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让电话那边的男人知道,这个说着喜欢他的女人是他厉晟爵的!可天知道,他听到她说那句“我喜欢你时”,他的心里升腾起的那种异样是什么意思,是占有吗?或许是吧,东西一旦打上他厉晟爵的烙印,就注定是他的,除非他不要,弃了。可只要有他在一天,他就无法容忍——容忍她对别的男人说,我喜欢你。男人的身体在一片柔软中不断起伏着,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已经筋疲力尽的时候,厉晟爵才从她如死鱼一般的身子上爬下来,取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淡淡一笑,“抱歉,打扰了。”
盛越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没想到堂堂的IU总裁竟是这样逼迫一个女人就范的?”
厉晟爵眸色一沉,瞄了一眼侧着身子的戚染染,她白嫩的肩头在颤抖着,他心里陡然升起一种烦躁,“不好意思,盛总,我的女人还轮不到您来说三道四。”
说完,电话便被他挂断了。戚染染空洞的望着天花板,睁着眼睛,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耻感在心里盘旋着,他怎么可以这样,公然的将她的自尊心踩在脚底。就算她只是一个交易的货物,那她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啊。“开心了吗?”
戚染染流着眼泪,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欢快一些。身后男人并没有做声,他只是烦躁的将一写着“999感冒灵”的盒子扔在她的身前,“喏,吃药!”
就连关心都是用逼迫的语气,戚染染收回眼泪,一件一件的开始穿衣服,抓起那盒药,修长的双腿站在地上,披着衣服去拿水。清冷的声音在背后缓缓响起,“谢谢爵少。”
看见女人这么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他心里顿时像是被千万只蚂蚁挠了似的,明明是她对不起他的,怎么反倒是她一副委屈的样子?戚染染蹲在一边喝着药,始终背对着他,喝完药后,又爬上床,盖上被子,侧着身子背对着厉晟爵,“睡吧。”
床上一个小角落里,那枚雪花的发夹同样委屈的躺在那里,他见女人这副样子,心里顿时觉得索然无味,索性起身去客房睡去了。听着他脚步声逐渐走远,随着门“砰”地一声,戚染染在此时眼睛忽地睁开,眼角挂着泪。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手掌下突然有什么东西刺了她一下,借着橘黄色的灯光,她看到手掌下是一枚晶亮晶亮的由钻石镶嵌而成的雪花形的发夹,侧着脑袋想了想,哦,原来这是他要送给自己的。这礼物送的还真是贴切,雪,如同厉晟爵一样,冰冷。刺骨。男人坐在长桌前,手中的金笔在他手里龙飞凤舞着,公司的事情一大堆,他好不容易将工作挪到家里来完成,结果却偏偏遇上这事儿,他敲击着电脑,脑海中却突然想起戚染染那天讲的那个“小女孩变雪”的故事。想到这,他修长的手指突然重重得得在键盘的“A”上猛地一敲,WPs界面上竟被他敲出了“雪花”二字。哼。一个心不在他身上的女人,他竟然还跑去给她找“雪花”的饰品,一想到这,潭底的黑暗又加重了些,剑眉蹙着。“赵权,我让你办的那件事情你吩咐下去了没?”
电话那边的赵权回道,“是创科盛典设计师PK那个项目吗?已经跟负责这一块的李总监说过了。”
“行了,我知道了。”
阳台很大,上面摆放着一个简约的桌子和两张椅子,厉晟爵从酒柜里取出一瓶罗曼尼·康迪,迎着前方无穷尽的黑暗,红酒缓缓下肚,妄图驱散心头的不悦。主卧室内,一脸疲惫相的女子蹲在地上,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取出了白天偷偷在药店买的避孕药,借着房间内橘黄色的灯光,那上面的字体似乎在她眼前的放大。她和他总是要结束的,上一辈种下的恶因,不应由下一辈承受,因此,她绝对不能怀孕。她的孩子,不可以生活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包包里,厉晟爵送她的金卡在那熠熠闪光,她毫不犹豫的将它收了起来,扔在了床头柜子里的最里面。多余的钱,她一分都不会要!一夜无痕。次日,戚染染醒的很早,鼻子依旧堵得跟公路塞车似的,在衣橱里翻了白天,勉强找到了一件比较素的衬衣。下楼时,她的长发被她高高的扎了起来,刘海全被梳了上去,露出一张白白净净的娇小的脸,简单的衬衣,高腰的紧身牛仔裤,使得她的双腿看起来修长笔直,整个人更加的青春活力了。饭厅里,厉晟爵正浏览着一份经济时报,那份报纸遮挡了他的大半张脸,从戚染染这个方向看,男人正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中,很温馨。桌上摆放着来自于十个国家的各色早餐,各式各样的餐点,精致而小巧,戚染染坐在长桌的对面,将盘子里的煎好的半生鸡蛋一点一点送进自己的嘴里。他没搭理她。戚染染看了一眼摆放在他面前盘子,里面的鸡蛋一点点都没动,杯子里牛奶也只是喝了一点点,看到这,她眉毛不由得一皱。“不想犯病的话就按时吃饭。”
只听报纸悉悉率率的一声响,那人已经将手中的报纸放了下来,他浓眉扫了一眼淡然的戚染染,看到她晶莹如白荷的样子,眉宇之间有一丝惊喜划过,随后叉起一块鸡蛋,送到自己的嘴里。“便利店那份工作……”他垂眸咂了一点水,“辞了吧。”
辞了工作?怎么可能呢?戚染染抬眸睨了一眼冷然的厉晟爵,努力挤出一些揶揄的笑,“总裁说笑了吧,不工作哪来的钱养活自己,万一您哪天不开心了,一脚将我踢开,我也得有些积蓄不是?”
女子的话颇显得生分,厉晟爵紧紧抿着唇。就算昨晚她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可他也不至于就这么把她一脚踢开,这女人,是不是有些把自己的身份摆的过于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