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时,纪寒便痊愈了,并向守在府门外的黑甲卫表明了归心似箭的心意。陈赦放纪寒离开了,在王羊的送别下四人快马加鞭的出了川庾地界。一出川庾四人便翻身下马。“袁琅还有没有人跟着?”
站在宽阔的官道上,纪寒向袁亚问道。“没有了。”
听到袁琅的回答,纪寒只是沉默了少许便向袁琅再次说道:“这五日里,我让你用美人计勾搭的那名小厮,可有在他身上打探到什么消息。”
听的纪寒此话,莫达、徐恒皆是睁大了眼睛。美人计?就这小妮子?还有他们怎么不知道这事?“大人,你可休要胡说,我可不是什么狐媚子,只是那小厮对我与你们不同罢了。”
袁琅向纪寒义正言辞的说道。“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快说说,从那小厮身上可曾打听到什么?”
三双眼睛齐刷刷的落在了袁琅的身上。在纪寒三人的一脸期待下,袁琅这才说道:“重要的事儿倒是没打听出什么,只是尽听他在向我诉苦。”
“诉苦?诉什么苦?”
纪寒皱眉,并一脸不解的向袁琅问道。“就诉一些家长里短的苦啊,什么多久没有见到他的父亲了,他的两位哥哥他也有很久没有见过之类的。”
莫达、徐恒听得莫名其妙,可是瞧着身旁的三司大人却好像听的很是津津有味似的。见纪寒未有说话,袁琅便捉急的向纪寒回道:“大人,不是我不想多打听,只是那小厮什么也不知道,就这些话,还是小厮主动和我说的。”
在袁琅的焦急下,纪寒却是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看着袁琅三人,纪寒以一种极快的语速说道:“这川庾城的古怪就在袁琅的话中,我一早就怎么没有想到呢?”
“大人你说什么?”
莫达感觉自己好像把脑子丢在外面忘拿回来了。“人丁,你们发现没有,这川庾城里的人丁很少。”
经过纪寒的提醒,三人这才豁然发现还真是如此。这川庾城不说禁宵的事,就是白日里川庾城内的百姓也是极少。这一次不等纪寒相问,袁琅已是再次说道:“我当时问过那名小厮他的家人去了哪里?小厮一开始说他也不知道,只是后来却又向我说他好像又知道,在我的追问下,小厮说,他的父亲带着他的两位哥哥去了一个好像叫做虞山的地方做工去了。”
虞山?做工?纪寒听到袁琅此话不觉皱起了一双眉宇。“去虞山看看!”
纪寒在莫达三人的一脸惊讶下翻身上马。虞山位于川庾东三百里,也就相当于纪寒那个时代的一千五百公里。等到纪寒四人赶到虞山脚下时,已是黄昏将晚。此山并不险峻,在落日余晖待的映照下,纪寒开始仰望起了这座虞山。寒冬将至,山上的树木花草已然褪去春色。站在虞山脚下,纪寒一眼便能将此山收入眼中。这山平平无奇,根本看不出什么名堂来,那小厮的父亲来这虞山做什么工?“大人!”
正在纪寒正自皱眉时,莫达已是匆匆的走到了山脚。弯身抓起一拳山土,莫达在手中搓了一下便向纪寒说道:“大人,此土看似坚硬,实则松弛,属下推测,此山应该常有行人出没。”
听到莫达此话,纪寒亦是快步的走了过去。“大人,此山路有被刻意抹去脚印的痕迹。”
不待纪寒细看莫达手中的干土,袁琅的声音亦再次吸引了纪寒。纪寒不善此道,但是他相信莫达与袁琅二人的判断。“能不能顺着这些痕迹摸过去?”
纪寒看向袁琅问道。听到纪寒此话,袁琅挺起胸脯一脸得意的说道:“那有何难?大人莫怕是忘了我擅长什么?”
在袁琅的带领下,纪寒四人一路顺着山路上的痕迹摸去。这虞山之后依还有山,而当纪寒四人顺着山路上的痕迹翻越虞山后,却在两山的峡谷之间看到了灯火。这灯火是为火把,在纪寒四人小心翼翼的沿着山坡潜行到一处凸起的山壁后。下方峡谷内的情况纪寒已是尽收眼底。黑甲卫!纪寒再次看到了陈赦的黑甲卫。不单单只有黑甲卫,纪寒还在峡谷内看到了营帐。黑甲卫二十有余,营帐只有一座。他们就藏于这两山夹缝之间。这二十余名黑甲卫看来是驻守在这峡谷里的守卫。他们在守卫什么?由于此刻的纪寒正在这峡谷的正上方,在这个角度他是无法看到峡谷最深处的。一声像似一大批东西掉落的声音在峡谷深处响起。伴着这阵阵叮叮当当的落地声,纪寒从上方看到一名黑甲卫迈步走入了他所看不到的峡谷深处。未等多久,这名黑甲卫便从峡谷深处将一名衣衫褴褛的男丁拖入了纪寒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