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
墨翟被女人的这一耳光打的有些蒙，下意识的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许温如这一耳光打的不轻，一边脸疼的有些火辣辣的。“许温如，我哪里说错了吗？慕听明那样的人从小优秀到大，也是值得女孩子喜欢的，可惜你啊，生不逢时……”陆黎川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他看许温如的眼神透着十足的冰冷，许温如到底是把自己最真实的内心藏的很深很深。以至于他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也无法了解。他一度觉得她对池暮是有些感情的，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个慕听明。传闻中善良温文尔雅的靖城父母官，才是她真正喜欢的人么？难怪，她对慕听枫那样上心，对墨翟恨之入骨，都是因为那个慕听明。“墨翟，出去！”
陆黎川忽然出声。温如听到男人沉冷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才想起来自己刚刚很失态。她有那么一瞬间有些慌张失措，墨翟瞧了她一眼，随即冷冷的笑了一声。“陆黎川，许温如迟早会害死你，你这么甘心被她利用，就等着被她掏空吧。”
墨翟起身是虚拍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冷冷的嘲讽道。墨翟擦过温如的肩头，没有再看她，没有什么比真面目更让人觉得厌恶，她想要在陆黎川面前特别。他就偏偏不让。“墨翟，慕家落得了一个什么样的下场，我也会让你落得同样的狭长，家破人亡和身败名裂，你总要选一个。”
温如转身注视着快要靠近门口的背影，垂放的双手紧紧地捏成了拳头，是愤怒。墨翟背脊一僵，如今整个墨氏都陷入了困境当中，如果处理不当，他就是身败名裂的下场。“你还是先保护好你自己才是，这么着急，会吃亏的。”
温如那么静静地呆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抬脚离开。“许温如，去哪儿？”
陆黎川的声音不再温和，温如唇角噙着一抹冷冷淡淡的笑。“怎么？觉得生气了？墨翟说什么你都这么相信吗，那还真是二十四孝好兄弟。”
她没有回头去看他。“不然怎么解释你对墨氏所做的一切，好像慕家对你真的很重要似的。”
“章家对你不也很重要？陆黎川，你怕是没有资格过问我这些，如果你觉得我们两个在一起，我必须要对你坦诚相待的话，抱歉，我可能做不到。”
温如挺直了背脊，抬脚离开的样子很决然，陆黎川从来没有被女人这样折磨过。那种抓心挠肺的感觉快要将他逼疯了。“许温如，取消跟池暮的婚约。”
“如果在你取消跟章蕴初之间的婚约的情况下，我会这么考虑的。”
许温如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从陆黎川的办公室里出来，看到她的公司职员，眼神都很怪异。现在这种情况，许温如到底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公司，她明明是别人的未婚妻，陆黎川也是别人的未婚夫。“染容，来接我一趟。”
舒染容正在办公室里整理一堆资料，都说狗仔是万能的，果然不假。那么难以查到的东西，都还是挖到了。“温如，关于章蕴初跟陆黎川五年之前的事情，查到了。”
“过来之后我听你说。”
温如微微一顿，可能跟她想的一样吧，章蕴初让陆黎川生了病。可能跟孩子有很大的关系。舒染容半个小时后就到了她面前，温如瞧着她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唇角忍不住扬起一抹弧度。“不至于想要告诉我这个事情就在路上疯了一样的开车吧。”
舒染容将手里的资料递给她，温如往后翻了翻，她只是想知道陆黎川非娶章蕴初不可的理由。越是往后看，温如的指尖就越是抖的厉害。比起章蕴初跟陆黎川当年，她跟陆黎川这段关系简直像个笑话。“章蕴初为他挡了一刀，伤到了右侧输卵管，而章蕴初的另一侧输卵管已经堵塞，章蕴初这辈子不会再有孩子。”
温如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将资料里写到的东西读了出来。舒染容微微拧了拧眉头，她不由得看着温如，“温如，你干什么呢？”
温如摇头轻笑，“可能我真的不懂爱，也可能是看了爸妈之间那种畸形的关系，所以不相信爱情。”
但是章蕴初跟陆黎川之间的这种感情确实让她为之震撼的，之前对爱情的观点也被刷新。她一直觉得陆黎川不娶她是一件特别难过的事，但是如果陆黎川娶了章蕴初却不再爱她的话，岂不是很悲惨。同情章蕴初？并不是，她只是觉得自己的这点难过跟章蕴初一辈子都生不了孩子相比，根本不算是什么。“我拿什么跟章蕴初相比呢？染容。”
她喃喃自语一般的问身边开车的女人。舒染容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被她这么一句话刺的有点心疼。“温如，池暮说了，章蕴初这个人不简单的，你不要光是靠这些就对一个人有好或者坏的判断。”
温如牵强的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是笑不出来，陆黎川其实心知肚明的。只是他对章蕴初的愧疚不足以让他为了她去要一个说法。“我知道。”
温如慢慢的闭上眼睛，心里的某些恐惧越发的肆无忌惮了。她低头看着手机上多出来的一条消息，是远距离拍照，不过里面的人很熟悉。疲倦铺天盖地而来，她有些招架不至于，抬手用力的捻着眉心。偶尔觉得睡觉也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很怕自己一觉醒来什么都没了。“染容，帮我约一下心理医生。”
舒染容愣了一下，“温如……”“我就是觉得最近有些疲倦，跟医生交流一下的话，可能会好点。”
“好。”
“对了，压死墨氏的最后一根稻草找到了吗？”
温如的声音泛着凉意，墨翟到现在对章蕴初都是喜欢的不得了。墨氏这样一个存在，实在是太危险。“找到了，不过，温如，真的能够压垮墨氏吗？墨翟可不是那种可以随随便便被压垮的人。”
她压倒的顶多也就是墨氏这个公司而已，墨家的势力，她是根本无法撼动的。“让墨氏这个公司备受打击就足够了，这件事也不适合闹的太久，毕竟，有太多的人不希望这件案子重新被翻出来。”
“好。”
毕竟现在池暮在，没有人敢对她怎么样，真希望所有的事情都能进行的顺顺利利。出任何的意外，都可能对她造成致命的打击。在慕家这个案子上，绿光开始将之前墨氏做过类似的事情一一翻了出来，一时间舆论声讨逼的墨氏毫无招架之力。墨翟的对策，在这么大的舆论声当中也是毫无反应，绿光长时间的霸占着热搜，这件事持续整整两周，愈演愈烈。而最终还是让一些人重视起来，慕家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比较敏感。章蕴初在听完了章中海跟一种家里的老人们的话，在原来的位置上静坐了片刻。“这件事马上会得到解决，至于叔叔伯伯们让我进入集团公司的提议，我会仔细考虑，在跟陆家的婚事还没有敲定之前，这些事都需要往后推。”
“蕴初啊，现在这个风头你也看到了，如果你再不进入集团公司，你将来怎么跟许温如斗，那丫头年纪不大，心思却大的很，能力不见得有多少，但是勾引男人的本事是很厉害的。”
章蕴初怎么会没听出来这些人说的是什么意思，陆黎川跟许温如之间的藕断丝连，以及那个棘手的池暮。“再怎么会勾引男人，到最后也只是个烂女人，不足为惧。”
章蕴初的观点很明确，她从未将她放在眼里。如果许温如也不能再生育的话，那么对陆黎川来说，那也就是和一般女人无二了，并无什么特别。在坐的人都知道章蕴初的脾气，也不好再说什么，她必然是背地里运筹帷幄，不然哪来的自信这么气定神闲。在和风集团股东大会召开的前一天，温如去了墓地。转眼已经七月中旬，靖城这个天气正热，就连傍晚也被地面的热气蒸的很是难受。“妈妈，明天我要做的事情，可能让您会觉得不高兴，但是我不会伤到他的，我只是把他赶出公司。”
她不相信许玉良是那么迟钝的一个人，对于章家背后的动作会一无所知。陆家的态度比较暧昧，到底怎么想的，她也不清楚。和风现在是腹背受敌的状态，她很希望自己明天能赢，以胜利者的姿态坐在那个位置上。在这种地方，又一次跟章蕴初相遇，着实不是她所想的。知道一些她跟陆黎川的过往，对她的态度变得有些复杂，她们是敌人，不管是什么样的立场，都绝对不可能成为朋友。温如穿着整洁得体的白衬衣，八分修身长裤，亚麻色的长发也扎了一个很精神的马尾。章蕴初也是如此，同样是职业装，不过她穿着裙装，搭配着她清冷的气质，看上去没什么人情味。“我们这是第二次在这里巧遇了，许小姐，世界真小啊。”
章蕴初瞧她的眼神带着几分冷厉。完全是那种看猎物的眼神，温如从里到外都透着温和劲儿，从里到外也感觉不到什么凌厉。这么截然两个不同的女人站在一起几乎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们没有落差，同样的出类拔萃。“章小姐到底是做记者的，我的行程也不是那么难弄到，想跟我说什么，怎么就不愿意约一个正儿八经的地方谈，非要在这种地方，章小姐都不觉得晦气么？”
章蕴初唇边露出几分薄凉的笑意，“我们只是太巧了，我的兄长葬在这里快八年的时间了，我来看看倒成了别有用心了。”
她这么说，温如还真的无从反驳，章蕴初的确是有个兄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死的，死的时候，连媒体都不知道。过了很多年之后才知道章家那位天之骄子已经去世多年。她没有办法对死者不敬，毕竟在这方面，她跟章蕴初之间是有共同点的。“是吗？那我为刚刚的话道歉。”
“许小姐，我跟你一样，如果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的话，就会来墓地看看，问问哥哥我应该怎么做。”
温如凝着她，章蕴初这是要给她透露什么，大事？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天色暗了，我先走了。”
温如没有接话，转身就要走。“许小姐，是不是觉得能够轻易的把控一个男人很厉害？”
温如顿住，章蕴初这话说的很不好听，虽然她的确是这么干的，但是婊气的女人不都是这样，做了还不喜欢听人说。“章小姐难道觉得不厉害？历史上有不少的女人利用自己自身的优势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章蕴初很难形容现在的许温如给她的感觉是什么，就是婊、子，没有别的代名词。可是却极少看到有女人能像她这样扮演婊、子这个角色扮演的这么入迷。“那么许小姐觉得自己可能是那其中的一个吗？”
章蕴初似笑非笑的盯着她。温如笑容可掬，神态从容，“未来的事情，谁说的清呢？可能今天高人一等，明天就回卑微到尘土里，世事无常。”
“世间所有的结构，都是为了人生的一场游戏，别入戏太深。”
这句话本来没有什么，章蕴初把话藏的那么深，温如却还是一秒领会到了。“章小姐要是把花在我身上的心思多花点在陆黎川身上，你怎么可能会只能得到婚姻。”
她不允许别人刺痛了她之后还泰然处之，怎么着，她也应该刺痛回去。章蕴初那一贯不怎么有变化的清冷面容开始有了裂痕，她的目光从凌厉变得开始有点戾气。“许小姐……”“他不得不娶你，是因为你曾为了他挡了一刀，可能从前你们真的很相爱，但是你给了他的感情五年的空白，你觉得他应该得到惩罚，你的这种方式成功的让他对你愧疚难当，他一定会娶你，可是你觉得你绑住了她的心吗？这不过是道德绑架而已。”
许温如端着她温婉大气的样子，字字句句都不失温和，可是对章蕴初来说确实字字句句的扎心。她没有说错，她曾以为她绑住了他的心，去年她回来时，他跟她说，如果他爱上许温如的话，可能就不会爱她了。但是当时的自己依然是满身傲气，甚至是不屑一顾，因为从内心来讲，她笃定他不会真的爱上哪个女人。许温如很漂亮很年轻，但是和别的女人并无不同。当时她是那么想的，可是失控的事情偏偏不巧就发生了。跟许温如相处的过程中，陆黎川可以说，是真的动了心思的，至于有多少，很难说。“我一向喜欢给人留余地，而且会留的很宽容，章小姐，本来我们应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但是为什么呢？仅仅是为了一个男人么？”
章蕴初眸色微微沉了沉，瞧她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仅仅是为了一个男人？陆黎川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位置。真的仅仅只是一个可以往上爬的阶梯么？章蕴初并不相信，可能是这个女人演技太好，她真的一点问题都找不出来。“许小姐，我们之间本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你怕是误会了我什么。”
章蕴初淡淡道。温如闻言，倏地笑了一下，“章小姐，是不是井水不犯河水，我们都心知肚明。”
她没有兴趣再继续在这里打哑谜，也不喜欢这种无聊的游戏。她转身的瞬间，章蕴初的眼神里的冰冷越发明显，许温如无疑也是任性的。可是她的任性多半是做出来给人看，而且也很懂得怎么适可而止。从墓地一步步走下去，也看到了陆黎川的车子停在了路边。当然车内的男人自然是看到了她，落下了车窗，“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看看我妈妈，怎么？不可以吗？”
温如笑着，眼底深处却尽是疏离。陆黎川老觉得她的态度不太正常，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正常，转眼她就已经抬脚走了。池暮亲自来接她的，池暮从车上下来，看着温如从陆黎川的车子跟前走过来来，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陆黎川估计是不知道明天许温如想干什么，从明天开始许温如的地位可就变得大有不同了。在圈子里的地位也会截然不同。“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这种时候你不是最应该会来这里？你从小就有这个毛病。”
池暮说起话来一副很了解她的样子，温如看了他一眼只是冷冷淡淡的扯着嘴角，“不知道的人，以为你多爱我呢？”
池暮为她拉开车门，“跟陆黎川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知道你要干什么吗？”
“不知道，可是我感觉章蕴初好像知道，池暮，她这些年真的有在专心的做记者？”
“跟你这个学渣可不同，她拿了MBA的学位的，记得很久以前，这位大小姐的志向是想当环球小姐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记者了。”
温如不可置否的点头，这样的人的确是在职场上，在商圈里都是有优势的。她就不同了，想要在这个圈子里站稳脚跟，必须要谋划很多年，一步步走到今天，从而进入和风才不会有违和感，才不会有那么多反对不满的声音。“别紧张。”
池暮见她站在门外一直不上车，大手握住了她的手，如果不是太紧张，她是不大可能在这个时候来这里的。温如看着他吞了吞口水，“你说章蕴初对和风到底了解到了哪个地步？如果她比我还要了解的话……”“她没有道理比了解的更多，她至多也就是知道一些和风这几年那些见不得光的事，该怎么做，你心里很清楚，不需要我再教你了。”
陆黎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车了，看着许温如跟池暮在车门口站着，他只觉得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似的。哽的难受，他都已经说过不会放过她了，但是许温如对他的态度却是虚无缥缈，完全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