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锐行过来时，碰到村口姚卫波带人堵着，还问是不是要收过路费。刘爱民有铺子在石鼓村，他每天都会来开门，姚卫波就等着他过来，哪是什么过路费的事。“时常有村子会弄根木头拦着收钱，我就往那边想了。”
常锐行一拍脑袋才说：“陆总猜得很对，暗基跟合象要合作。”
Py交易呗，什么狗屁合作。“不是代工费用的问题，合象说会帮暗基打入政府采购清单，主打的就是暗基的打印机、扫描仪。”
“合象听说自己也要做办公设备，会让出市场给暗基？”
常锐行皱眉道：“我打听到的消息是这样，难道合象是在耍暗基？”
要说品牌知名度，暗基和合象差不多。暗基在电脑整机市场上，还比合象先走几步。但合象有深厚的政府资源，在没改制前还属于国资，早就进了采购清单，这方面远不是暗基能比的。“不会让暗基代工吧？”
姚安玲说道。黛儿被她太奶奶带过去了，她拎了两条腊肉回来，就清干净了放在一边，坐在那听两人聊。常锐行说道：“贴牌的话，也不是没可能，就是暗基肯干？”
“暗基日子过得马马虎虎，他们总公司又把重心放在了手机上，去年推出了一台智能手机，销量还行吧。”
暗基的手机远比不了东宁岛HTD那款智能手机，那才可说是划时代的产品。后面推出的几款智能手机，也红及一时。HTD那位女总裁，甚至靠着智能手机，登上过东宁岛首富的宝座。HTD的股票也一飞冲天，号称东宁岛的股王。“手机还是诺基亚和摩托罗拉的天下吧？暗基手机在内地都没卖，红骑能完全抛弃暗基？”
“也不说抛弃，就是业务重心转移，”陆长军看明白了，“合象那边是谁跟暗基接触的？”
“合象把Mp3播放器放在消费电子业务方面，分拆出来的公司叫四海数码，负责人姓郭，01年就在香城上市了。”
那位郭董不可能亲自抓Mp3播放器的事。“具体到Mp3播放器业务，是四海数码的一位副总，叫黄亮，人也在深海。”
“跟他聊聊吧。”
合象在陆长军的记忆中算是风评不大好的那类，但该接触还得要接触。要能说服合象和暗基就好，说服不了，那就另找代工厂吧。等着常锐行找人联系，程江火倒进来了：“刘爱民的车被砸了，车上还有别人，陆总要不去看看？”
“车上还有谁？”
“刘爱民说是合象的人。”
“嗯？！”
常锐行也转过头来。“刘爱民是合象董事长的远房亲戚。”
这不对吧，刘家不是江南的吗？“认的吧，”常锐行说，“合象那位的父亲在香城，爱认个干儿子干孙子。”
“这两人也碰不上吧？”
不管怎样，陆长军和常锐行都跟程江火到村头去了。就看一个中年人一脸铁青的站在身边，刘爱民在那捂着脑袋，一脸的血。姚卫波指着车还在那骂：“谁让你开进石鼓村的？你还敢撞我们村里的人，不得给你个教训？”
“你他妈是碰瓷！”
刘爱民气得浑身发抖。村口有减速带，他就开得很慢，谁知突然一个人就往车前一倒。他马上就刹车了。跟着就一帮人上来把车砸了，把他拉下车一顿暴打。他知道是姚卫波干的好事。但打他就算了，车上还坐着客人啊。这不是让他难看吗？“你撞了人还有理了，贵仔，有事没有？”
“我起不来了，我全身都痛啊。”
贵仔还躺在车头下，抱着腿在那叫唤。“我艹你他妈姚卫波的！敢跟老子耍心眼是吧？你哥还在拘留所，你也想进去了是吧？”
“怎么？还想叫警察过来抓我？你他妈昨晚拿刀砍我的时候，怎么不报警？”
“老子……”“你再一个老子试试！”
姚卫波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这是石鼓村，进来放个屁，都得找个没人的地方。“行了，我已经报警了，警察会做公正的处理。”
那客人沉声道。“黄总，让你看笑话了。”
黄亮苦笑不语。这刘爱民也不知是哪号的远方亲戚，要不是老板的老板的秘书让他来深海时，过来打声招呼，趁过年带的东西看看。他也要顺道去工业园，要不连车都不会坐刘爱民的。“打人嘛，是不对。”
陆长军走上来说。姚卫波看他眼，马上顺着话说：“确实不对。”
“自卫就另说了。是不是他们先动的手？”
“对，他们先动手的。”
“他们？那他也动手了？”
陆长军冲黄亮一指。黄亮就脸色微变。这些村民想干什么？把他也拉下水？“你们不要胡说，黄总没动手……”“你说没动就没动吗？这么多人都看着。要人证有人证，要物证……”姚卫波扯过一个男的，在地上找了块板砖，冲那男的脑袋就一拍。“你看，这就是物证！”
卧槽！有点狠啊！陆长军都有点佩服姚卫波了，老混混还是比小混混有经验啊。“你们血口喷人！”
黄亮终于沉不住气了，往四周找了一圈，终于发现了一个摄像头，“这有监控！”
“坏了！就做个样子。”
姚卫波阴险地说：“你们撞人还先动手打人，少说也得进去关到元宵节吧？”
“元宵节？我看要关到清明节了！”
“关他们到重阳！”
“关到中秋！”
“关到腊月十五！”
姚卫波带来的村民都在喊。黄亮和刘爱民都知道不妙，就想要先离开再说。马上就被姚卫波拦住。“干什么？不是报了警吗？还想走？”
黄亮知道这次撞上铁板了。“你们不就想要钱吗？要多少说个数！”
看黄亮把钱包拿出来，姚卫波抬手就一巴掌打掉。“要钱？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们石鼓村的人会缺钱？”
所有村民都笑了起来。这地方哪家每个月不收个万儿八千的房租？哪家家里没个几十万？“那你们想要什么？”
“要这姓刘的关个十天半个月的！让他吃个苦头！”
黄亮是不会被关的，但他要被带到派出所，就可以诈一诈那姓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