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往后座位看去,但她没有看见念儿。她眨了眨眼睛,“她人呢?不是说好今天让我见她的吗?”
席天擎看向窗外,“今天不行,明天让你见。”
她睁大眼睛,“念儿那么小,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拉扯大,对她来说我就是她的天,她已经十几个小时没有见到我了,她会怕。”
席天擎瞥她一眼,“她很好,完全没有想你。”
乔漫是没料到席天擎会这么耍无赖,“不行,我要见她。你今天要是不把她还给我,我就去告你软禁。”
“告我?”
他笑了,“只要我愿意,整个暮城都能是我的,你告我?”
“你是商人,商人就该守诚信,你说好让我今天见,现在又耍无赖。怎么可以?”
她知道自己渺小得随时都能被捏死,却还是忍不住做无谓的挣扎。席天擎直勾勾盯着她,“或许以前的席天擎对你言出必行,但现在的席天擎看见你就烦。”
“既然那么烦,那我下车。明天等你准备让我见念儿的时候再找我。”
她伸手去拉车门,手臂很快被一道不知轻重的力气给扯了回去。他眼底溢出不明意图的笑意,“脾气还当真是一点都没改。可你别忘了,两年前你是我席天擎的太太,两年后你只是我家里的家政工。”
她的心狠狠痛了一下。甚至开始不确定了。身边这个男人以前所有的温柔,会不会真的全是为了遗产,所以那时候才……席天擎见她发愣,油门一踩,车子嗖得飞了出去。思绪被这速度切断,她的声音冷下来,“你带我去哪?”
“回家。”
他十分漠然的说了句。“去做什么?”
想起昨晚的情景,她竟然怕了。席天擎扫她一眼,像是轻易揣测出她的心思,反问道,“拿我的钱不该为我工作?”
无数的话想说,却一句也再说不出来。到了他的新公寓,他立刻命令她打扫屋子,自己则从酒柜拿出一瓶红酒,坐在沙发上慢悠悠的喝起来。他晃动着酒杯,凝着她弯腰,擦地,满头大汗的样子,心里的痛无人言说。当初在他最无助的时候临阵劈腿,为的就是过这样的日子?一杯浓烈的酒灌入进他嘴里,火样般的灼烧起来。“啊——”一声痛叫。乔漫一屁股摔在地上。他见状,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窜起,大手一拽,很轻易就把她提了起来。“伤哪了?”
他急切的去检查她的手和腿,结果在膝盖处发现一大块的红肿。她被席天擎过分紧张的语气吓道,结结巴巴道,“我,我地板拖得太湿,滑了一下。”
他的瞳仁一缩,盯着她。“天擎啊,比对结果出来了,你和那个叫念儿的女孩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这句话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他抽回手,厉声道,“把地擦干!故意搞这么湿,是想让我也滑倒?”
她四十五度角仰望他,又垂下眸,五味陈杂。七点,她完成公寓里所有的家务,整个人都和虚脱了似的。昨晚回去后一晚上没睡,今天又等他电话等到饭都忘记吃,算算时间,她已经空腹了快24小时了,肚里一粒米都没有。席天擎仿佛也看出了她的虚弱,做饭的时候特意多加了一份。可等他从厨房出来,乔漫已经离开了,桌上留下了便利贴:今天的工作我已经全部做好,先走了。砰的一声,席天擎手里的菜盘子重重一放,“你就这么想逃开?如果当时你离开是因为我穷,可我现在那么有钱,你为什么不来讨好我?”
——第二天一早,是乔漫给他打的电话。席天擎昨晚睡的晚,嗓音十分的沙哑低沉。“今天我可以见念儿了吧?”
听见乔漫的声音,他睡意全无,半响,薄唇间溢出四个字,“看我心情。”
“你怎么变这么无赖。”
电话那头的乔漫大吼了一嗓子。席天擎将手机从耳畔移开了些,“现在才几点?有什么话等你来工作的时候再说!”
挂了电话,他坐起来,深邃的眸子轻轻眯起,空洞的毫无焦距。九点,她准时赶到公寓。进门的时候席天擎正好坐在饭桌上吃早餐。他看她一眼,随后强迫自己与她的目光分离,“吃过了没?”
乔漫没回答,开口便是一句,“我要见念儿。”
席天擎拿杯子的动作停滞了下,目光再度移向她,却是无尽的狂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