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人一看见银镯子大喜,纷纷起身感谢妇人。“夫人还真是菩萨心肠,居然赏赐我们这么贵重的东西。”
顾芳枝说道。妇人只是冷冷的睨了他们一眼,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也是,像她这样有钱有势的人,应该不会把普通人放在眼里。李芝吃味,恶狠狠地瞪着妇人,心里嫉妒的要死。为什么要给这个野丫头银镯子,而不是给自己的儿子?难道自己的儿子还比不过一个丫头金贵?可她不敢说,只能将所有怒火压制在心里。姜老太太站在人群之后,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妇人。周海娟看见后皱眉,“娘,你这样盯着她看做什么?”
姜老太太呢喃,“我怎么觉得她有些眼熟?”
李芝冷嘲热讽,“这种富贵人家的夫人哪里是我们能够眼熟的,你怕是看错了。”
姜老太太皱眉,越看越觉得像是自己的表外甥女。她试探性的过去询问,“这位夫人,请问你是不是姓常?”
妇人听过之后好看的眉头紧锁,皱眉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一番,“你又是谁?”
姜老太太压下心中的忐忑,自报家门。妇人的脸色明显沉了沉,语气也变得生硬难听,“我不姓常。”
“怎么会不姓常呢?我看你跟我的表外甥女长得十分相像,她叫常春草……”“放肆!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跟我拉拉扯扯,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妇人一声呵斥,甩开姜老太太的手。狠狠地盯着姜家人看了一眼,一脸不愿意跟穷亲戚有牵扯的模样,坐上轿子提醒众人离开。姜老太太失魂落魄的看着渐行渐远的轿子,回忆着刚才那位妇人的模样,分明就是自己的亲戚。“我没记错呀,她出嫁之前我还见过她,就是这般模样,她怎么说自己不是春草呢?”
姜老太太绞尽脑汁思考,甚至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姜长墨看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过去对姜老太太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十之八九就是你说的那个人。”
闻言姜老太太诧异,惊愕地看着姜长墨。“我当时就想着说不要去指望这些亲戚,如今她听你自报家门后却选择避而远之,说明她打心里就没有承认我们,我们又何必去指望她呢?”
姜老太太气急败坏,她不是愿意占小便宜的人,之所以会选择来投奔常春草,那是因为他们有不一样的交情的。她悔恨不已,咬牙切齿道:“我和旁人能一样吗?我以前还救过她的命,她就算不接济我们,那也不应该这么不认人啊!”
“难道我们还能赖上他们不成?我们是那种没皮没脸的人吗?”
李芝依旧在旁边说风凉话,“说到底还是咱们没本事,人家攀上了高枝,自然是要摆些谱的,总不能什么人来了,都得接待着吧。”
姜老太太恶狠狠地瞪过去,李芝撇嘴,“我又没说错话,他们现在倒是有权有势了,自然看不上我们这些穷亲戚,你说你以前救过她的命,那也是以前的事儿了,也就只有你这个老人家还记在心上,人家未必还记得呢。”
姜老太太被李芝说的心梗,姜长树赶紧过去搀扶,劝说姜老太太不要生气。“他们仗着自己有能耐就不认我们这些穷亲戚,那我们也不认他们,这么大个地方,难道我们还找不到容身之处吗?”
李芝一听着急了,这可是巴结有钱人的好机会,哪怕是受到奚落也不觉得有什么。只要能够吃上一口肉,让她做什么都愿意。“再怎么说也是咱们家的亲戚,更何况娘不是说了吗?他们是有交情在的,我们怎么能这么灰溜溜的离开?”
李芝咧嘴笑着靠近姜老太太,“就如娘之前所说的他们呀,拔根汗毛都比咱们的腰粗,我们还是去看看?”
“为何要去?他们还认为我们是来打秋风的,我看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寻个地方生活吧。”
周海娟不愿意受人冷眼。他们姜家现在确实居无定所,可也是有骨气的人,怎么能够被旁人给拿捏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闹得不可开支,最终大家沉默下来,纷纷看向姜老太太。如何拿主意还得听老太太的。“不行!我们非得去县令府邸瞧瞧,我倒是要问清楚了,她为何不认我!”
姜老太太是个死性子的人,认定的事情不容更改。她老太婆还没有到人人喊打的地步,以前彼此那么要好,如今说什么也得讨个说法。若是不弄清楚了,旁人还真以为他们姜家是来打秋风的。姜老太太执拗的要前往县令府邸查个明白,旁人劝不过,也只能够跟随。与此同时,常春草一想起刚才遇到的事情就心烦意乱。那一双双贪婪的目光落在身上,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她也是没事找事,怎么就被一个小姑娘给吸引了呢?现在招惹出了这么多麻烦!身侧的侍女似乎看出了她心中的想法,笑着劝说道:“北方大旱,最近城中来了好些难民,他们呀大多数是奔着投奔亲戚来的,名义上倒是说的好听,让人家救济救济,可实际上就是为了打秋风,夫人莫要让他们放在心上。”
“可我这心里担忧的很,我担心他们不识好歹来到了家里。”
常春草叹口气道。侍女眼珠子一转,“夫人且将心放回肚子里,一会子奴婢就去吩咐门房,让他们不许让那些人进屋。”
有了侍女这句话,常春草才算是冷静下来。今时已经不同往日了,她再不是穷乡旮旯里面的女人,门口的门房都是膘肥体壮的大汉,量那些人也不敢找来。彻底放下心来后,脸上的笑意尽显,不忘提醒身边的人,把今日的事情全部咽回肚子里,不要让胡艾烨知道。姜家人一路寻找,可算是找到了县令府邸。其实也不难寻找,县令府邸十分阔气,门前面还立着两只石狮子。门房一看见他们脸都绿了,姜长墨不以为然,上前搭话,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家丁撵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