了好了,你忙,不耽误你!”
楚逸煊挂了电话也起身出去,沈韵清正站在儿子的旁边,看他们画画。在绘画老师的指导下,小家伙画画还有模有样。“别打扰老师上课。”
楚逸煊拉着沈韵清一直往楼上走。沈韵清怯怯的问:“你拉我去哪里?”
“看电影。”
把沈韵清推进房间门,楚逸煊坏坏的笑着说:“爱情动作片,喜欢看不?”
“不喜欢,我不看!”
连忙捂着眼睛,看了那种东西,会不会长针眼啊?“实战都那么多次了,难不成只看看还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