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家起来了,杨玉宗和杨子悦出去吃饭,范进斗和他们说:“你们晚上声音小一点,大家都住在一起,别吵着别人。”
几个人都默默点头答应。吃完早饭,范进斗和杨玉宗商量,大家在这住几天,这几天赶路大家都累了,而且听老钱说,这几天还会下雪。范进斗出了屋来到前面,他想看看老板娘认不认识他们,只见老板娘正在算账,他过去闲聊说:“忙着呢?”
老板娘笑着说:“还好,我们就是个小店,早上没什么可忙的,你吃早饭了吗?”
范进斗说:“吃过了,马都在后院吗?”
老板娘说:“你就放心吧,都喂好了。”
这时过来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他们看着一个十三四岁,一个七八岁,小女孩对老板娘说:“娘,我们都吃完饭了,弟弟也吃完了。”
老板娘说:“那就到屋里去玩吧,记着人多的时候不要出来。”
小女孩哀求她:“现在人不多,我们可不可以在这玩一会呀?”
老板娘说:“那好吧,就玩一会。”
小女孩高兴的领着弟弟在地上玩。范进斗问:“这是你的孩子?”
老板娘说:“是呀,我和他爹在这开了这家小客栈,他们也就跟着过来了。”
范进斗问:“你们不是这里人?”
老板娘说:“不是,这里荒郊野外的,本来也没有人家,我们是听说这个地方经常有人歇脚,就从家乡来这,也是为了讨生活。”
范进斗看了看那两个孩子,大家离乡背井,都是为了讨生活,他问:“你们家离这有多远?”
老板娘说:“也有二三百里。”
这时来人了,她忙着去招呼客人了。在这住了几天,和老板娘渐渐熟悉了,大家都叫老板娘顾大嫂,她的男人叫顾老二,两个孩子,女孩叫小玉,男孩叫小牛。这天他又到前面,见两个孩子在那玩,就问他们:“你们吃饭了吗?”
弟弟小牛还有些腼腆,姐姐小玉倒是很大方,她说:“我们吃饭了。”
范进斗又问:“看你们的样子都到了上学的年纪,上学了吗?”
两个孩子没有说话。一边的顾大嫂说:“穷人家的孩子,上什么学,认识几个字就行了,这里哪有私塾,孩子跟着我们,帮我们干干活。”
范进斗看到他们的样子,想起了他的妹妹,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他有些心疼姐弟俩,小小年纪就跟着父母在外面干活。他说:“要是你们愿意,这几天我可以教你们认字。”
小玉高兴的看着他说:“你真的愿意教我们吗?”
范进斗点头说:“当然。”
小玉听到能学认字,眼睛都放光了。顾大嫂忙说:“谢谢范东家,谢谢范东家。”
在地上玩的小牛说:“我要学功夫,我不要认字。”
顾大嫂瞪着妖精看着儿子说:“和你爹一样,没有出息,就知道摆弄拳脚。”
范进斗笑着问他:“你还会功夫啊?”
小牛认真的说:“当然了,爹教给我的。”
这几天他和范进斗熟了,话也多了,说着,他就摆开姿势,一板一眼打起拳来。虽说他年纪小,不过这几下练的很认真。看他认真的样子,范进斗被他给逗乐了,他说:“不错,练的很好。”
小牛听了他的夸奖更加卖力了。范进斗从兜里拿出一把松子说:“来,别练了,哥哥请你吃松子。”
小牛停下来,不过他没有立即接过东西,而是看了看娘,顾大嫂过来说:“范东家你太客气了。”
范进斗说:“快拿着吧。”
顾大嫂对孩子说:“你们拿着吧,谢谢哥哥。”
两个孩子接过松子高兴的说:“谢谢哥哥。”
小玉指着外面说:“下雪了,外面又下雪了。”
果然外面又下雪了,雪还不小,前两天刚下了一场,今天又下了起来。他想回屋去,小玉拉着他问:“哥哥,你真的会教我认字吗?”
范进斗说:“会的,你等我一会。”
他回到屋里,见栓子他们正在聊天呢,屋子里被褥叠的整整齐齐,他知道这是杨子悦收拾的。第一天住进来的时候,栓子还阻止过她,反正晚上还要睡,弄那么整齐干什么?杨子悦告诉他,这是习惯,谁起来后不是先叠被子。杨玉宗也说,整齐一点好,大家都住在一起,要是都乱成一团,看着多不舒服。栓子听了,就没有再阻拦,不过都收拾整齐了,是看着是挺舒服的。范进斗走到杨玉宗跟前说:“老师,外面又下雪了,看来我们还要多住几天。”
杨玉宗点头说:“那也好,可以借这个机会看看书。”
栓子他们听到他要看书,否不敢大声说话,不一会,老赵就睡着了,接着就是一阵呼噜声。他们几个都看着他,老赵天天吃饱就是睡,头一碰到枕头,就能睡着,也真是让人羡慕。范进斗拿着纸和笔出去了,他想去教小玉认字,可外面没有看到她,他问顾大嫂:“小玉呢?”
顾大嫂说:“她去后厨帮着做饭了。”
范进斗不想去打扰她,又回到屋里,见老赵还在睡,只听栓子逗他说:“到中午了,该吃饭了,咱们都出去吃饭吧。”
老赵一听“吃饭”两个字,一下就起来了,揉着眼睛就往外走说:“吃饭了,要吃饭了。”
他们看到他滑稽的样子都哈哈笑了起来。老赵走到门口见他们都笑着没有动,才知道他们在逗他,挠着脑袋又回来了。他们这一大帮人每次一起出去太显眼了,范进斗让大家以后吃饭的时候分开出去。这天,石头先出去吃饭,他突然看到外面有几个洋人,正坐在那喝酒,就匆匆回到屋里说:“东家,外面又来洋人了。”
范进斗一听也有些吃惊,怎么这一路上竟碰见洋人,他问:“是我们路上碰到的那两个人吗?”
石头摇头说:“不是,这次是四个人,正在外面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