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工作完满完成,她刚要开瓶,客户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那个女人就是个疯婆子,暗恋周渡简直到了痴迷的地步,她一个劲地追问内裤到手了没有,什么时候能送到她手上。边湘被逼问得牙痒痒,几次想爆粗口,还好被她忍了下去。挂了电话后,边湘的心里就不淡定了。安小苻那个愚蠢的女人,总觉得让人不放心。边湘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终于做出决定——她要亲自去周氏集团一趟。天际发白,凌晨将亮未亮的时候,正是人们防备最低的时机。边湘穿着小脚裤,长款风衣,领子立起来时可以遮住大半张脸,她在“破晓”的那段时间,一切技能都学得很好。监视器,门锁,都被她轻易解决。悄声进入总裁办公室时,周渡正靠着椅背,双臂环胸,一副熟睡的模样。边湘真得以为他睡着了,但就在她伸手把迷药递到他鼻下,要彻底迷晕他时,周渡猛然抬头,快速出手把那个小瓶子反手往她脸上凑。一切发生的太快,边湘尽力躲开,还是吸入了部分迷药。脑袋几乎是立刻有了反应,晕乎乎,视线短暂地迷糊,朦胧中她看见周渡朝自己走来。边湘咬着牙,用瘫软的手臂抽出短靴里的飞刀,用力刺入自己的大腿。陡然的剧烈疼痛,瞬间驱散麻痹眩晕,意识开始清醒,视野又重新回来。刚一对焦,就看见周渡那张过分漂亮的脸,边湘倏地出手,飞刀滑过他的脑袋,他敏捷一躲,刘海一缕发丝被削掉。小小细细的黑发慢悠悠掉落在地。下一秒,周渡募然前倾,双腿制住她的腿,一只手扼住她握刀的手。白皙脸庞,一双桃花眼近在眼前:“这是第二次了,你到底是谁?”
边湘冷笑一声,倏地巧力一扭,一手得空,另一手在他膝盖骨重重一按,感受到他腿上痉挛一下,很快松开。边湘飞快脱身,站起来时,脑袋居然又是一阵晕,她稳住身体,却还是被周渡看出了破绽。周渡微微笑起来,笑容像春风和煦,配着一张颠倒众生的脸,说不出的夺目好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呵呵。”
他笑容停住,看了看她修长大腿上暗色的血迹,摇摇头,“出手狠,对自己也狠,女人,你很有意思。”
去你妈的有意思。边湘心里怒骂,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发软,仅仅是站着都很疲惫,眼睛和四肢都在和自己作对,完全不听使唤。该死,白益的迷药怎么这么有效?边湘想起那天给周渡喝下的是同一种药,虽然说她是敏感体质,对药物一向抵抗力不强,但周渡能撑那么久也太诡异了一些。难道说……边湘抬起眉毛,看着面前身形颀长的年轻男人,冷道:“原来如此。你是特殊体质。”
怪不得迷药没有一开始就发挥功效。周渡闻言眉头一皱,脸上还是微笑:“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怎么办呢,这个世界上知道我这个秘密的人不多。你,我应该怎么办?”
他虽然笑容不变,眼梢上扬的眼眸里却已经带了冷意。“哼,”边湘冷笑一声,扬起嘴角,神色比他嚣张百倍,“想得到,那也得做得到才行!”
话音刚落,边湘一手狠狠按住腿上的伤口,近乎自虐的挤压下,麻痹的四肢恢复了活动能力,她抓住时机猛然附身向前,准备动手直接打晕他。周渡笑得一派轻松,站着原地也不躲闪,一只手却悄悄靠近办公桌。边湘察觉到不对时已经太迟,周渡摸出一把枪,正要抬手对准她时,边湘飞身一个踢腿,周渡手腕一痛,枪被打飞,落地后飞速滑行,直到撞上墙壁才停下。而办公室里两人的交锋却没有停止。边湘出手,周渡接招,一时间居然纠缠得难解难分。周渡学过武功,但是身手远远比不上从小在严苛的条件下锻炼的前杀手边湘。要是正常情况下,周渡绝对不是边湘的对手。可是不凑巧,边湘吸入了迷药。为保持清醒而刺伤的大腿在交手间,也给边湘的速度造成不小的影响。身手完全施展不开,体力、速度、意识,没有一个在正常水平线上。边湘一直咬着牙硬撑,额头却隐藏不住,开始泌出冷汗。一个重重对招,两人分别后退几大步,跌倒在地上。周渡的体力不行,在交手时又被边湘对准双腿出招,倒在地上后,双腿一时间居然使不出力气,他眉头一皱,按着膝盖,感觉到一阵麻痹。周渡诧异地抬头看她。边湘把风衣的腰带扯下,按着大腿伤口,狠狠绑住,抬眼对上他的眼神,嘴角牵起一抹笑意:“舒服么,至少两个小时,你的腿会使不上力气。”
周渡按着双腿,检验她话语里的真实性。边湘看着他的动作,冷淡道:“别费力了。”
周渡停住手,干脆靠着桌子,盯着她看,对面的人同样姿势,一双修长笔直的腿,一只屈着,一只平放,风衣裹着的身材瘦削高挑,眉目冷淡。周渡扬了扬眉,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边湘绑了一个结实的结扣,冷眼看他一眼,没有说话,费力地想撑着地起身。手掌触地,胳膊却一软,差点半个身体砸到地上。失败了。边湘咬牙,心情非常不爽,耳边却响起一声轻笑。她抬头,带着怒气地瞪了他一眼:“笑你妈啊笑。”
这一句粗口爆得很响亮,足以传递主人的怒气。周渡听了,表情不变,嘴角上扬的弧度却越来越大,笑够了才缓缓开口:“我妈早死了,她没什么好笑的,不如,我们来笑一下你妈?”
边湘咆哮:“闭嘴!”
中了迷药的人实在不能过于激动,一吼完,边湘立刻觉得脑袋供氧不足,视线又开始迷糊。该死,边湘咒骂一声,咬着牙又拿起飞刀,对着伤腿看。周渡见到她的动作,忍不住扬眉:“你不会还要给自己捅一刀吧。”
边湘倏地抬头,眼神冰冷,语气十分不善:“再多说一句,这把刀子捅得就是你的脖子。”
周渡微笑,识相地住了嘴。边湘比划了又计划,还是狠不下那个心在同一条腿上刺两刀,那刺另一条呢?不行,她还要脱身呢,怎么也得留一条好腿。边湘清冷的面容,从来没有这样烦恼抽搐过。两分钟后,她终于做出选择,伸出左手,衣袖一撩,飞刀迅速滑过,白皙小臂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痕。鲜血滴落在地面上,晕出浓稠的圈晕。就着这疼痛,边湘即刻起身,就要走出办公室时,余光瞥见周渡居然已经扶着桌子正要起来。边湘神色一冷,手中飞刀倏地刺去,正好刺中他手指的缝隙,成功地制止他的动作。边湘冷哼一声,再也不做停留,迅速离开了周氏大楼。终于安全逃离,坐在地上等迷药过去的时候,边湘在心里暗道:安小苻,我饶不了你!你等着,等老子回去不教训你,老子就不姓边!八点半,特地提早来上班的安小苻刚走到电梯门口,忽然打了一个喷嚏。她摸摸鼻子,有些莫名其妙,不会是感冒了吧。电梯到达,门开。刚走进去,就有人提醒她:“小夏,冷秘书正找你呢。”
安小苻有些意外,问:“哦,她在哪里”“总裁办公室。”
安小苻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快步过去,敲门:“冷秘书,是我,小夏。”
冷柔的声音有一丝紧绷:“进来。”
推门进去,发现冷柔正半蹲着,脚边放着一个紧急医疗箱,而她面前闭着眼睛坐着的男人正是周渡。怎么回事,周渡被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