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温热,岁月静好。细嫩的花瓣随风飘散,带走了静谧的思念。一个人的时候,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总是会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曾经。有很多的惋惜,有很多的遗憾,有很多的教训,有很多的眼泪。或许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惋惜,这些遗憾,这些教训,这些眼泪,才会学会成长。在爱情里,永远没有聪明的人,只有赢的人和输的人。“姐姐,你跟他,是真的吗?”
MG隔壁的FLY咖啡厅内,司空祭月跟司空如月面对面的坐着。两个人杯中的液体都是一滴未动。“你觉得呢。”
司空祭月永远的行事作风,会把问题抛回到问问题那个人的身上。万事在她眼里,都像是不起眼的小尘埃。惹不起她的兴趣,更不会让她觉得窘迫跟着急。这可苦了她身边的人。其实就是应了那句话,皇帝不急太监急。“你刚跟阿泽哥分手,现在又跟金承言在一起,你真的就一点儿也不怕舆论吗?”
司空如月觉得自己已经无语了,她这个姐姐的逻辑从来就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看似冲动没有脑袋的做法,但是到最后总会让人叹为观止。或许真的不应该那么多余的担心,但是司空如月不由想到司空朔。当初只是绯闻的时候就已经让司空朔如此反感,现在成真了……真是不敢想象后果。“你多虑了。”
没有解释太多,其实没有必要说那么多。报纸上的相拥图,还有亲吻额头的图并不是空穴来风,就像是金承言说的,坦白从宽。顶多就是被灌上朝三暮四那么一个称呼罢了,这些消息一旦得到承认,基本就不会有太多的下文,很快也就淡出人们的视线了。都到了这一步了,越描也只会越黑。“姐姐,你就不能为爸爸的身体想一想吗?你真的要跟他对着干一辈子吗?”
司空如月的手握住了杯身,可是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温度,剩下冰凉。“我不会跟他对着干一辈子。因为他活不了那么久。你可有劝过他,叫他为我想一想?我突然觉得他是多么幸运,何德何能还有一个人为他说话。”
叫来waiter结账,司空如月被堵的哑口无言。她知道司空祭月根本就不可能原谅司空朔十二年前犯下的错,一个根本没有童年的人,谁会期待她拥有一颗正常人的心。这不是一个普通的错误,一句对不起可以弥补。司空祭月无法理解司空如月是怎么在亲眼看到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原谅他的,或许当时还小,或许司空朔对她很好,或许她从来没有失去过所以根本不懂得珍惜。午后阳光的尽头,回到公司,杨乐乐二话不说把她抓到了十三层,司空朔的办公室里。一路上气氛都很凝重,杨乐乐不说话司空祭月自然也不会开口。而司空朔的办公室内更加的是一片低气压,桌面上的报纸满是捏过的痕迹,满地都是笔啊,纸啊之类的。看来,司空朔发了不小的脾气。“多大个人了还撒泼?”
司空祭月看也没有看他一眼,跨过了一地的障碍物,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悠然自得的抽起来。“你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抽烟?!我说了多少次叫你不要跟金承言在一起,你怎么就是不听?!”
司空朔大步上前,二话不说地把司空祭月嘴里的烟给拿出来扔在地上踩了两脚。气急败坏的样子让他的威严尽失。“喜欢就一起了,哪那么多理由。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不就是我老板么,大不了我不干了。”
司空祭月收起本来夹着烟的手指,依旧是一副慵懒的样子靠在沙发上。“你!我告诉你,我是你爸爸这一则关系你一辈子也无法改变!就算你在怎么恨我,我们俩血脉相连这是事实!”
司空朔抚着极度跳动极度不正的心脏,就连指着司空祭月的手也已经开始微微的颤抖。“你还能活多久啊,老不死。你别想用你这一套关系链套我一辈子。我很谢谢你,十八年对我的精心栽培让我现在变得那么变态,我才可以下狠心去做我想做的事情。我说过我会报复你,而计划,已经开始。”
请挑唇,不可一世地看着司空朔。她从来没想到跟金承言一起会把司空朔气到这种地步,倒还真是一件不错的事。“你……你……杀了保叔也在你的计划之内?!你是真的想气死我?!”
司空朔靠着墙的力量来支撑自己已经站不稳的身子,司空祭月已经达到了他要的继承人的标准,但是他失策了。因为司空祭月聪明的过头了,而且已经没有了一丝忌讳。“其实这也不算是计划,但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那就勉强把他列入我的计划名单内好了。我想你也知道他是为什么死的吧,你别告诉我你还会念在他做的贡献啊云云而放过他……狗会改掉吃屎吗?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那么天真。”
司空祭月毫不留情地用言语刺激着司空朔,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计划,司空祭月只需要一步一步地慢慢来,等掌握了大权之后再说也不迟。保叔的死,虽然让跟了他很久的手下都非常不满,但是理由充分,也不得不服。这么一来,司空祭月既有了接管跃龙堂的理由,也起到了刺激司空朔的效果,一石二鸟,她还真想去给保叔烧一炷香。司空朔死死的掐住了自己左胸前的衣服,大口大口的吸气,看着他倒下,无能为力的样子,司空祭月挥了挥手,带着一脸的笑意转身离开。夕阳西下,打了个电话给还在通告中的金承言,司空祭月觉得现在的日子其实很好。偶尔,也会发现自己其实真的很向往平淡。轰轰烈烈的结果,都是形同陌路。或许她这一辈子都只能向往了平淡而做不到了,但是现在过得很好,不是吗。驱车来到DK,有一段日子没有来了,司空祭月都快忘记现在DK的老板是她这个事实了。还没有到营业时间,酒保跟侍应都在准备着,见到司空祭月来都朝她鞠了个躬。坐到吧台前,让酒保倒了一杯威士忌,今晚她要好好的观摩一下DK的运营模式还有熟悉一下各方面的走势。例如客人们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小姐,喜欢什么样的酒,诸如此类。“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
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然后身边就坐了一个人,单手撑着台看着司空祭月。“不好意思小姐,还没到营业时间。”
司空祭月懒懒地抬眼,是个眼熟的人,但是没什么印象了。可以确定她认识自己,也可以确定她是有目的而来。“那我就不喝酒好了,我们纯聊天。”
来人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缓缓开口,对比与司空祭月那种对任何事情都不屑一顾或者不耐烦的声音,她的声音真的是很温柔的了。“我不认为跟不认识的人有什么好聊的。”
看着杯中暗黄色的液体,司空祭月在逼着对方快点开口,她可没有什么耐心陪她玩文字游戏。“我们怎么会不认识。我们在慈善晚会见过面的,这么快就不记得了?也对,司空小姐贵人多忘事怎么会记得我们这些小人物。”
墨殇梨落状似遗憾地叹了口气,余光扫着司空祭月脸上的表情变化。“说重点。”
可是司空祭月居然依旧连睫毛都没舍得抬一抬,墨殇梨落轻咳了两声,缓解了尴尬地气氛,她倒是低估了司空祭月。“我们合作吧。”
沉思了一会儿,墨殇梨落还是决定说出此行的目的。“哦?合作什么?”
司空祭月轻挑眉,做出一副原因聆听的样子。“我想把我们家的地下赌场驻进DK。这样一来,我们有照应。”
墨殇梨落的话有着双重的意思,完全起到了打压司空祭月的作用。“你这算不算入股呢。”
司空祭月勾唇浅笑,喝了点酒,眼神变得有点儿迷离。有照应,好一个有照应。如果答应了,走私那边海关就继续罩着。如果不答应,海关就不罩着。这么一层意思亏她想得出来,也亏她敢说出来。只是,司空祭月想不透为什么墨殇家会突然有那么一个想法,钱他们不缺,更不可能缺罩着他们的人。“如果你希望的话。当然,资金对半,如何。”
墨殇梨落的笑意更浓,似乎大局在握般。“我拒绝。”
把酒杯递给酒保,很快就又是一杯盛满的液体。不紧不慢地在沉默过后吐出了三个让墨殇梨落十分意外的字。“你六我四。”
墨殇梨落皱了皱眉,压低了声音。“你分文不取我也不会答应。不过说也奇怪,你怎么不去找司空朔?”
司空祭月从来不会打无准备的仗。她摸不清墨殇梨落的目的,虽然这是一个赚钱,赚人流量的更好方式,可是天上不会掉下馅饼。“你现在才是DK的主人,而且迟早也会是司空家的主人不是么。怎么,不多考虑一下?互相照应对你也有好处。”
墨殇梨落还在用言语上的讨好诱惑着司空祭月。她认为自己已经万无一失了,可是没想到司空祭月是那么难对付。“你不用拿海关威胁我。缅甸偷渡的人,越南走私的毒品,柬埔寨走私的枪支军火,三不管地带所有与犯罪相关的全部是经你爹那关口流入的,证据我可是要多少有多少,怎么,你爹不想活了?”
司空祭月的手指有节奏的在吧台上敲出一段段的旋律,面无改色地冷漠以对。虽然猜不透她真正的目的,可是她还是失败了不是么。“很好。司空祭月你果然聪明,心思缜密。你跟金承言一起是吗?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有多久的好日子可过。”
墨殇梨落这话成功的让司空祭月眉头微皱,这算是警告吗。没有再说话,目送她的背影离去。看来,最近要小心点。她不是傻子,不会傻到跟金承言有什么正面交锋。怕就怕她暗地里动什么手脚,或者通过间接的方式伤害金承言。司空祭月的心里顿时一阵杂乱,她把问题从头到尾想了一遍,由复杂拆开到简单,仍然想不出任何有关于墨殇梨落此行的真正目的还有她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但是,总有着什么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