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意识到了封景寒的脸色不好看,面面相觑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是咋的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顾芳枝担忧地询问。封景寒深吸口气后摇了摇头,众人越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们知道封景寒不说肯定有他的道理。封景寒起身再次朝外面走去,小鱼不管不顾的追了上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封景寒的手指冰凉,小鱼的手指温暖,暖意瞬间席卷封景寒全身,他停下脚步,低垂着眉眼看去,见小鱼正看着他。“发生了什么?”
小鱼柔声询问。方才不便和姜家人提到的事情,他倒是不介意说给小鱼听。“方才晏义派人来报,他们打探到封阎竟然下旨以割地给银子,来安抚南寇部落。”
提到此事,封景寒恨得咬牙切齿,紧紧地握着拳头。小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的看着封景寒。“哪怕我知晓他不是明君,但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软弱和愚蠢,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难道他真觉得南寇部落这么好对付?他这样做只会让南寇部落更加蠢蠢欲动,那就是一头喂不饱的狼,他居然试图用这些计谋来感化,简直是可笑至极!”
小鱼自然知道封景寒所言的重要性,南寇部落既然能在此时蠢蠢欲动,那么就说明他们势在必得,封阎这样做并不能安抚到他们,反倒会让南寇部落觉得他们大商愚蠢至极,之后再对付他们,就会越发的凶残。但她不相信这是封阎的决定,封阎再愚蠢也不至于愚蠢到这个地步。“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不是他所为,我和他虽是接触不多,但也有所接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肯定是受到了封坚的胁迫。”
小鱼下意识为封阎说话。封景寒淡淡的说道:“他既然是皇帝,那就应该为自己所作所为负责,而不是在这里推卸责任,他要承担的是整个天下,如果连区区一个三皇子都处理不了,那他如何能够担待得起这个天下?”
小鱼被怼得哑口无言,一时之间不知应该如何替封阎说话。封景寒虽然生气,但不至于对着小鱼发脾气,他深吸口气,蹲下身看着小鱼,“此事跟你没有关系,你莫要想太多。”
小鱼呆呆的点了点头,两人回到了房间内,封景寒简单的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提到了自己马上就要动身前往南方边疆的事情。宋彦韬得知此事后,想也不想站出来,“我跟你一起去。”
闻言封景寒皱眉,宋彦韬解释道:“我知道我跟着你去肯定会成为你的累赘,但我在这里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让你为难,而且这次去南疆,我是希望把我爹娘接回来。”
封景寒依旧没有回答,这让宋彦韬很是担忧,甚至往前了一步,“我们之间确实有些不愉快,但我希望这个时候你能放下对我的成见,我说什么也得去南疆。”
“你既然知道我对你有成见,又何必开口?”
封景寒淡淡的开口,完全没有要带上宋彦韬的意思。一句话卡在了宋彦韬的嗓子眼,让他哑口无言。刚才那些话也不过是他心里的想法,他以为两人都留着彼此的体面,不至于说出让对方太过难堪的话,却没想到封景寒根本就没给过他面子。气氛逐渐变得有些尴尬,小鱼也在困惑封景寒为什么要说出这种绝情的话,正准备询问的时候,就看见封景寒正在对她使眼色。小鱼瞬间醍醐灌顶,明白了封景寒的意思。她默默往后退了两步,让姜长海和周海娟劝说宋彦韬。周海娟等人也不希望宋彦韬去南疆,南疆那边是什么情况无人知晓,虽然姜萍儿夫妻二人在南疆,可宋彦韬终究是个孩子,就算去到南疆也未必能够处理此事。倒不如先劝说他留下来。“我知道你惦记着你爹娘,我这心里也惦记着孩子们,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南疆那边是什么情况大家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让你前往?”
周海娟拉着宋彦韬的手语重心长,甚至掉下了几滴眼泪。宋彦韬最见不得旁人哭,更别说是他的外婆。他赶紧抱住周海娟,“外婆,你千万不要说这种话,我……我不去就是了。”
周海娟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依旧紧紧地捏着他的手腕,“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你们君子不是常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吗?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宋彦韬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点头答应下来。……封景寒饭还没吃完,就要动身离开了,小鱼依依不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晏义已经带着人出现在外面,等待着封景寒上马离开。封景寒深深地看了姜家人一眼,快步出去翻身上了马,骑马朝着外面走去。小鱼连忙追了上去,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默默跟在身后。“那个孩子跟来了。”
晏义提醒。封景寒扭头看去,果然看见小鱼和悦儿在身后。他连忙从马背上下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小鱼面前。“你怎么追上来了?”
封景寒询问。“我舍不得你走。”
小鱼坦荡的说道。封景寒抿唇沉默良久,从怀中取出了一块玉佩,递到了小鱼手里,“是我失言了,没能在此处多留片刻,但南疆那边的情况不容乐观,我必须得去看一看。”
“这块玉佩是亡母所留,你好生的放在身上,算是代替我保管。”
小鱼紧紧地拽着玉佩,玉佩是暖玉,通身碧色,散发着淡淡的暖意。小鱼依旧不舍封景寒离去,轻声嘀咕道:“我们好不容易才见面,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开了,明明说过再次见面不会轻易分开,你还是说话不算话。”
封景寒为她整理凌乱的碎发,郑重的说道:“此事确实是我失言,但我向你保证,等收拾了南寇,我就会回来看你。”
他的目光坚定,小于心中酸涩,也只能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