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装疯卖傻的机会。”
两人聊完,陆西顾果断的将手机挂断,转而迅速地拨通了穆律师的电话,“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冯娜既然进去了,就别让她走出来。”
穆律师在那边愣住,犹豫着问道:“您不是说不起诉她开车撞您的事么,为什么突然要插手?”
陆西顾握着手机,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嗯,大抵是看她不太顺眼。”
穆律师,“......”陆西顾沉着脸,语调低沉地说道:“另外请将陆西曼中毒的那件案子复印一份给我。”
穆律师立刻说道:“陆小姐,这件事......”陆西顾态度坚决,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别用张秘书来压我,顾老离世前已经告诉过我,作为当事人,我必须要求翻案重新调查。”
陆西顾没有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二话不说的挂掉电话。冯娜的事有损顾家颜面,徐含烟是多么注重颜面的人,将所有的消息封锁,自己却抵不过情绪的崩溃。近几年家庭的变故,虽衣食无忧,也仍就高高在上,但却没能得到片刻的安宁。她的脑袋里原本就长了东西,这次气急攻心,倒是更加严重了起来。身体上的拖垮让她无心再去计较陆西顾的全身而退,及堂而皇之的登场。她这段时间,几乎是吊着呼吸机躺在医院疗养。严康一心护住,派人看护,还亲自回老宅安排清扫,准备接徐含烟回顾家老宅。顾崇文离世的卧室,已经因为许久没人踏进,显得空洞和了无生气。佣人在打扫时,突然在靠墙的书架缝里找到了一个文件袋。严康打开瞄了一眼,当看到最后的残页时,瞬间面色沉了下来,她二话不说地赶去了恒盛集团。陆西顾正准备去会议室开会,迎面就撞上了匆忙而来的严康。只是平日里对她还算和气的严康,今日却是带着些憎恨的情绪。陆西顾别他那双严肃冰冷的眼睛看得心里发憷,连招呼都忘了打。严康直接越过她,去了顾律川的办公室。陆西顾拧了拧眉,总觉得是哪里怪怪的。......顾律川处理着面前堆叠着的资料,抬头看了他一眼,沉声问道:“严叔,什么事?”
严康谨慎地将房门带上,这才打开公文包,将手里的资料搁在办公桌上。他用手将文件袋推在顾律川的面前,严肃地说道:“我在顾老卧房的书架背后找到了这个。”
顾律川扬了扬眉,问道:“这是什么?”
严康沉着脸,语气凝重地说道:“顾老病重时曾秘密让人调查了陆小姐,我认得这上面的蜡印,就是那份回执的资料。”
顾律川闻言,顿时皱起了眉,诧异地问道:“爷爷调查陆西顾做什么?”
严康打开文件袋,将最后的资料拖出来递给他,“您看最后。”
“......”顾律川接过资料,翻开看了一眼,顿了顿,这才诧异地问道:“他调查陆西曼的事做什么?”
那份资料的最后,是关于陆西曼中毒案件的调查。严康并没有至极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说道:“我让人检查了这份资料上的指纹,全是自然的人体指纹,比对结果,是陆小姐。”
顾律川闻言瞬间沉脸,语气冷凝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气势,让整个氛围变得紧张起来。严康知道自己这样做是越界了,但他不想将这件事当成秘密石沉大海。他沉默了几秒后,突然开口说道:“顾总,事情已经到这种地步我也就不隐瞒了。”
严康浑身带着追求真相的气势,开口,语调也是冰凉且认真的说道:“顾老离世时司南偷偷运走的呼吸机,开关是人为关掉的吧?”
“......”这无疑,是当场揭开了顾律川掩藏的秘密。他拧着眉,表情有些不是太好。既然话匣子已经打开,严康也不再隐瞒,大胆地将心里藏着的话说了出来,“顾老离世前特意邀陆小姐,当时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人,我很有必要怀疑,是这份资料里查到的真相让她对顾老下了手。”
顾律川闻言,猛地蹿了起来,整个人带着气愤的怒意,吼道:“不可能!”
说陆西顾对爷爷下手,他根本不可能相信。严康指着面前的资料,沉重地说道:“那这份资料如何解释,前页细致全面,却唯独少了陆西曼中毒事情的调查,且上面有明显的撕扯痕迹。”
顾律川拧着眉,一言不发。严康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摸出手机,将顾家老宅外院的监控视频点开,严肃地说道:“我调查到顾家老宅院子里的视频,还看到她将一份A4的资料从口袋里掏出来交给李晨光。”
顾律川闻言,一把夺过他的手机。视频拍得很清晰,那时候还是飘雪的季节,陆西顾还穿着那件羽绒服。只见她瞄了眼屋内忙乱的顾家人,这才拉开外套的拉链,然后从咯吱窝里掏出一叠白色的A4纸。隔得太远,看不清纸上的内容。但纸页上右上角的属于顾家机密文件的红色标识却是明显,一下就扎了人的眼睛。顾律川握着手机,指节忍不住用了几分的力。他紧紧地盯着屏幕上的红色标识,强压着内心澎湃的情绪,咬着后槽牙,沉沉地说道:“这件事你先别管,我来处理。”
“好。”
严康看着他,也不好太过激进,只是低着头,嗓音透着几分低沉,“我也希望不是她,但现在我们手上的证据确实有些令人大跌眼镜。”
“嗯。”
顾律川的情绪很是不好,将手机递给他,语气又冷淡了几分,这才说道:“如果是她,我不会手软的。”
此时,楼下会议室内,陆西顾突然觉得后背发凉,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啾......”王昕推开门,快步走了过来,伏在她耳边小声地说道:“陆总,上头又开始闹火灾了,急需您灭火。”
陆西顾抽过旁边的纸巾擦了擦,一边瓮声瓮气地问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吗?”
王昕耸了耸肩,很是无奈的解释道:“不知道,上头的秘书说好像是见了什么人,然后就原地爆炸了。”
她跟着陆西顾来恒盛快半年的时间,早就已经听闻过顾总工作时的严厉苛刻,容不得半点的沙子。她估摸着,除了上头几位爷和在休的司南外,唯一能将捋顺那位黑面阎王脸的,就只有她家美艳的精英女强人了。陆西顾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她也是没办法,承了这份职务,就要担其责任。哪怕顾律川现在要天上的月亮,她也得飞天去给他摘。陆西顾一边心里腓腹他,一边站起来,拍了拍手,公式化的说道:“那我们的会议就到这里,按照我刚才说的,将首席设计师的招募广告打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
陆西顾直接往楼上奔,闪进旁边的茶水间,手法娴熟的煮了杯现磨的咖啡,按照顾律川平日的口味进行调和。然后踩着高跷,镇定自若地敲开了那扇紧闭的门。里面没有回应,她也没有继续敲也没有等,而是在众人诧异的目光推门而入。房间铺着地毯,她的高跟鞋踩不出声响。陆西顾慢步上前,轻轻地将咖啡搁置在顾律川的左手边,然后毕恭毕敬的站在旁边,不言不语。顾律川翻看资料的手微微一顿,目光沉沉地瞄了眼旁边的咖啡,也是没有说话。半晌后,他将拿起笔签好名字,这才顺手端起旁边的咖啡,抿了一口。抬眸地瞬间,突然开口问道:“爷爷离开前,找你聊了什么,还记得吗?”
陆西顾摇头,满眼戒备的看着他,惴惴不安。怎么就问起这件事了?刚才严康来,是不是找到那群调查自己的人对好口供了?他知道孩子的存在了吗?陆西顾的心在几秒内迅速闪过各种想法,她稳住内心的忐忑,将表面进行到底,装傻充愣,“嗯,记得。”
她以为这样回答就是直接结束话题,谁知道下一秒,顾律川却咄咄逼人的问道:“那说了什么?”
陆西顾没想到他会逮着不放,拳头不自觉地握了握紧,开口说道:“没什么,都是些小事。”
顾律川将咖啡搁在一边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散漫的说道:“小事还非要找人千里迢迢将你从美国转机接回来刻意嘱咐么?我可不记得你在顾家是留着多好的记录,值得他老人家心心念念的。”
这话,含着太多的深意,像是看透了她接下来的招数似的。陆西顾只感觉心口突然闷跳了几下,咬着牙,淡淡的解释道:“顾老是念在我去世爷爷的份上,交代了一下。”
她想尽量用这种迂回的方式,去结束这段她随时会露出马脚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