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临的效率向来很高,不过一天已经安排好十几个人齐齐飞往拉萨。而龙城,一夜之间风云突变,常长峰被抓的悄无声息。龙轲是被陷害的,幕后主使就是常长峰。龙三的脸没有丢,姜家的名声也没有受损。秦蕴也算是立了功,享受恭维的同时,整个人轻松了不少,作为交换条件,龙轲早就将对他不利的证据清除干净。这场局布了很久。龙三接龙轲回来的那年,就在为他的小命而发愁。好在有他龙三在,常长峰就不敢,只是生死有命,他不能护着龙轲一辈子。龙三手把手的教大龙轲,他对龙轲说:“常家的人,你不除他,他会除了你!常长峰杀了很多人,你不用为他怜惜。只是你现在太小太嫩,还不能动手。”
“我都十六了!”
年轻气盛的龙轲说。“等我死了!”
爷爷严肃道,“你给我记住咯,一定要等我死了!”
当时的龙轲不懂,直到爷爷病逝之后,他才彻底恍然!“常长峰不动,你就不能动!”
爷爷弥留之际留下几句话,“好好待天意,你没她不行……还有,姜泓,毕竟是你的生父……”这场局的结果,龙三似乎早就料到了。龙轲驱车停在常宅门口,老式的豪宅,民国时期的风格,带着低调的奢华,吐露着难以言说的神秘气息。他迈步进了后花园,花园角落安静的停着一架秋千……这里原先,并不姓常!常心冲出来朝着龙轲开枪,被保镖摁倒,趴在地上咬牙切齿的疯喊,“我说你怎么那么怂,你怎么那么弱,你居然大方到让出于天意去牵制我哥……怎么着啊,现在认了爹了,很得意是不是,那你知不知道那里面住着的两个老女人害死了你妈!”
龙轲淡淡的看着她,没有说话,但突然握住的拳,说明他的愤怒。“呵呵,认贼作母的感觉很好吧?”
常心说着笑了起来,“哎呦,真是枉费了龙三养大你的一片情,我听我爸说当年就是你亲爱的奶奶不要他的!”
“有些话,是不该说的!”
龙轲走到常心面前,“比如……你爸!”
常心听着猛地一颤,“姓龙的你不得好死!”
龙轲抬步就走。常心突然发疯般的大笑起来:“龙轲,你狠,你真是狠啊,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舍得……”龙轲猛然顿住步子,转身死死的盯着她:“你什么意思?”
“怎么?你还不知道呢吧,于天意怀孕了,三个月了呢……”常心嗤嗤的笑着,“可惜,死了!于天意流产了,那孩子,死了,就像你爱死的那只猫一样,死了,全他妈都死了!”
秦时诺刚赶过来就听到这句话,她看见龙轲的脸色瞬间煞白,大手微微颤抖的捏住常心的脖子,“你再说一遍!”
“心痛吧……”常心呼吸不畅,依然保持的笑容让她的脸看起来狰狞,“死了……你的孩子,死在……我的,我的手上……”龙轲收紧手指。“不要!”
“住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来自秦时诺,一道是匆忙赶过来的常岐。龙轲缓缓抬眼,静如死水,宛若修罗。秦时诺慌忙上前掰着龙轲的手指,带着哭腔:“龙轲,你千万别冲动啊……”她是律师,太明白杀人这回事了。龙轲的手指很长,秦时诺哪里掰的动。他和常岐两相对视,杀气,杀气!到处都是杀气!所有人屏住呼吸。龙轲终于松手,常心滑到地上,他冷冷抛下一句:“龙家祖训,欠债必还,有债必讨!”
秦时诺急忙跟过去。常岐把常心揽进怀里,若有似无的叹了一句:“傻瓜,你又何必惹他,他可是能为了一只猫去杀人。”
常心昏厥过去,隐隐约约,好喜欢那句傻瓜。龙轲整个人处在疯狂的边缘,他一个人开车去了晓枫山。山风寒瑟,他对着一棵树干猛捶,恨意无处宣泄,任由拳头变的鲜血淋淋。秦时诺穿着高跟鞋,爬上来的时候就看到树干上流着男人的血,在留着残雪的空地上,扎眼的厉害。“你这是做什么!”
秦时诺也变的嘶声力竭,她跑过去阻止龙轲。“滚!”
龙轲暴喝,粗鲁的甩手。脚下一滑,秦时诺找不着支撑点,惊呼一声,耳畔是穿枝扫雪的声音,眼前黑了一片,脑海里是白的……天意从噩梦里惊醒,阮栗儿紧紧抱着她。“天意,别怕别怕!只是噩梦,只是噩梦……”曾几何时,在那些个无父无母的冰凉之夜,阮栗儿就这样抓着她,护着她。那时候她们甚至会一起做噩梦,像两只即将溺水的鱼,没错,是溺水的鱼,明知道不会死,但就是好窒息,然后,她们惊叫着醒来,彼此温暖,彼此慰藉。阮栗儿通常泪意滚滚,天意却总是笑的。“好了好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俩有什么呢!”
天意拍拍她的肩膀。“你有心没心啊!”
阮栗儿哭骂。“哎呦,好了好了,要不然我舍弃清白再让你靠靠?”
天意凑了过去。“滚!我还怕被你家龙先生掐死!”
阮栗儿抹干了眼泪。一时睡不着,两人躺在床上,东扯西扯的聊着。中午,姜小白接了一通电话,脸色变的不太好。他看了天意一眼,把阮栗儿叫过去,说:“我临时有点事儿回去一趟,你照顾好天意。”
“是不是龙轲出了什么事?”
哪知天意走了过来。“没有,不是!”
姜小白抿唇,“时诺摔伤了,我得回去看她。”
天意看了阮栗儿一眼,她神色如常,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天意缓缓张开了口:“伤的很严重吗,那我们要不要回去看看她?”
“没关系,我回去就好了。”
姜小白叹了叹,笑,“你要乖乖呆着,龙轲在龙城还有些后续事情要处理,他过几天就过来了,这儿还有好多景色等着你呢。”
“那你路上小心,记得替我们给秦律师带好!”
说心里话,天意只是在客套,她没打算真去,对秦时诺,心绪早已变了好几重,她怎么也不会忘记那些优美抒情的文字,贴切的形容,美妙的比喻,字字透着深沉的爱意。秦时诺了解龙轲,这比知道他俩之间有过还恐怖,这上升到了灵魂高度。心被硌着,天意太不舒服。去纳木错玩了一天,天意有些心不在焉。“怎么了?这才几天不见啊,就想你家那位了!”
阮栗儿笑她。天意趴在窗户前,回头看了阮栗儿一眼,咕哝道:“栗儿,你喜欢秦时诺吗?”
“天意你找打啊,姜小白的未婚妻,恨不得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我是有病犯贱才会喜欢!”
“……她和龙轲也有故事。”
“什么!”
阮栗儿一惊,裹浴巾的手一颤,一片春光入眼,天意别过了眼。“他母亲的,这女人果然不是好货,害我走光!”
阮栗儿赶紧找出一条新浴巾。“其实……也没什么的。”
天意顿了顿,突然转头,“不然,我们回龙城吧?”
“哎呦!不行!”
阮栗儿一急,浴巾又落在了地上。“我的清白……”天意苦叹。脑袋上多了一条浴巾,接着是阮栗儿的暴喝,“滚你妹的,还不都是你,吓死人不偿命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