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事喜叹了口气道:“行了,没时间跟你磨叽了,你赶紧去洗澡吧,你身体的温度正好适合虫卵孵化,一会儿蛊虫孵化出来,就该往你皮肤里面钻了,到时候你哭都不知道上哪哭去。”
斗嘴归斗嘴,白事喜说的话,我还是打算认真去做的,立马就要回房间去洗澡。白事喜又补了一句:“用小院井里的水洗啊,房间里自来水的温度不够低,不能阻止蛊虫的孵化。”
我一愣:“你不会是打算让我用凉水洗澡吧?会生病的。”
白事喜瞪了我一眼道:“你不是身体好的很吗?哪里就那么容易生病了?再说了,就算真生病了,也就是感冒几天而已,总比被蛊虫蛀烂了的好。”
有道理,凉水就凉水吧,反正现在是夏天,这种天气,洗冷水澡也没什么事儿,就当是淋了一场雨了。白事喜说的井,就在草帘子后面的小屋里,想想昨天那香艳的声音,居然有种在女澡堂子里洗澡的感觉。白事喜让我从井里打了一桶水上来,瞬间感觉一股凉气跟着打水桶一起从井里扑了上来,这井水和自来水还真不是一个级别,这温度,够我感冒一个星期了。我看了下这简陋的小屋,那些洗澡的姐姐们也没留下点什么洗澡的用品,我转身就要回房间去拿东西。白事喜问我去干什么?我说:“去拿条毛巾,水这么凉,我怎么也得先擦一下,让身体适应适应,这要直接往身上冲,容易激着。”
白事喜没说什么,摆了摆手让我去拿毛巾。回来的时候,发现白事喜皱着眉头,一只手插在水桶里面。我问他:“怎么了?还有什么不妥吗?”
白事喜说:“温度不够低,没办法休眠掉那些虫卵。”
“这还不够低?再低点就该结冰了,你干脆给我来个冰桶得了。”
我赌气道。没想到白事喜还认真了,站起来道:“这还真是个办法,正好我库房里还有一个大木桶,你去拿过来,先打几桶水倒进去,我这就去取冰。”
说完,白事喜也没管我是不是愣在了那里,把库房的钥匙扔给我,然后就跑走了。我在原地愣了几秒钟,还是去库房里把木桶拿过来了,木桶是空的,也看不出之前装过什么东西,大小倒是非常适合泡澡,但是,我现在真的一点都不想泡澡。把大木桶搬进小屋,我开始一桶一桶的往大木桶里倒水,倒了有差不多半桶的时候,白事喜回来了,还推着一个小推车,小推车上是半小车的大冰块。我说:“老板,你也太牛逼了吧,这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冰,你家有几个冰箱呀?”
白事喜嘿嘿一笑,道:“很意外吧?我告诉你,这是冬天的冰,带着风雪的寒气的,跟冰箱里那些没有灵魂的冰完全不是一个档次,这是我去年冬天,保存在地下室里的,还以为今年派不上用场了,结果正好让你捡个便宜,这么好的冰,真不是一般人能用得上的。怎么样,我对你不错吧?”
说着,白事喜哗啦哗啦把那半小车的冰,全都倒在木桶里面了,我记得刚才桶里的水明明只有半桶,但是他半小车冰倒进去后,水都从桶边上溢出来了,我的个亲娘诶,这桶里可多一半都是冰呀。我看了看在水面上漂浮着的小冰山,问白事喜:“这全都成了冰了,我都没地方下手,怎么洗澡?”
白事喜道:“还怎么洗?笨死你就得了,直接进去泡不就行了?”
我又看了看那一桶冰水,站在边上都能感觉到寒气逼人:“你不会是认真的吧?用冷水洗澡,确实只不过是感冒几天的事情,但是,在这样的冰桶里泡澡,可是会要人命的,就算是冰桶挑战,那也就是浇一下,没有在冰桶里面泡的。”
白事喜道:“你不泡的话,你以为你就能活的了?你想成为下一个冷远山的话,你就在这磨叽。再说了,还有我在这呢,我难道能让你直接冻死在桶里呀?”
我心道:这还真没准,冻死的又不是直接就断气,如果冻伤了重要器官,就算是从冰桶里出来,那也没救了。看我还不下水,白事喜又催了我一遍,看他一脸严肃,还真不是开玩笑的。算了,豁出去了,冻死也比被虫子蛀烂了强,我把衣服脱了,闭着眼睛就钻进了桶里,那一瞬间我感觉身体的热量迅速的被夺走,我被冷水激得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全身的肌肉都是紧绷着的,我的皮肤已经感觉不到冷了,全身上下被冻得生疼,冰块的棱角撞在身上,真跟刀割似的。白事喜问我:“你没事吧?”
我哪里还说的了话,抱着肩膀牙齿直打颤。白事喜又道:“你放松一点,你这样体能消耗的很快,你坚持不了多久的。”
我也懒得搭理他,这是我能控制的了得吗?你来泡一个试试,你看看你哆嗦不?我又不是玩冬泳的,真适应不了这个状态。可能是看我实在难受,白事喜也没有再说什么,就站在旁边等着,等我稍微缓过点来,才问我:“怎么样?没事吧?”
我说:“我告诉你有事的话,你是不是就可以让我出来了?”
白事喜道:“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明白呢?是我愿意让你泡冰桶的吗?是不这样做,没办法除掉你身上的虫卵。这些虫卵是靠温度来寻找宿主的,如果你的身体温度适宜,那么它们就会紧紧吸附在你的皮肤表面,你怎么洗怎么搓,都弄不掉的,只有降低皮肤的温度,让它们觉得你并不是一个适宜寄生的宿主,才会选择离开你。”
我心道:怎么就不是你愿意让我泡冰桶的?就算除掉虫卵,必须要在冰桶里面泡,但是,我染上虫卵,总是你故意的吧?你早就知道冷远山身体里有这种虫子,而且知道我是个普通人,还让我去接触尸体,你不是故意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