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关算是过去。“听伯瞻说是你劝说的商户,也算是机敏,你一路西行,对关中知之多少?”
“关中乃是高祖发家之地,地势险要,虽经李傕郭汜为乱,这几年已是恢复生机……”“说点我不知道的。”
马超毫不客气的打断。“潼关,关中的要害不在长安而在潼关,若是夺取潼关,长安如囊中之物。不据潼关,长安便如同鸡肋。”
“鸡肋?有点意思。”
马超微微一笑。“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等端木凌离开,马超对马岱说道:“此人可用,但不可大用。我与令明曾出战高干,如何不知潼关紧要?夏侯渊坐镇长安,又如何能去取潼关?不过此人能看出我有意关中,算是有点见识。这梭镖是好东西,要尽快教授。”
“他大言潼关,或许另有妙策,兄长为何不问?”
“你去探探他,看与我想的是否一样。”
马云禄一直等候在外,一见端木凌出来立即说道:“大哥怎么说?陪我遛马,边走边说。”
“我怕不能陪大小姐遛马了,马将军授我军司马一职,要我传授投掷梭镖之法。”
“大哥给你官职了,好哇!”
马云禄很高兴。“木凌,跟我一起去挑选工匠。”
马岱从帐中出来。“小妹,我有正事要做……”“什么正事,你和大哥都不陪我,好容易遇到一个不呆头呆脑的,你就不能让给我几天,不就是梭镖嘛,我跟你们一起。”
呃,端木凌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与呆头呆脑放到一起评说。“这是大哥交代的。”
马岱抬出马超来,马云禄只好跺跺脚。“我晚上再来找你。”
马岱深深看一眼端木凌:“你最好离云禄远一点。”
“在下明白。”
“明白就好。”
马岱带着端木凌去找铁匠,边走边说:“我在长安之西,潼关在长安之东,不取长安如何能取潼关?”
“啊?”
端木凌摇摇头。“我只是信口一说,没想到将军真的有意长安。恕我直言,以将军的兵力取关中难!”
“你只是胡说?”
“那倒不是,我在长安遇到一人,想必你也听说蓝田刘鸣雄。”
“听说过。”
“刘鸣雄手下聚集数千人,若是能得此人相助,可绕过长安直达华阴取潼关。即便此人不降,也可先破刘鸣雄纳其众。取得潼关,便对关中形成关门打狗之势,区区一个长安已是孤城,若有有七八万人马唾手可得。”
马岱看一眼端木凌:“把你今天的话都烂在肚子里。”
不到半日功夫,马岱就搜罗到数十名铁匠和木匠。“这是新任的司马木凌,今后你们就跟随他打造梭镖不得有误!限你们百日内打造万支,逾期每人赏五十鞭。”
这些铁匠平时受欺凌已经习惯,诺诺的遵令。端木凌开始讲解梭镖的各部分结构,马岱听了一会便离开回见马超。“兄长,工匠都已召齐。”
接着又把端木凌的袭取潼关之策讲述一遍。“他与我想的基本吻合。”
马超点点头:“梭镖治好后,就给他一千兵卒学练投掷,工匠继续打造,至少要造出十万支。此事不能让韩遂等人知晓。”
“这么多,我们铁器不够啊。”
“这我还用教你吗?”
马超略带不悦。“等令明收粮回来,交给他去办。”
无非就是抢呗,马岱早就习惯了。“兄长还觉得木凌不可大用吗?”
马超摇摇头:“不仅不能大用,还不能留。待我军准备梭镖后,就将其斩杀!”
“这是为何?”
“且不说他的话真假难辨,就他这般心思也留他不得,早晚成我西凉的祸害。”
“韩遂老奸巨猾,何不让他俩斗上一斗?”
“不必。对付韩遂我已有办法,让他参入其中,反而易生变故。老家话心重,这事急不得。”
“报!将军,徐州商队到了。”
兵卒前来报告。“伯瞻,这次你做的好,西凉苦寒,有了烈酒即可以御寒又可为兵士壮胆,这次与他交易不要亏待,但要跟他说明,以后要多送烈酒过来,而且只能送到我处,否则出了什么岔子可别怪我没跟他说清。”
马超对马岱说道:“今晚就犒赏一下兵卒,每百人赏酒一坛,告诫他们这酒不一般,乍喝不习惯,悠着点。”
马超营中一片欢腾,端木凌与工匠们远离大营,为赶工期不敢稍有懈怠,正连夜在尝试造梭镖。有的在冶铁,有的在锻打,有的在研磨,有的在造镖杆。“木凌,你出来!”
马大小姐亲自来到工匠蓬。木凌出来见马云禄两腮泛红,身上带点酒气。“大小姐喝酒了?”
“我就不能喝酒吗?”
“呃,当然不是。我是说,大小姐喝酒为何不叫我。”
说完,端木凌就骂自己嘴欠,怎么找这个蹩脚的理由。“这还差不多,我给你留着呢。”
马云禄晃晃手中的酒壶。“说来奇怪,平日喝酒,就是一坛也能喝下,今日只是一杯就有点……就有点想找人再喝一杯。”
端木凌苦笑,马岱叫自己离马云禄远点,合着人家找上门来了,躲都躲不掉。“大小姐,你看我这里还有将军安排的差事。”
“大哥那里有我呢,不差这一晚。刚才还说喝酒为何不叫你,现在怎么这么多借口。”
端木凌突然感觉眼前闪过一道闪电,仔细一看,马云禄正手持宝剑斜指自己。“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