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想到这个问题,所以心里不由一惊!她的沉默与慌措的表情将她的内心暴露得彻彻底底,也让安宁更加洋洋自得。可是即便如此,安宁却还没有打算放过她。“叶芳婷,如果你真的爱文渊哥,你就应该替他想想,照片一旦流传出去,对他造成的影响是我们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你真的愿意让他因为这种事情而曝光到众目睽睽之下吗?”
路兮琳从来不知道安宁有这样的洞察力,或者说她原本就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所以从一开始,她就已经想好了这所有有可能的事情,并且每一个可能性的背后,自己都完全没有一点退路。安宁离开的时候,路兮琳没有任何反应,她只听到她的声音轻飘飘的穿过自己的耳膜,像一阵风,又更像是一声惊雷。“你是聪明人,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选怎么做,对吗?”
带着询问的语气,却分明在告诉路兮琳,你只有一个选择……路兮琳木然地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般,连一旁的服务生都看出了异样。两个服务生看她神色呆滞,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所以两人都有些小小的担心,毕竟如果客人在店里出了什么状况,那是可大可以小的事情。于是两人低语商谈着是不是应该上前询问。就在两人还没拿定主意的时候,路兮琳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愣了愣,随后从包里拿出手机,接着连来电显示都没看便直接接了电话。“吃过饭了吗?”
这是贺文渊在电话里的第一句话,路兮琳听了,微微地怔了怔,然后如实回答:“还没有……”“怎么还没吃饭?”
“哦……我跟同事有点事在外面,正准备回去……”路兮琳胡乱的解释。“没在家?那你现在在哪?”
贺文渊问。“呃,我在……”路兮琳随口报了咖啡厅附近的地名,接着便听贺文渊道:“正好,我也在那附近,等我!”
于是随后,两人便约了准确的地方碰见,路兮琳则在挂了电话之后连忙出了咖啡厅。没多久,两人碰了面,贺文渊本想带她去吃饭,路兮琳却提议买回家,于是贺文渊便依了她,一起去餐厅买了几份家常菜打包带回了家。回家后两人直接便在客厅吃了起来。贺文渊边吃饭边看电视。晚上看新闻是他的固定习惯,而这会儿正是本市新闻的播放时间。路兮琳对新闻没有多大兴趣,不过和贺文渊在一起,他看,她也就跟着看看。一些什么政治金融商业的新闻过后,进入社会新闻环节。主持人清朗的声音说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继续播报着新闻。“据本台消息,昨天在本市花雨路发生一起恶性轮奸案,一名二十四岁的女子……”路兮琳原本没怎么注意新闻的内容,可是在听到“轮奸”两个字的时候,却是不由地身子一僵,刚刚递到嘴边的菜因为手忽然的一抖而直接闪落到了地上。脑子里面“嗖嗖”的闪过某些画面,路兮琳不由地甩了甩头,然后将筷子和饭盒往面前的茶几上一放,说了句“我吃好了”便匆匆地回了房。贺文渊扭头看她,表情有些茫然,而他甚至来不及说一个字,便听到房间的房关闭的声音。他疑惑的皱了皱眉,却并没有多想,于是一直到吃完饭又收拾完之后,他这才跟着回了房间。路兮琳正在浴室里洗澡,隔着门,贺文渊隐隐的听到里面传来的水声,而路兮琳这一洗就洗了好半天。耳边不停地回响着主持人口中的“轮奸”两个字,让她好不容易稍许沉淀到心底的过往又在脑子里面倏然而现。“兮琳,兮琳?”
等了许久的贺文渊见路兮琳还没出来,心里不由担心,可是卫生间的门却从里面反锁,于是他只好一边敲门一边唤她。隔了卫生间和浴室的门,声音已经变得没那么大,不过路兮琳还是听见了,于是她连忙胡乱地又冲了一遍,才从浴室出来,裹了浴巾出了卫生间。看到她,贺文渊不由地松了口气。“怎么洗这么久?”
他随口问。路兮琳笑笑,亦是随意的回答:“觉得舒服就多冲了会儿!”
夜里,路兮琳主动靠近贺文渊,整个人钻进他的怀里,伸手环住他的身体。很久没有感受过她这样的举动,尽管只是一个小小的依赖的动作,但贺文渊还是有些意外。其实这段时间路兮琳的反应一直让他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她生病初愈,偶尔还伴着不适,贺文渊便没有深想。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压根不会想到在路兮琳身上会发生那种事情,所以他一直都以为只是她身体的关系,然后因为身体而又影响到了心情,仅此而已。“要吗?”
抱了她一会儿,贺文渊试着问她。路兮琳在他怀里摇了摇头,低低的说:“不要……”贺文渊不说话了,只是努力的抑着身体的欲望。路兮琳明明感觉到了他的反应,却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老实说,这样的两个人……各自都因为内心的想法而难受着。贺文渊是因为正常的需求压抑了太久,路兮琳则是因为心里的那道阴影,让她太难跨越心理上的坎。为了分散注意力,路兮琳在脑子里面试着找着话题,却是在念头流转时,忽地想到下班后和安宁见面的事。“文渊……”她忽然出声唤他,贺文渊“嗯”了一声,问:“怎么了?”
“今天安宁去找你了?”
不知怎的,开口后,竟是不由自主的提到安宁。“嗯?什么时候?”
贺文渊没反应过来。“下午。”
“有吗?”
贺文渊疑惑反问,接着恍然说道:“哦……她倒是到过我办公室,不过是为了给岸飞送东西,正好岸飞在办公室里,所以就见了一面。”
贺文渊老实的回忆下午的事,路兮琳听了,心里微微一松。呼……原来是这样……“文渊……”路兮琳松了口气,又唤他。“嗯?”
“文渊,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老实的回答我!”
“好,你问!”
连什么问题都不知道,贺文渊便一口答应。当然这是因为在他看来,没有什么问题是他不能回答的,只有他想不想回答。“文渊,如果有一天,我闯了祸……或者说是……嗯……我遇到了不好的事情,从而影响到你,你……会不会怪我?”
路兮琳吞吞吐吐的出声,因为不敢把话说得太过明白,只好含糊其词的问他。“嗯,那得看是什么事情!”
贺文渊一本正经的回答。“如果……如果是会影响到你名声的事呢?”
路兮琳追问。“除了给我戴绿帽子!”
贺文渊的意思很明白,绿帽子是他唯一不能接受的事。路兮琳想了想,即便自己的情况说不上是她给他戴了绿帽,可是那种事,还有不雅照……如果被传播开来的话,大概跟绿帽没什么实质的区别吧?想到这里,路兮琳的心真是又愁又疼。见她突然默了声,贺文渊不由地唇角一扬,调侃她说:“你该不会真的给我戴了绿帽子吧?”
路兮琳听罢,不由地一怔,接着没好气的回答:“真要给你戴绿帽子,我就不怕你知道也不会这么低调了,我一定告诉全世界,我给你戴了绿帽子!”
配合贺文渊的调侃,路兮琳也故意的说。贺文渊笑了。“那干什么好好的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有什么奇怪的?我这不是为了你的形象着想么,万一哪天我走路给摔得四脚朝天,或者在哪个公众场所抠鼻屎不小心被无聊透顶的八卦狗仔拍到,然后又知道我是你妻子的话,那不就给你丢人了吗?”
路兮琳简直太佩服自己的应变能力了,明明心烦意乱得要死,却还有心思跟他开玩笑,真是连自己都不得不叹服。而她的话也让贺文渊无语又无奈。他伸手点了点她的脑袋,宠弱的说:“真不知道你这脑瓜子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那天夜里,路兮琳又失眠了。虽然不再做雨夜的噩梦,但更多光怪陆离让她看不清晰的梦境仍旧让她醒来的时候身上一层冷汗。路兮琳就这样一直被困在那片阴影里。偶尔她也会感到心中会有一片阳光照进来,有时候是因为天气,有时候是因为孩子们,有时候是因贺文渊,可是无论他们给予自己的阳光多么的强烈多么的厚重,依旧无法将那片阴影化散开去。那片阴影就像是一个梦魔一般,时时刻刻都将她困在里面,似乎要让她永远都逃离不开。而更让她崩溃的是,一方面要提心吊胆安宁会不会有新的动作,另一方面又要小心翼翼地应付着贺文渊,生怕他一不小心就会发现端倪。在这样的日子中,她感觉自己好累,真的好累!周末下午,她借口约了曹念念逛街,于是撇下贺文渊,一个人出了门。约曹念念是真,逛街倒真的只是个借口,因为她们去的地方不是什么商场,而是心理诊所。医生要她一个星期去两次,但她要工作,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所以今天距离上次治疗已经一个星期有余。她把这一个星期里自己的状况如实告诉了心理医生,接着心理医生开始对她进行治疗。事实上针对她的情况,光是医生单方面的治疗并不会有太大的效果,无论花上多少时间,路兮琳依旧会被禁锢在她的心理阴影里面。于是末了,医生向她提议,希望有人可以一起对她进行辅疗,而这个人,最好是她的丈夫。路兮琳一听要贺文渊为自己辅疗,连忙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医生,难道非得要他参与进来吗?他……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
她颤着声音问医生,在她心里,自然是不愿意把贺文渊牵连进来的。她不能让他知道那件事,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还因为那件事背着他来看心理医生。“正是因为他不知道,所以你们两人之间更容易产生误会和心结,如果可以趁着误会和心结没有产生之前彼此敞开心扉坦诚沟通交流的话,你的心理障碍也可以更好更快的去除,并且这样一来,还能够更加增进彼此之间的感情,以及对彼此的信任和包容。所以如果有他的帮助,当然是最好不过,效果自然也会更好!毕竟现在的状况,到最后至多也是治标不治本而已!”
医生耐心地向她解释,路兮琳听不大明白,她只知道她不要这么做,不要贺文渊卷进来。许是见她为难的神色,医生倒也没有多加勉强,只是安慰她说:“路小姐,这件事具体怎么做,还是尊重你的意见,不过我的建议,最好是能够你和你先生一起。”
路兮琳听了,讷讷的点了点头。离开诊所后没一会儿,曹念念便被室友一个电话召走,路兮琳孤身一人在街上游荡。看着明媚的阳光和喧哗的街市,她阴郁的心略微的感觉到了一丝明亮与丰盈,这种感觉对她来说实在太过难得。她没有马上回家,也不想时时刻刻地面对贺文渊。当她发现自己这个想法的时候,多少有些悲从中来。她那么依恋的贺文渊,现在自己竟然开始对她能避则避。呵……真是……讽刺啊!路兮琳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经过一个公交车站的时候,她随意地上了一辆公交车,这一坐,却是到了定远附近的车站,而这一站,是终点站。下了车,路兮琳抬眼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定远大楼,不由地失声轻笑,而在定远的不远处,则是贺氏。路兮琳笑了摇了摇头,暗责自己迷糊。却不想,正想着,忽然有车嘎然一止,停到自己前方,把她吓了一跳。不过随后,她才发现车里开车的人竟是纪远。纪远从车上下来朝她招了招手,唤她:“芳婷!”
路兮琳见状,连忙敛了受惊的情绪朝他走了过去。“纪远,你怎么在这儿?”
“刚在公司办完事出来,你呢?怎么会在这里的?”
“我……”路兮琳刚开口,就不由地自己笑了起来,“瞎转转!”
她不想说是自己随便上的公交车,结果就到这儿了,于是胡成地找了个理由。俗话说相请不如偶遇,随后,纪远干脆邀她小坐。路兮琳想了想,没有拒绝。说起来两人也有些时间没见了,毕竟大家都很忙,各有各的工作和生活,所以两人小坐时,气氛愉悦。而且这样的相处对路兮琳来说,也让她难得好心情。纪远是除了曹念念之外,唯一知道她事情的那个人。所以在他面前,路兮琳倒是显得颇为放松。也许是因为彼此是朋友的关系,两人之间并没有任何需要顾虑的地方,不像她和贺文渊,要想的太多,要担心的也太多,而那些顾虑和担心都让路兮琳很累。两人小坐的地方是露天茶座,因为阳光好,所以路兮琳在纪远的询问中挑了这里。而这个时间,正是阳光正好的时候,没有早晨的清冷,没有午时的强烈,也没有傍晚时分的温暖渐退。沐浴在阳光下,感受着耳边的热闹与喧哗,虽说路兮琳更喜欢安静,可是现在的她却更渴望这样的欢声笑语。环境的确是能够影响人的重要因素。两人时而闲聊时而默然静坐,彼此的脸上都带着浅浅的笑容。贺文渊和杨岸飞一起到公司加了个班谈了些事情,出来后看天气不错,也相约着到外面坐坐。在经过广场的时候,两人正说着是在露天饮店还是室内的时候,目光随意地扫了一眼露天饮店的方向,于是就这样,正好将路兮琳和纪远的身影收入了眼底。“哎,想好了没有,不就是喝个茶坐坐吗,也要想这么久?到底是室外还是室……”杨岸飞一边抱怨的说着,一边扭头看贺文渊,却发现他忽然停了脚步,视线投向某个方向。然后他顺着贺文渊的视线过去,也看到了相同的一幕。“那不是太太吗?”
杨岸飞不由地脱口而出。贺文渊本来心里就不快了,再听他这么一提醒,更是紧了眉头。阳光下,路兮琳一脸明媚的笑容,阳光将她照得光彩动人,一双明眸更是像镀上了金色的光芒一般,在阳光下熠熠闪亮。他有多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路兮琳了?贺文渊自己都不太记得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总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似乎做什么对什么都心不在焉,双眼更是常常黯然无光,可是现在,她在纪远面前,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竟然会有这样明媚灿烂的笑脸。远远看去,她就像是完全地变了个人一般。贺文渊眸光闪动间,心里一股醋意涌出,但更多的,却是淡淡的怒意。他有多生气,又为什么生气,他自己其实也并不是特别清楚,只是在自己和纪远面前,路兮琳如此反差巨大的表现,让他本能的愠怒。尤其是纪远已经直接地向自己发起过挑战,这让他实在难以平静下来!“文渊?”
杨岸飞见他只是定定地看着路兮琳,却不理会自己,于是忍不住唤他,说时,还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胳膊。贺文渊回神过来,不等杨岸飞再说话,直接丢了一句“走吧”便转身离开了广场。而杨岸飞原本是还想再问他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的。见他转身离去,最后杨岸飞只好耸了耸肩,无奈的跟上。晚上路兮琳想到贺文渊一个人在家,于是婉拒了纪远共进晚餐的邀请。回到家里,贺文渊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对下午在广场的事,路兮琳没说,贺文渊也没有提。而回到家后的路兮琳,很快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与下午和纪远在一起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吃饭时,他不动声色地抬眼问对面的路兮琳:“下午逛得开心吗?怎么什么都没买?”
状似无意的语气,路兮琳并未听出异样。她笑了笑,说:“就是随便逛逛,我什么都不缺,哪里有那么多要买的呀!”
贺文渊笑笑,没再说话。日子就这样表面上看似平静,背里却是暗流涌动的过着。路兮琳尽量地让自己保持充实和忙碌的状态来缓解自己情绪上的慌乱无措,为此,她还特地申请了晚班,于是每天晚上,她都会在福利院一直待到十点钟照顾好孩子入睡后才回家。贺文渊劝说无效,便只能依了她的意,只是莫名的,在面对她的时候,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总觉得路兮琳似乎是在有意无意地避着自己,可是细细地观察过后,她除了看起来没有那天和纪远在一起时的欢颜之外,却也没有其它的异样之处。对此,贺文渊不禁感到疑惑,但他仍然什么都没说。又到周末,路兮琳按约定再去心理诊所。只是这天,曹念念因为有事不能陪她,所以她只能一个人过去。不过刚到半路,她就接到纪远的电话。电话里,纪远只是随意的跟她寒喧,不过在交谈中,路兮琳无意中提到自己要去心理诊所的事,于是纪远便追问她情况,路兮琳耐不住他的追问,便干脆将实情告诉了他。随后,纪远又问她诊所名字和地址,路兮琳没多在意,所以也就一并告诉了他。只是她没想到的事,自己刚到诊所楼下,便看到等在了门口的纪远。见到她,纪远先迎了上来,而路兮琳刚疑惑的唤了一声“纪远”,还没来得及多问其它,纪远就一把牵起她的手,和她一起进了诊所一楼的大门。然而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此时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里,贺文渊正沉着一张脸,皱着眉头将刚才的一幕全都尽收眼底。他眯起双眸抬眼看了一眼楼二人消失的大楼外墙。XX心理诊所几个大字显得犹为显眼。贺文渊紧皱着双眉,心里疑窦丛生。心理诊所?他们来这里做什么?贺文渊坐在车里,一直注意着诊所大门处的动向,直到一个多小时以后,才看到路兮琳和纪远从大门里出来。出来后,路兮琳便直接跟着纪远上了车。待到两人离去,贺文渊下了车去了心理诊所。出现在诊所的身份,当然是心理咨询者,而巧合的是他和路兮琳刚好是同一个咨询师。贺文渊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心理隐疾,只是为了弄清楚路兮琳来这里的原因,他不得不为自己编造一个看起来正常而又合理的理由,好在第一件事便签订了保密协议,所以随后,他干脆将最近X生活不和谐的事情作为了要咨询的主要问题。咨询师在听完他的问题描述后,不由地皱了皱眉,想到前面刚刚离开的路兮琳,他总觉得好像有哪里太过巧合。他本来以为陪路兮琳一同前来的就是她的丈夫,结果被否认了,可是现在吞然来了一个刚好跟路兮琳的状况刚好稳合的咨询者,他自然不免疑惑。不过想归想,作为一个咨询师,遇到的这样的人和事实在太多了,所以不由地暗嘲了自己一声,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想得太多。于是对贺文渊的情况作起了分析。贺文渊倒没有真的为这事儿太过苦恼,顶多是有些疑惑,而他来这里无非是为了套话,只是片刻下来,他连半个有用的字儿都没套出来。不得不说,这咨询师的职业操守真是令人称赞佩服。“贾先生……”听到这个称呼,贺文渊忍不住在心里囧了一下,这是他为了掩饰而刻意用了假姓氏。耳边,咨询师的声音继续响起:“其实在夫妻生活上,如果对方突然非常反感性事甚至是肢体上的亲密接触,也许问题并非是对方本身的原因。而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也会有很多种,比如说经历了对性产生反感抵触甚至厌恶的事,比如说平时X生活本身就不和谐,以至于对方出现潜在的抵触情绪,这些都是有可能导致您目前说的这些状况的。”
……从诊所出来,上了车后,贺文渊坐在车上,并没有马上发动车子离开,而是静静地响着咨询师说的那番话。虽说事无绝对,但咨询师说的几个比如,却让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除掉另外几个更无可能的假设,就剩下X生活不和谐和经历了某些事情这两个选项,而X生活不和谐这一点,对他和路兮琳来说是绝对不存在的事情,就算真的有,那路兮琳的抵触和抗拒也实在来得太突然太快了些。所以,若是这个假设不成立,最后剩下的,就只有经历这一点。经历……贺文渊皱着眉头细细地琢磨了一会儿这两个字,忽地,脑子里面有一道白光闪过,于是他连忙驱车回了家。在网上,他特意搜索了一下相关的问题,并且进行了在线询问,网友的答案是五花八门,不过却也让他茅塞顿开。只是看到最有可能的那条答案,他的心骤然缩紧,并且瞬间传来阵阵的疼痛感。会是那样吗?像网友回答里所说的那样。最有可能导致一个人对异性或者性产生抗拒和抵触的原因,遭受性侵这种经历绝对是排名第一!性……侵!这两个字对贺文渊来说可想而知是怎样的打击,尽管这个答案只是网友提供,并未得到证实,但隐隐的,贺文渊还是感觉到了什么。而且更让他紧张的是,他没来由地想到看新闻的那天,路兮琳饭吃了一半便突然回房的举动,当时的新闻好像放的是……轮奸的案子……想到这里,贺文渊不由大惊!路兮琳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她本来可以更早回来的,却因为钟肖萍的关系,不得不留下来陪她吃了饭,末了还去看了一场电影。进门后,她刚打开客厅的灯,便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贺文渊,不由地吓了一跳。“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不开灯也不开电视。”
平复了心情,路兮琳便出声问他。贺文渊抬眼对上她的目光,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让他看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不过路兮琳却并未在意,只是又道:“你吃饭了吗?对不起,今天逛完街正好碰到纪远的妈妈,她非要我陪她吃饭,所以回来晚了。”
事先她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也说明了原因,但此刻,她仍然继续向他解释,理由自然与电话里说的一样。贺文渊从在网上看到那个答案后,就在客厅里坐了几个小时,别说吃饭,他现在真的什么心情都没有。他看着路兮琳,眸光涌出一阵阵的忧伤与心疼,他想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那些问题都已经到了嘴边,却又怎么都问不出口来。要问吗?不问吗?这两个问题在他的心里进行着激烈的拔河比赛,扰得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倾向哪一边。要知道无论答应是肯定还是否定,对他来说都不是最好的回答。如果是真的,那自己的询问会对她造成怎样的二次伤害,她又该怎么面对自己?如果是假的,那必然会有第二种原因,而第二种原因会是什么又会和谁有关?贺文渊想想就觉得心烦意乱。“怎么了?看着我做什么?你到底吃饭了没?”
路兮琳一边说一边在他身边坐下,睁着一双大眼睛瞅着他。贺文渊被她看得有些心慌,于是连忙敛了思绪朝她笑了笑,说:“还没吃……”“我就知道。”
说着路兮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边朝厨房过去边对他说道:“吃饺子好吗?好像面条已经没有了!”
说完,她根本就不给贺文渊拒绝和选择的机会,便已经从冰箱里拿出了速冻水饺。晚上,贺文渊抱着路兮琳的时候,路兮琳像只温顺的小猫一样,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在他的手滑到她的胸前时,她却是蓦地一怔,随便抓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拉离了自己的身体。她果然还是在抗拒在抵触,要知道之前的她是喜欢他这个动作的,每一次,这个动作都会令她发生愉悦而享受的声音。黑暗中,贺文渊沉默了。心中有疑,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将心里的疑问问出口来。他想要搞清楚事情的具体情况,但为了路兮琳,或者说也为了自己,他不想太过唐突,而他最希望的是路兮琳能够自己放下心结,然后向他坦白,如果她能够做到主动坦诚,至少说明她已经放下。当然了,这些自然都是建立在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前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