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嫤画身边,很快就围满了人。她的视线扫过他们,是同情,是关心,是担忧。她身边有这么多人,她不要阿景,也不会活不下去的。她心里,一直暗示着自己。容雎靠了过来,有些别扭地开口,“嫤儿,别哭了,伤了我媳妇就不好了。”
他不承认风嫤画比他大,这些天都是直接跟着大家一样,唤她嫤儿。风嫤画听了他的话,本来还溢满伤痛的眼眸,微微疑惑。一众人的注意力也被转移。“小鬼头,你说什么呢?”
许暖像大姐姐一样拍着容雎的脑袋。不想却惹来了容雎的一记冷冷得眼神,“大婶儿,别碰我。”
随后伸手将风嫤画扶起,指了指她的腹部,“我媳妇在这里呢……”“嗤……现在网络上哪个不嚷着小画画是岳母?”
许暖取笑。“嫤儿说过的,朵朵出生后就是我媳妇。”
容雎面无表情,认真严肃。“活脱脱一个小面瘫,你是不是认识龙泽他哥?”
一听到这个名字,龙泽虎躯一震,掌心的小一被他的力道弄得不满地叫了声。容雎的眼神,好像在看白痴一样,傲娇得可以。许暖又炸毛了!风嫤画低头,眼里愧疚更甚,她的朵朵,被她连累了……穆子深和洛米在人群之外,视线看向了某个方向,一辆车正在缓缓启动,渐渐消失在了车流中。祁洛余光注意到这一幕,冷峻的脸多了一抹复杂。他明明是那么想要得到她,但是,却又总是被景慕年和她之间的感情感染,而有所迟疑。风嫤画摸了摸湿润的眼睛,走到了洛米身前。“洛米,我再也不来你这里了。”
她的语气,像是赌气的小孩子。但是任谁都听得出,她是认真的。风嫤画丢下了这句话,就看向了祁洛,“祁洛,你送我回家吧……”祁洛沉默着点头,看着她笑着和朋友告别。洛米面色微僵,这可如何是好……要是小年年回来,要把她哄回来,那是必定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吧!如风嫤画说的那样,之后的日子,她再也没有去洛米那边。她呆在家里,时不时和许暖她们出去一下。后来发现容爵所住的地方离景家很近,她倒是成了容家的常客。也因为距离近,方知蓝他们倒是乐意她出一下门,当做是散一下步。半个月的时间,她面色倒是红润了很多。她肚子里的朵朵,也快四个月了。只是这一天的晚上,景家乱作了一团。风嫤画要出国!事情是这样的,容爵最近总是跟她说英国各种好玩的地方。她本来就爱玩,现在是心血来潮,就想跟着容爵和容雎出国玩几天。家里自然是反对的,毕竟她不是一个人呢。一个人在外面怎么照顾得了自己?“妈,让我去吧,我都快发霉了,再说了容爵和容雎在呢……”不说还好,一说到那两兄弟,方知蓝就更加不放心了。容爵对嫤儿居心不良,容雎还是一个小孩子……风嫤画的固执,他们是知道的。说到最后,连景正南也没有办法了。他想了想,才开口,“让祁洛陪你一起吧。”
对于祁洛这个人,他倒还是挺放心的。虽然冷了点,但是确实真正对嫤儿好。方知蓝瞪了他一眼,这个死老头,这不是把阿年的情敌往嫤儿身上推吗?但是不可否认,祁洛愿意陪着去的话,他们倒是放心了很多。风嫤画见他们松了口,嘴角翘了翘,再次得寸进尺,“小镜子……”只是她还没看口,向莲云就拉下了脸,“嫤儿,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小镜子过去你也照顾不过来……”她开始絮叨,风嫤画乖巧地点头,可怜兮兮看向小镜子。小镜子嘴巴都可以挂着油瓶了。他嘟着嘴,耷拉着眼皮,小景也哀怨地躺在他膝盖上。这件事算是敲定了。卧房里,风嫤画在收拾东西,小镜子亦步亦趋,小景亦然。风嫤画将箱子拉上,坐到了床边,把小镜子拉到了身前。“小镜子,乖乖的,在家要听话,麻麻很快就回来。”
小镜子轻轻地靠着她,又伸手摸了摸她隆起的腹部,“可是小镜子会想麻麻,会想朵朵。”
“麻麻知道,想一个人好难受……”风嫤画的声音低了下来,眼神也微暗,“所以小镜子,我很快就回来,小镜子就不会难受了。”
小镜子似懂非懂,点了点头。一大早,容爵就带着容雎过来了景家。本来景正南只是提一下,没想到祁洛真的愿意陪风嫤画出国。“十天哦,嫤儿,别到时候乐不思蜀了……”方知蓝挥着手提醒着。风嫤画甜甜朝她笑着,“好……”等两辆车都消失在了路的那一端,方知蓝才推了推景正南的手臂。“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沉吟了片刻,而后大喊了出来,“我傻了,怎么就让嫤儿和阿年两个情敌一起相处!”
“那小子久久不回家,没了老婆也活该。”
景正南来气。他不是没查过,但是总有人帮忙掩得密密实实的,一点风声都透不了。别说他,就是风家那个老头,恐怕也没有得到丝毫的消息。后来他也就懒得理了,嫤儿在这里,他总会回来的。不缺胳膊断腿,就该谢天谢地了。景正南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进去,脸上不免有些担忧。毕竟那还是自己的孩子……东远城国际机场。机场人多,风嫤画紧紧拽着容雎的手,就怕不小心就把他弄丢了。容雎这个小面瘫此刻的心情也和她一样,小手用力握着她的手。哥哥这么在乎这个女人,他要好好看着,免得到时候哥哥哭鼻子。好不容易登上了飞机,风嫤画才松了口气,和容雎坐到了一块。祁洛和容爵相互看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敌意。他们订的位置都是头等舱,祁洛却站起来,走到了经济舱。在一个座位前停了下来。座位上,穆子深抬眸看他,眼里倒是没有意外。祁洛语气不太好,带着质问,“你们又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