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声令下,门口守着的人跟着就冲了进来,三步两步的上前架住了张秘书。张秘书没有挣扎,背挺得笔直,也不挣扎亦不反抗。他脸上挂着笑,目光阴沉冷傲地盯着徐含烟,冷哼一声,嘲讽挑衅起来,“引狼入室,害死顾靖寒,竟然最后连无辜顾老也没能幸免,你还真是心大,多一句话都不肯听。”
徐含烟被他的刺得愣住,站在原地,眼眸里透着沉,凉凉地低怒一声,“让他说完!”
那两个人闻言,相互对视后,跟着担忧的退了出去。张秘书扯了扯自己的西装,整个人倒是有一股十足的雅痞气息。多年前,他就是街边的流氓小混混,只是这些年跟着陆怀先收敛得好,装绅士装出了心得。陆怀先的离世,陆家的毁灭,最后连他守护的陆西顾也不知所踪,再是能隐忍,他浑身上下的戾气也在吃口全都爆了出来。张秘书咬了咬后槽牙,忽而抬脚将旁边的凳子踢开,“嘭”地一声在墙上撞裂成零散的残片。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有些大,残片撒了一地,徐含烟被他这种彪悍的行为给唬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张秘书满脸嘲弄的看着她,笑得有些漫不经心,冷漠疏离的娓娓喃喃,“虽然对亡人有些不敬,死了也不得安宁,还要被我翻出来确实无辜,但我就是忍不住想要多唠叨几句。”
徐含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眉头拧得紧,脸上全是隐忍的怒气。“知道吗?”
张秘书微微地佝下身子,目光与徐含烟平视,语调夹着几分的阴阳怪气,“是你固执的将冯娜引进的顾家,知道她最后狼心狗肺的都干了些什么吗?”
他的眼神深邃,讽刺的意味明显,却成功的勾起了徐含烟的注意。张秘书将声音压得沉,笑得阴沉,一个字一个字,重音滚落,直往她心口砸去,“她停掉了呼吸机,就在顾老嘴需要氧气续命的时候停掉的。”
徐含烟被猛地一激,瞪大了双眼,如被雷劈中一般,身形聚裂,哆嗦着发出不可思议的颤音,“什......什么?”
张秘书拍了拍被徐含烟拽皱的西装,表情无意,语气更是漫不经心,但却莫名地给人一种无法掩去的讽意,“顾崇文是个军人,没有死在熊熊战火与凛冽的刺刀之下,结果却命丧在自己女人的愚蠢里,悲哀!”
徐含烟再是顽固愚蠢,也算是尽数听懂了对方的意思。她的内心分崩离析,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嘴里一个劲地念叨着,“你胡说!你胡说!”
张秘书看着她的神情微恙,嘴角挑起冷笑,“冯娜已经抓到,她什么都招了。”
徐含烟的情绪激动,晃了晃脑袋,神神叨叨的念了起来,“不可能,这不可能!”
张秘书也不手软,笑得阴沉,“顾老派人去查到了她肚子里的秘密,她忌惮你,所以“杀人灭口”要了你男人的命。”
徐含烟抬头瞪着她,怒吼一声,“你骗我!”
“哼!”
张秘书不屑地哼了出声,“严康已经找到当初顾老派出去调查的人,资料也已经比对完全,噢,对!还有指纹......”徐含烟的气息不稳,脸上已经出现了不正常的红,她瞪着张秘书,咆哮大吼,“是不是陆西顾让你这么做的?是不是她?”
张秘书眸底暗光闪过,也不知合适手里多了个花瓶,“哐”地往徐含烟砸去。徐含烟被吓得“啊”地尖叫一声,与此同时,那花瓶落在她身后的墙面上“哐”地裂开。张秘书快步上前,逼近着徐含烟,整个人戾气外露,阴沉地吼了起来,“徐含烟,你闭嘴,提她的名字,你没资格。”
徐含烟比他各自矮,加上他现在浑身上下的凌厉气息,一时间连求救都没能呼出来,只是惊恐的看着他。张秘书瞪着她,语气铿锵有力,“她五岁来的陆家,你们咄咄逼人,她咬牙隐忍。”
“她看不上你家的东西,至于顾公子,大约不过是因为被他从废墟里拽出来的依赖。”
“你当年容不得凡事胜你一筹的辛柠,几十年后,竟然连个孩子都容不得,你的心眼也就针眼那么小了。”
以前撕破脸他还会想着顾全大局,但现在人都没有了,要屁的大局!对方丝毫不给面子的抨击,无疑是将徐含烟的脸扯下来用脚踩。她没受过这种侮辱,当下气息上涌,反手捂着胸口,浑身战栗饭都。她咬着后槽牙,抬手指着张秘书,不可思议地抖着音,“崇文......崇文真是......真是......”“哼!”
张秘书轻笑一声,不想再理会她,便转身就走。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或许就是这样的吧。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所有的证据也都摆在面前,对方要装聋作哑,他却已无心恋战。张秘书黑着脸,转身拉开门门,猛地看见满脸暗色的顾莫然,他先是一顿,并未表现出任何的理亏,坦荡无比。身后传来“咚”地摔倒声,顾莫然收敛起满脸的情绪,转而变得急切,错身往病房里跑。一群人鱼贯而入,原本混乱的场面变得更加的不可收拾。张秘书背对着这场兵荒马乱,抬脚,表情沉冷地往前走。医生说,徐含烟刚动完手术,大病未愈。不知道这样沉重的刺激,她能怎么样。可是,她怎么样关自己屁事!他的小小姐都没有了,其他人要死不死,他才没有心情关心。......在办公室看完所有的资料和及录影后,在场的三人皆各怀心事。顾律川盯着影片,冯娜跪在月色的光圈里,至于钳制住她的人,隐藏在黑色的阴影里看不真切。他只能靠耳朵去辨别声音,判定对方的身份,是陆西顾无疑。张秘书将所有的视频和证据都调查了清楚,与司南寻到的完全一致,没有任何的出入。司南偷偷地瞄了眼视频,想到审问冯娜时看到的那张脸,整个人都是寒意。他恶心冯娜的脸,又忌惮陆西顾的暴力,竟然是这么直接生猛地将对方的鼻子给砸平坦了。他努力地往嗓子里咽了咽口水,艰难的看着顾律川,小声地问道:“顾总,冯娜那边,您需要亲自审问吗?”
顾律川“嘭”地将平板扔在一边,冷冷地说道:“我不想看见这么恶心的东西。”
“......”司南愣住,试探着问道:“那要怎么处理?直接......”他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目光紧张的看着她。“嗬!”
顾律川冷哼一声,凉薄地说道:“那对她来说,太过解脱。”
司南愣住,颤颤地看着她,“那......”顾律川大刀金马的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整个人阴沉沉地说道:“这两年,凉城不是在研究克制AIDS的药,应该需要很多的活体来完成实验。”
司南眨了眨眼,不敢插话。顾律川眸底的光沉了几分,语调透着凌厉的气势,““红丝带”协会为了引起大众对AIDS的警觉,应该也很缺乏这方面的反面教材。这张生病后自残而成得触目惊心的脸,应该是可以加强他们的宣传力度。”
“宣传的时候,将冯娜的整个人家族百科一度放入材料。”
司南愣住,“......”哇噻!把这张脸跟着AIDS一起宣传,估计得吓退一大波差点误入歧途的人。让全球都知道冯娜得了AIDS,还抖出对方的所有家底,玩得挺野啊!顾律川脸上的表情阴沉得吓人,他眯了眯眼,继续补充道:“通知“红丝带”协会,往后的视频宣传将由恒盛出资,前提将她作为反面教材全球曝光。”
交叉着的手,拇指轻抚着食指的关节,不紧不慢地说道:“如果有需要,可以将她单独放在隔离房并且无限循环播放AIDS的病症,越严重越好,供那群好奇心重的青年观瞻以此为警示。”
“我要她想死,死不了,想活,活不舒坦。”
司南将僵住,没想到自家爷,竟然是用这种方式去报复冯娜。曝光她丑陋不堪的脸攻击她的自尊心,然后用AIDS的病症去消磨对方的意志。生不如死,或许说的就是这个吧。司南并不同情她,作恶多端终是害人害己,只是冯娜是已经抓到,但陆西顾却不见了。暗影的人已经下海寻了一周,仍然没有任何的踪迹。近日,莲城的新闻传得沸沸扬扬。平顶山的火灾,报道传言是国外黑手党滋事绑架勒索,被当场毙命,而受害者陆西顾失踪。与此同时,高架桥上气罐车爆炸导致两名轻男男女当场死亡的案件也已经侦破,作案者系国际黑客—乌鸦,警方确认其雇主为冯娜。冯娜的落网,牵扯出几年前陆西曼中毒当街暴毙的真相。案件经过审判,冯娜与乌鸦因故意杀人而背叛无期徒刑。乌鸦在监狱里,因为与狱友发生肢体冲突,被人勺子击穿胸口命丧当场,而行凶者,正是得知真相后变得疯狂的陆正云。冯娜因为身患AIDS被单独隔离,由专人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