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缩了缩,声音抖了起来:“我……怎么,怎么在这里?你……你怎么,在这里?”
她以为他会陪在秦梓瑶的身边,她以为自己肯定会被尹秘书送回郭家。可是这里,好像是他宋锦程的公寓。而他的眼光不但冰冷,却好像要吃人一样。她不知道他这又是怎么了,难道秦梓瑶跟方子谦又刺激到他了?这次,又是……她心里一阵恐慌,那些疼痛跟伤痕,还在。她不要……宋锦程只是盯着她,看着她瞳孔里的恐惧一点点放大。他喜欢看到她在他面前表现出这种表情。这个女人,很多时候都是淡淡的,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让他有时候也摸不清她的想法,而人只有在恐惧的时候,才会暴露内心的真实想法。他觉得只有探知她内心的真实想法,才能把这个游戏玩得更加刺激。于是,他蹲下来,把她的下巴攫住,那些无情的字句,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你不会以为坐上郭氏总裁的位置,就已经高枕无忧了吧?还是你觉得陪我睡觉,在我面前会跟别的人不一样?”
郭佳琪摇摇头,她从来没有这么认为。在他宋锦程的眼里,只有一个秦梓瑶,而她郭佳琪算什么?只是一枚可以随意搬来搬去的棋子,一个随意可以蹂躏,践踏的泄欲工具。她有自知之明。他点点头:“很好。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你跟我的协议里,最主要的一条就是忠诚。”
她眼里不由自主盈出了眼泪,她点点头。“可是,今晚你违背了。”
他冷冷地说,更加用力捏紧了她的下巴,“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她摇着头:“我没有。”
“还撒谎?”
他冷声道,“先是跟楚含川,去阳台幽会。接着与方子谦有说有笑。怎么?方子谦都不要你了,你还要那么犯贱地贴上去?”
明明只是随意聊聊,到了他嘴里就是幽会。明明是几句不愉快的交谈,到了他嘴里就变成了有说有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郭佳琪又惊惧又愤怒,最后反而噙着眼泪笑了。她半支着身子,头发散散乱乱地贴在额头上,脸上还有水滴,身上的衣服歪歪斜斜,半露半掩,身上疼痛像针扎似的。她像个疯子一样地笑着:“宋锦程,你要折磨我就折磨我好了,何必找这么多的理由呢?”
他放开了她,蹲在她面前,定定地看着她。现在这个女人,在他面前像个泼妇一样,身上也脏兮兮的。眼泪鼻涕一大把,头发散乱不堪。他顿觉无趣,就连折磨她的兴趣也没有了。正欲站起来走人,就听她又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人家心里只有别人,没有你。活该啊,人家为什么要喜欢你这样一个不正常的人?变态,小气,自私,又窝囊……”宋锦程一愣,很快明白了她说的什么意思,眼眸一敛,面色更加阴沉:这个女人,当真胆大包天了。她居然说他:变态,小气,自私,窝囊?她这是为了抬高方子谦而贬低他吗?这一感知,让他怒火中烧,直接扬起手,一巴掌甩过去,伴着清脆的声音,郭佳琪像一个破布娃娃,在地板上滚了几圈,倒在地上。他走过去,蹲下,冷酷地说:“你以为把我贬低得一文不值,他方子谦的形象就会变得更加高大了吗?”
郭佳琪恶向胆边生,不顾一切地嘶吼出声:“对。就算方子谦把我抛弃一百次,他在我心里,在所有人的心里都是最好的。他就是比你好,比你强,一百倍,不,一万倍,一亿倍……”这么说,是解恨了,可是当她停下时,对上那双狼一样嗜血眼睛的时候,她张大了嘴,呆了……他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大胆,这么嚣张,这么理直气壮和……没有骨气。理智告诉自己,要镇定,不要在她面前失控,因为游戏到了这个阶段的时候,应该是和风细雨阶段。但是事实上,他已经像豹子一样地扑向了她。恨不得要把她撕碎,恨不得她马上消失。这个恶劣的女人,竟然敢一再的挑战自己的极限!郭佳琪的脑袋再次重重地撞在地板上,她眼前一黑几乎昏厥过去,但是半清醒的意识感觉到他排山倒海的怒气,扑面而来。他的双手掐住了她细长的脖子,一点一点地发狠用力。她本能反抗,却只是以卵击石,他的脸忽明忽暗,在她面前飘来飘去,英俊的脸庞仿佛变成了狰狞的怪兽脸。她的意识逐渐开始模糊,灵魂跟身体仿佛要分离了,她想就这样去了也好。她的嘴角忽然泛起释然的微笑,那一抹微笑就那么深深地刺痛了宋锦程的眼,他清醒过来,倏然放开了手,坐在地上喘气。郭佳琪幽幽醒转过来,两眼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她的力气已经耗尽了,不觉得悲伤或者疼痛感,她的心,她的将来,她的过去,快乐的痛苦的忧伤的,都仿佛成了虚无。她就那么定定地躺在地板上,保持一个僵直的姿势,就连眼泪再也没有滴下来。他终于幽幽地叹一口气:“你不该这么惹怒我。”
她不接话,身子一动不动。宋锦程暗自一惊,看了看她。见她目光呆滞,只是望着天花板,仿佛要把那里看穿,又仿佛眼里什么都没看。她的身上那么狼狈,衣服在刚才他的撕扯中,已经裂了,大半个身子露在外面。那么白嫩的肌肤,上面是他早晨的暴虐,青白红紫,触目惊心。他忽然有些不忍,眼睛酸涩,他把她抱起来,才发现她是那么轻,瘦弱。在卫生间里给她冲洗完,擦完身子。整个过程,她都是呆呆的,一言不发。把她抱到床上去,盖好被子,他自己也去洗了一遍,回来,她已经不见了。她的衣服,包包,甚至是鞋子都还在应该还在这里。可是,楼上楼下找了个遍,她真的不见了。宋锦程感觉头都要炸了,这个女人,当真是疯了吗?居然穿着睡衣拖鞋就跑出去了?这要是在路上被记者拍到,还不知道会怎么写呢。他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心想她这么狼狈出去,就算是被记者拍到,一定会说她被他宋锦程给甩了,才会这么失魂落魄。那对他好像没有什么影响嘛。可是,他转而一想,不行,那样会影响到郭氏的股价。这段时间里,因为他一系列的动作,使得郭氏的股价回升,东南亚那边的项目因为有银行重新贷款也重新开工。郭氏内部形势也是一片良好。郭氏是他的,他可不想因为这个疯女人的疯举动而再度陷入危机。现在他不花一分钱,就凭他宋锦程以及他身后锦绣集团这几个字的造势,就要将危机解决掉。不能让郭佳琪在这个时候给他惹事,别的不说,还有一个方子谦虎视眈眈,不能掉以轻心。宋锦程不再犹豫,抓起车钥匙,就下了楼。开着车慢慢沿着公寓出口的每一条路寻找,却不见郭佳琪的人影。他把电话打到郭家别墅,接电话的是崔萍萍。言语不善,说那个死丫头早就不知道睡到哪个男人床上去了,你到家里来找是找不到的。这个崔萍萍倒还真是势利,因为得不到郭敬烜的钱,所以干脆破罐子破摔,要跟郭佳琪死磕到底。宋锦程觉得当初一度把宝压在这个崔萍萍身上实在是太失策了。这个女人根本就是愚蠢到不可救药。现在郭家就是一个空壳子了,自己的丈夫躺在医院里,你不去假装关心也就罢了,怎么着也要巴结巴结养家的郭佳琪吧?她倒好,还时不时地搞点小动作,要把她搞臭搞垮。宋锦程摇摇头,心里竟然有些为郭佳琪感到悲哀。这个女人还真是命苦,到底生活在什么样的一个家庭坏境里?父亲毫不犹豫把自己当成赌注推出去,而后妈对她比对仇人还要敌视,弟弟妹妹也是没有一个真心的。可是,她好像还要为一份责任而活着,要把郭氏保住,要把弟弟妹妹养活。真是个没脑子的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