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又是被那个猥琐男给夺走的话,他真的会这么宽容大度么?琢磨了下,厉晟爵没想通,索性就不想了,反正戚染染的第一个男人,就是他,厉晟爵。他打开车门,在戚染染的诧异的眼神中,大步向着路边那家“娴雅花店”走去,戚染染只觉得好奇,这么个大男人竟然喜欢花?又或许,他是送给某个女人吧。想到这,戚染染笑了笑,索性下了车小跑了几步,跟在了厉晟爵的身后。花店不大,可布置的却很幽静,倒也挺符合店名的特性,花店老板娘是一长相清秀的女孩子,年龄二十多岁,围着布兜,娴熟的将一束束花装饰着更加的美丽。“你要买花?”
戚染染跟在身后,瞟了一眼那些开的斑斓的各种样式的花儿,心里的不快和郁闷被这浓浓的花香给冲的淡了些,“给尚子美买?”
听到这个名字,厉晟爵的唇微微动了动,茶色的眸子后面对女子闪过一丝的鄙夷,“不是。”
不是尚子美,那就是艾雪樱了?戚染染心里盘算了一下,她随意的在花店里转了转,突然视线定格在花店拐角处一盆开着小白花的植物上,那花儿不像是其他的花儿那般恨不得在开放的时候将花瓣使劲的绽放,它的花瓣很小,花瓣向内笼着。戚染染小时候见过这种花,她叫“雪滴花”,是一种可以过冬的花朵,代表着生命和勇往直前的力量。以前爸爸在世的时候每次在妈妈生日的时候总会在家里的餐桌上摆上这种花,爸爸总说当年一无所有的他就是用这花儿向妈妈求婚的,是她们的“定情花”。没想到在这儿能见到这种花,不由得脸上露出一些欣然的微笑,全然没有发现身后男人注视着她时的眼眸。“我要这盆了。”
厉晟爵从高级的钱包里掏出一张金卡,那花店老板娘扫了一眼那盆雪滴花,有些尴尬,“先生,您确定是要那盆花?”
“对。”
“可那盆花根本不值钱啊,前几日送花的大爷带来了一盆,我看着挺好看的,就收下了,其实这种话在雀屏山上很常见的,您要是喜欢,我可以送给您。”
花店老板娘看着那张金卡,咽了咽唾沫。戚染染听见身后的男人也看上了这盆花,还就这么一盆,心里不由得沉了沉,难得自己喜欢个东西,他也要来抢?“那个……”戚染染上前来扯了扯厉晟爵的衣角,“你看啊女人都喜欢玫瑰花满天星那种的,那多漂亮啊,您拿这盆花送给别人,别人心里会怎么想,呵,大名鼎鼎的爵少,竟送给人这么一盆寒酸的花?那不是掉您的面儿么。”
厉晟爵双臂环肩,静静地看着女人在那眉飞色舞的忽悠,刚才还蔫的偷偷哭呢,这女人真是恢复神速!搞不懂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喂,爵少……”戚染染手肘碰了碰他,“算了算了,谁让我对不起你呢,这盆花让给你吧。”
完了,戚染染恋恋不舍的望了一眼那盆“雪滴花”,转身撤出了花房。不久后,戚染染便透过车窗看到厉晟爵抱着一盆花推门出来,她望了望那花儿,一想到她看中的花儿却要被人送给别人,心里就不住的叹气。男人上了车,满脸嫌弃的将花盆塞到戚染染的怀里,在女子惊诧的目光中,他云淡风轻的拍了拍白色休闲衣上的灰尘。“不会是给我的吧?”
戚染染有些意外,那种感觉就像是中了五百万彩票似的。至于为什么惊讶成这,她自己也不清楚,厉晟爵给她买花?哈哈,一想到这就觉得是天方夜谭!一向少言寡语的天佑也忍不住开口,“夫人,那是总裁送给您的礼物,您就收下吧。”
吼吼,天雷勾地火啊,厉晟爵今天不会脑子烧坏了吧?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抬手在他的额头上摸了摸,“不烫啊。”
哦,那也许是自己发烧了吧,梦魇了?“反正又不值钱,那就给你吧。”
厉晟爵嫌弃的将她的手从自己的额头上甩下,“不想要的话,扔了。”
前一秒还在感动,后一秒就说出这样的话,戚染染睨了他一眼,也不管他说了什么,乐呵呵的抱着那盆花,内心开心的像个小女孩。人一开心,那些烦心事就忘了大半,她的话也多了起来,“这种花叫雪滴花,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女孩的母亲得了重病,所有的医生都束手无策,可小女孩始终不放弃,为了生计,她每天早出晚归,一边工作,一边打听给妈妈治病的方法,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了一位老奶奶,原来那位老奶奶是个仙女,仙女告诉她,每年的夏天,有一个地方会下雪,这些雪融成的水,就可以救她的妈妈。”
戚染染脸上带着欣慰的笑,似乎全然忘记了旁边这个男人的存在,“后来小女孩踏上了寻找的征程,她终于找到那个地方了,在炎热中的一片银装素裹的雪地上,她正要拿回去一些给妈妈治病,可是这时,她却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声音:求求你,不要带走雪,否则我们会死的。她循声一看,是一朵小花,他在瑟瑟的寒风中显得很可怜,那个时候小女孩好纠结啊,一方面她想救妈妈,可一方面她又不想伤害那朵小花,最后在仙女的帮助下,小女孩选择牺牲了自己,将自己化为一片雪永远的守护这朵小花,永远不离开这里……”故事讲完了,戚染染唇边始终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她倾下身子抚摸着那朵花,突然反应到身边还有别人在,她立刻尴尬的笑了笑,“我忘记你还在了。”
切,厉晟爵鼻尖一声轻哼,他在怎么了?他在破坏她的气氛了?还有,男人斜睨了一眼那“雪滴花”,冷唇翕动,评价道,“这破花儿真自私,那女孩也挺蠢,整个故事也挺烂俗。”
愕然了,戚染染努力咽了咽唾沫,咳,她自己也真是多嘴,在这么个男人面前说什么童话故事,她讪讪地一笑,将花儿远离了厉晟爵,她真害怕这个男人会给她扔了。“厉晟爵,你的嘴巴淬过毒!”
不过想想,这样的故事在厉晟爵身上是不会引起共鸣的,他爬到那么高的位置,信奉的从来都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车子在戚染染家楼下停下,她抱着花盆下了车,满脸微笑的注视着那辆奢华大气的兰博慢慢的驶出了小区。一离开,戚染染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拖着沉重的身子上楼,每一个台阶都像是步入荆棘似的,累,乏。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似的,回到家,从柜子里取出小木的油画棒和水粉纸,一刻也不停歇的,又奔向了医院。小木的脸色看起来好了许多,得到秦医生的允许后,她将水粉纸铺在小木病床上的小桌子上。“嘿,看,姐姐给你带了什么?嗒嗒嗒……”她从身后将油画棒取了出来,在小木的面前晃了晃,小木呆滞的毫无聚焦的瞳孔处微微有了一些异动,他缓缓地将接过油画棒,开始胡乱的在水粉纸上画起来。看着小木能健康的在那画画,她心里很是欣慰,他虽然从不与她对视过,自然也不会开口说话,可他总能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呈现在图画上。别人不懂,可她懂。她觉得,小木的的心里一定存在着另一个世界,那里五彩斑斓,没有病痛,没有饥饿,更没有歧视……每一个自闭儿都是误落凡尘的天使,看着小木的唇边渐渐咧起的一抹轻微的弧度,戚染染的心,放佛被融化了。他在笑啊!眼泪禁不住的流出,她噌的起身躲在了卫生间了,用冷水洗了洗脸,她不能当着小木的面儿哭,否则他会害怕。废弃的工厂内,杂草丛生的破落工厂里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摆设,厉晟爵高坐在较为干净的一处地方,双腿自然的交叠着,手中的名牌打火机一开一合,深邃的瞳孔里是一深不见底的海洋。台下,一人被装在麻袋里,“嗯嗯嗯”地发出猪吼的声音,四处翻滚着,厉晟爵嫌恶的瞟了一眼他,挥挥手,一旁的天佑会意,将那麻袋解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