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男人,也是她的最后一个男人,他们生来就应该被绑在一起,不过还好,虽然缺失了二十多年,可她最终还是他的了。“不要害怕了。”
谷雨伸手把柳阳拉回床上,屋里暖气很足,但还是保险点好,他随便披了条被单走到一边的饮水机前接了杯温水,走回床边把杯子递给柳阳,“喝了。”
柳阳惊疑未定看着面无表情的男人,颤抖着双手接过那杯水,手臂酸软的几乎连那些许重量都承受不了了,虽然是被迫下的接受,可当温热的水流流经喉咙时,却带来了一股无比舒适的战栗。“脖子被掐住的感觉不好受吧?”
谷雨的声音中似乎还带了丝笑意,引得柳阳瑟缩了一下,“可我却被这样对待了不止一次。”
看到柳阳惊讶的瞪大眼睛,谷雨冰冷的扯了下嘴角,“你是不是觉得如果我当时就那么死了就好了?这样就不会来折磨你了。”
没理会柳阳的表情,谷雨继续道,“我不知道你会怎样定义我们刚才的举动,在我这里,这就叫交配,而我就是政治利益交配的产物。”
谷雨靠在床边,眼神落在床脚破碎的布料上,“谷家以从商起家,在革命期间成功的站对了方向,谷家无论是在商界还是在军界都有了立足之处,谷家上一届的当家人清楚的认识到了这种情况可能带来的后果,强制命令自己的子女不许从军,盛极而衰,这种做法没有丝毫错误。”
“但他的儿子并没有想完全遵照他的要求,他觉得,只有政商都抓在手里,才能得到长久不衰的发展。当家人有个老战友,身份在军界也是举足轻重,可却去世的早,留下一个女儿失了照顾,逝世前拜托谷家的当家替他照看他的女儿,那女儿与自己的儿子年岁相当,当家便有了联姻这个念头。”
“谁知那儿子已经有了迷上的女人,知道父亲的想法,不但没有反对,反而积极筹办结婚事项,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对方的家世能让他有机会伸手入政,那个女人是个温婉的南方女子,不明白自己丈夫借着自己的身份在外面做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怀着孩子独守空房时,那个丈夫正在另外一个女人的床上。”
柳阳拉紧被子把自己裹紧,男人身上逐渐散发出的血腥之意,令她感到身后一阵冷风挂过,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因为那个人此时脆弱的像是玻璃,又凶狠的如同恶兽,于是她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缩的更小一点。“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外面还有个女人时,那妻子只觉世界破碎了,情绪剧烈波动下,那个胎儿早产了,很幸运,他活了下来,但才活到第三天,那个女人便带着自己的儿子去病房里见她,嘲笑和讽刺让妻子几乎崩溃,当她被护士惊慌的拉开时,床上那婴儿已经几近死亡。”
“后来妻子就跳楼自杀了,她从小就是被当做珍宝一样呵护的,哪里经历过这种惨痛,妻子尸骨未寒,丈夫便想把那红颜知己娶回家,却被父亲愤然阻止,并以继承权作为威胁,让那对狗男女没能心想事成,于是,那女人便把心思放到了那幼小的孩子身上。”
“你知道睡梦中因窒息而醒的感觉是什么样吗?”
谷雨转向柳阳,看着她脖子上还未散去的淤血,“眼睛被蒙上,脖子被掐住,不过幸好,我记得在枕头下塞支铅笔刀,也从那天起,我知道了谁想要我的命。”
淡淡的语调,似乎在谈论天气那样,可越是这样,那一字一句就越那么的刻骨铭心,柳阳感到了那股同样的绝望,缓缓地浮现在男人的眼中,倦怠、疲惫,“没有人能够依靠,想活下来,就得拼了命,这也是我能活到现在的原因。”
“比起那个私生子,我更像不被承认的那个,好笑吧,明媒正娶的正房孩子,竟只是利益驱使下的产物,感谢那自私的生父,让我生来便学会了冷血,比起那无耻的一家,我更恨我那逃避一切的母亲,什么都没得到还搭上自己的性命,无知、懦弱!”
谷雨对上柳阳更为迷惑的眼神,眼底有笑意升起,“你不明白我说这个故事的原因,这关你什么事呢?”
柳阳使劲的点头,对啊,这跟她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啊!“那是因为……”许久不说这么多话,谷雨的嗓音有些沙哑,他凑过来,点在柳阳心脏的位置,“我找到了你,我没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好不容易抓到了,当然不会放开,你得陪着我,到哪里都要,就算是去地狱,你也要和我一起。”
感受着手心下的心跳,谷雨重复道,“我会拖你一起去,就算是下地狱,你也得跟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