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们制作十八件木模,陈文哲就在做泥范,因为景云钟的铸造需要泥范。 泥范也不是那么容易做出来的,因为需要精修、晾晒等等工序。 泥范的制造,已经有了很长的历史。 从考古发掘来看,夏代已经能熔铸青铜。 最初的铸型,使用的是石范。 由于石料不易加工,又不耐高温,因此,石范很快被泥范取代。 商代早期以偃师二里头遗址为标志,已经用泥范铸造铜锛、铜铃等。 盘庚迁殷以后,青铜冶铸技术达到鼎盛时期。 为获得形状复杂、花纹奇丽的青铜铸件,冶铸工匠选取质地纯净、耐火度高的泥沙炼制泥范。 这就是重点,合格的泥沙,才能制作出合格的泥范。 这一点,有着大师级练泥手艺的陈文哲,做起来并不难。 真正难得,是知道用什么样的泥沙。 不说其他,一般泥沙,和成泥之后,稍微晾晒,就会开裂。 而开裂的泥范,你要怎么用? 要想避免这样的结果,就要看传承。 传承之中,有着太多成功的经验,所以陈文哲不会走弯路,他会一直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选择好了泥沙,开始制作泥范,这时,还需要选择工艺。 在造型工艺上,泥范铸造以分铸法为基本工艺,从而铸成复杂的器型。 或者先铸器身,然后在上面合范,浇注附件; 或者先铸附件,再在浇注器身时,将二者铸接成一体。 春秋时期,先铸附件,后铸器身这一工艺,成为分铸法的主流。 这时,表现技术的时候就来了。 分铸法做出来的泥范,对范芯的干燥、焙烧、装配、均匀壁厚,都有严格的要求。 只有做出合格的泥范,浇铸之时,使之能够同时凝固,预热铸型使它能顺利浇注,这样才能铸造出合格的产品。 在这方面,商周时期就已摸索出一整套成熟工艺。 到了汉代,工艺自然是更加成熟,比如放在不远处的三件青铜器。 得到这三件青铜器,陈文哲可不止是为了喜欢收藏,或者是为了赚钱,他最看重的还是那份工艺。 汉代的铸造工艺,不能说一定比夏商周、春秋战国之时强,但是,绝对不弱。 比如叠铸法,在汉代就达到了鼎盛时期。 可以说,泥范铸造的又一个杰出成就,就是叠铸法的出现和广泛应用。 叠铸是把许多范块,或者成对的范片,叠合装配,由一个共用浇道进行浇注,一次就可以得到几十甚至上百个铸件。 我国最早的叠铸件,是战国时期的齐刀币。 汉代,叠铸法广泛用于钱币、车马器的生产。 唐宋时期,用泥范铸造大型和特大型铸件的工艺日臻成熟。 州沧五代时期的铁狮子、神都大钟寺的永乐大钟,都是世界闻名的巨大铸件。 至于景云钟,他是分铸法制作,不是特大型铸件一次成型! 所以,有些事情,需要提前做好。 而只要做好了,以后继续做一些大钟,也许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毕竟是第一次做,还是先按照原版的方法,摸索着来吧! 毕竟陈文哲也没有去看过永乐大钟,不知道一体铸造是怎么完成的。 制作泥范、木模,就是最近一直以来的工作。 当然,在这个过程当中,不停的烧熔铜矿石,提炼铜矿,也是必不可少的。 工作有条不絮的慢慢推进,这一天,陈文哲制作的一些小型泥范,已经可以用。 而一些青铜材料,也被烧制成功,放在一边备用。 这个时候,就需要陈文哲来试验一下,看看他准备的这些合金材料,适不适合制作打击乐器。 对了,这些日子一来,陈文哲还把家里的那批粤鈺青铜器,都运到了大海市,因为今年过年,他们不回老家。 一个方面是小侄女太小,不能舟车劳顿。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家里的两位老人,舍不得饭店的那份收入。 越是过年,饭店的生意越好,他们怎么可能为了回家过年,就放弃那份垂手可得的巨大收入?绝对不可能! 所以,他们只是稍微商量,就决定一家人留在大海市过年。 反正一家人全在大海市,在哪里过年,不能一家团圆啊? 那批青铜器之中有着一件编钟,还有一些铜铃,这些都是陈文哲需要的。 粤鈺黄家的技术,他还是很佩服的,陈文哲还真不信,黄家人做出来的全都是样子货。 所以,看不到真正的编钟,那就借鉴一下仿制品的技术。 就是有着各方面的准备,陈文哲才会制作了一些小型泥范,准备做一些试验。 这一次他制作的最简单反而是编钟、颂钵和一些风铃。 铃铛的工艺,还要稍微复杂一些,类似于大钟。 而且需要一体铸造,这份工艺,陈文哲感觉还没有完全掌握,所以就想着先做一些简单的东西。 不要看编钟和颂钵的个头要大一些,但是,这东西铸造起来,真的没有什么难度。 做好了泥范,只要把铜水浇铸进去,等冷却了,修边、打磨就可以了。 一体浇筑,成不成,就看这一下子。 冷却的速度很快,等敲碎了泥范,取出一只只编钟和颂钵,肯定没有失败的可能。 有着现代化的机器,不管是修边,还是打磨,速度都很快。 机器固定上砂纸,快速旋转。 这时把铜器放进去,想要打磨哪边,你就可以打磨哪边,根本就不用多费事,很快就打磨完成。 一切工序走完,这时候就是验证成果的时候了。 打击乐器,好不好的,敲一下就知道是什么情况。 “叮......”声音悠扬,余音绕梁,很好听。 但是听过别人制作的颂钵的声音,陈文哲知道,他这也好像没有多动听吧? 感觉跟买来的那些颂钵的声音,没有什么两样啊! 又敲了一下编钟,声音就是那种声音,不是专业人士,好像也没法鉴定好坏。 到了此时,陈文哲有点麻爪! 幸好曹庆春给他准备了两种颂钵,一种声音低沉,一种声音清脆。 这样一对比,陈文哲才有所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