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元青花,除了看老化的各种特征,也不过是看胎、釉、形、装饰和底足。 最明显的自然是其上的青花釉料,现代仿品的颜色、晕散虽然接近真品,但还是达不到真品的效果。 只不过,这一件也算是精仿,比高仿都要厉害一点。 特别是造型,符合元青花的特点,图案也没有多大区别,这就厉害了。 到现在,还有不少专家口口声声的说:现在的仿制者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是元青花的画艺,绘画线条。 眼前这一件元青花,要是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就肯定要打他们的脸。 当然,有一部分他们也说对了,只要是真正研究过元青花的都应该知道,所有仿制者遇到的困惑,是图案的晕散效果,图案有一点模糊,不太厉害,这是非常大的难度。 再有就是火候要恰到好处,配料要恰到好处。 其他的特点,要想仿制,还真不算太难。 比如这件,铁锈斑的仿制,已经可以做到下陷、凹凸不平、甚至也能发出冷紫色的寒光,与真品差不多,但还是有一定的距离。 这一定的距离,要你真正见过元青花,还要记住元青花的发色等特点,才能看得出,这一点,现代人有几个能够做到? 陈文哲是特例,因为他学习过元青花的制作,所以,他虽然制作元青花的工艺只是基础级,但是,他的眼力可是专家级。 也就是说,他会看,不会做。 再说,就算他想做,也没有麻仓土和苏麻离青了。 “这一件东西肯定是真的,元青花真品有橘皮纹、沾沙、棕眼、爆釉等工艺缺陷,而仿品没有。”
带来元青花的是一名种男人,他也是懂行的,自然会说一些你爱听的话。 真正的鉴定师是找茬,证明眼前的东西是假货。 而韭菜是找符合时代特色的特征,来证明他看中的是真品,在国宝。 “这一件要是仿品,算得上以假乱真了吧?”
等莫成方再次看过之后,还是一言不发,何成濬得意的道。 “呵呵,我们既然敢拿到这里来,就不怕你们鉴定,这东西怎么看怎么大开门。”
那名中年人道。 何成濬接着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当今的仿制者只仿形还仿不准,根本达不到真品这种流畅、飘逸的神韵。”
“由此可见,任何高仿品元青花,都不可能以假乱真!”
看着一唱一和的买卖双方,陈文哲有点怀疑人生,他们是一伙的? “行了,你们不要说了,让小陈看一看,他可是元青花方面的专家,如果他认可,这笔款子我们就放了,要不然......” 莫成方打断了他们的自吹自擂,并且示意陈文哲上前鉴定。 既然来了,也就没法推辞,再说,这也算是他的本职工作。 既然他参与了鉴定,这笔生意要是做成了,也有他的业绩! 也不知道陶教授是怎么说的,或者是他购买毛瓷的手段,让莫成方认可了? 不管怎么样,先看东西再说,万一这东西是真的呢?虽然几乎没有这个可能。 对于元青花,陈文哲其实是不想碰的,因为这就是个麻烦。 不说其他,每次出现高仿元青花,涉及到的资金都是个大数,因为市场上,肯定不止这么一件元青花。 这东西一出现,就是一大批精仿,就算只有几件、十几件,涉及的资金也很多,而钱多了,自然麻烦就多。 果然,陈文哲稍微一看就发现,这件梅瓶上面的很多元青花的特征,都是似是而非。 没见过元青花,或者说记不住元青花真正特点,不能把那些特点记在脑子里的人,都没法快速鉴定出什么。 除非拿着真东西,或者是拿着图片,比对着鉴定。 可古玩行里,谁会做这种掉价的事情? 陈文哲自然不同,他现在的脑海之中就有一个大型数据库。 他甚至怀疑,隋侯之珠的数据库,以后也可以被他利用,也许他继续给隋侯之珠升级下去,就可以了。 到时候,随时查阅隋侯之珠的存储数据,那就牛叉了! 不过,现在也不差事,因为陈文哲的记忆也差不多就是过目不忘。 所以,他看过的东西,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样一来,不管这件东西仿的多好,他都能看出不少破绽。 不过,很多破绽不能起到一锤定音的效果,因为你说的有理,别人还认为他说的也有理呢! 器型、花色、纹饰、老化程度,这些陈文哲都不想说。 因为这就是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情。 你说别人的东西不对,别人自然不乐意,这就会跟你争辩。 所以,他干脆不提这些破绽。 “可以上手吧?”
陈文哲很干脆的道。 “可以。”
元青花的主人,开口道。 陈文哲没有任何客气,他直接抱起梅瓶,并且在手中掂了掂。 这一下,陈文哲心中就有数了。 他的手不止是对金银敏感,也对重量敏感,这么一掂,这只梅瓶的大体重量,他就估算出来了。 相比真正的麻仓土制作的梅瓶,这只梅瓶偏重,而这才是正常的。 只要器胎偏重,那就说明这不是老工,也就是,不是老胎重上彩新烧。 只要不是老胎,陈文哲就很容易鉴定出来。 不过,他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看了看底足。 底足做的不错,看着很老,也很糙,可是用手一摸,却感觉十分光滑细腻,这就跟麻仓土的底足,手感很相似了。 可惜,毕竟不是麻仓土做的,所以,要把底足做的看似粗糙,摸着却光滑细腻,那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而代价就是整体偏重。 细腻的手感都做好了,火石红什么的,自然就不在话下。 放下梅瓶,陈文哲有点感慨,为了赚钱,现代人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很多人认为的,人工不可能做出来的老化痕迹,人家就是全都给做出来了。 “看完了?”
何成濬笑着问道。 他虽然带着笑,但是语气当中,却有着一丝轻蔑。 这么一个小年轻,能看出什么来? 不看胎、不看色,也不纹饰等细节,就抱了抱,还能抱出个花来? “小陈,怎么样?”
莫成方问道。 陈文哲看着莫成方,稍微琢磨了一下,才开口道:“组长是想要收,还是不想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