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东西还内藏乾坤?”
刘飞将信将疑地嘀咕着,但他还是掏出了手机,将这金虎雕像的照片发给了上司袁山看。若这东西不值钱就算了,要是他这真看走眼了,那他可不就亏大发了?消息没发出多久,另一头的袁山竟是直接打了电话过来。“你发过来的东西,哪来的?”
电话那头,袁山的声音略显急切。“啊...那玩意啊,是一个人给我看的。”
刘飞如实汇报。“什么?那人现在在哪!”
“他啊...”刘飞瞥了周添覃一眼,道:“我和他都在深湾警视厅呢。”
“我马上到。”
说完,袁山竟是直接挂断了电话。刘飞只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心底还是感到有些窃喜。从刚刚警视长袁山的反应来看,这玩意的价值确实不低,好险他不嫌麻烦多问了一句,不然可就亏大发了。而且他已经很久没在袁山面前露过脸了,若是等下他再借花献佛一番,那他年末的升迁之事岂不就...想到这里,刘飞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喂,你!”
刘飞喊了一声周添覃,故作高深道:“就说你呢,这次嘛,算你运气好,这玩意似乎有些价值。说吧,你想求本大人做什么事?”
周添覃没有回答,反问道:“你上司要过来?”
先前袁山的声音并不小,耳力不错的周添覃和北斗都将通话内容听得一清二楚。“是啊,咋了?”
“那不急,等你家大人来了再决定也不迟。”
“莫名其妙。”
刘飞嘀咕了一句,没再多问。......没等多久,一辆洗的锃亮的豪车便开进了警视厅。那司机刚停稳车辆,他甚至还没得及下车为袁山开门,袁山便一把推开车门,火急火燎地走了进来。一进门,袁山的目光便落在了周添覃身上。袁山心里登时咯噔了一下,心道果然是他!刘飞见袁山深夜造访,身上还穿着正式的制服,连忙上交道:“袁大人,这么晚了还传得这么郑重,来,坐坐坐...”可刘飞话还没说完,就见袁山忽然上前一步,半蹲跪下!“鄙人袁山,参见西门总帅!”
袁山洪亮、恭敬的声音,直接是让刘飞的动作僵在原地。西...西门总帅?!“什么?”
“西...西门总帅?!”
听见西门总帅的那一刻,刘飞脑袋一片空白。他坐了巡查长这个位子这么多年,还算有点见识。如果袁山没认错的话,那此时他手中的这金虎雕像不就是...万军兵符?!兵符一出,如同见人。但有所命,无不遵依?!当刘飞想起这句天下百官都烂熟于心的命令时,差点没拿稳手中的金虎雕像。周添覃微微抬手,示意让袁山起身。“袁山是吧。”
“本帅问你,防卫厅的职责是什么?”
周添覃问道。袁山毫不犹豫道:“维持秩序,秉公执法!”
“那为何本帅一来,你这手下就向本帅讨要费用,还待价而沽?”
周添覃一句质问,直接是让袁山倍感压力。袁山瞪向刘飞,喝道:“怎么回事儿?”
此时刘飞都快吓傻了,他结结巴巴道:“报...报袁大人,我不知他是西门总帅大人啊,所...所以先前做事没按规矩来...”袁山顿时默然。平日他坐镇总部,总是难以顾全边缘的一些地带,久而久之,就自然滋生了一些不好的风气。他面无表情地对刘飞道:“从现在起,这位子你不用做了,自己去总部领罚。”
刘飞闻言如遭雷击。可这事还没完。周添覃又道:“不久前,兵部给本帅的一份文件,也被你们防卫厅,拦了下来。”
话音一落,袁山神色骤变。如果说刘飞作风不正,那是错事。那防卫厅直接越权,干涉兵部,那就他妈的是滔天大错了!砰!刘飞直接在周添覃面前,跪了下来。他一边不断地磕头,额前渗血,一边带着哭腔哀求道:“总帅大人,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不该越权,小的在这里跟你赔罪了!”
先前的嚣张与从容,荡然无存。周添覃默默看着这一幕,没有吭声。而防卫厅内渐渐围拢过来的众人,和一旁的袁山,更是不敢说话。周添覃给北斗使了个颜色,后者心领神会,直接走进了刘飞的办公室。过不多时,北斗便一手提着手提箱,一手拿着一份文件走了出来。北斗先将文件收好,而后一声冷笑,直接将手提箱扔到了刘飞的面前。箱子磕地打开,里面粉红的钞票散了一地。见到这一幕。刘飞磕头频率瞬间变快,地上鲜血飞溅。而袁山直接沉默不语。且不论刘飞如何冒犯了周添覃的身份。单论现在摆在刘飞面前的赃款,构成死罪,绰绰有余。“总帅大人,您气概无双,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小的吧...”“小的愿意自断双臂,改过自新!”
响亮的磕头声,伴着刘飞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防卫厅。然而,除却周添覃,无一人敢应答。“交给你处置了。”
周添覃随意地对袁山说了句,然后带着北斗离开了防卫厅。直到袁山目送着周添覃的车辆完全离开后,他才回过身,看着地上满面哀求、跪着爬来的刘飞,喟然长叹。“你可知,你惹得是谁?”
刘飞刚欲作答,可袁山已是自己回答了起来。“他十七岁入伍,二十二岁接管精锐兵种,二十五接过万军兵符,镇守西陲边境,带着一干儿郎,浴血抗敌。”
犹记那年,他只身立于万千敌寇前。面对千军万马,他周添覃横刀立马,巍然不惧!尔后...他以弱胜强,赢下了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胜仗!何以册封?唯有元帅!“西门总帅之名,放在夏国足以震苍生。你刘飞倒好...竟然帮防卫厅上下得罪了个干净。”
袁山越说,刘飞的脸色越惨白。“周帅的话你也听到了,他把你交给我处置。那话的意思便是,今日犯错的,就换做是袁某的儿子,也万万不敢放过你呐...”听到这里,刘飞的瞳孔彻底黯淡下去。话已至此,他也明白了。他刘飞今世这路,终究是走到头了。袁山厌恶地摆了摆手,对手下道:“带下去吧,看着碍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