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主流的婆罗门教在佛界土地上还保留着最后一丝荣光,与初露锋芒的佛门斗得不可开交,因此两方都忽略了她们的崛起,而波夷罗派本身只相信湿婆是天地间的唯一神,梵天和毗湿奴都是他的化身,唯一能和他比肩甚至超越的只有他的妻子女神帕凡提,和两人的儿子白象神。所以婆罗门宗的其他派别,在她们眼中看来,也跟异教徒没有太大区别,若说有些基本名词和神名相同算是一脉相承的共同点,那原始佛教其实和婆罗门差的也不多,归根结底还是站在不同的立场上,波夷罗教并不打算插入这两派斗争的事务,只想安安静静的在这遗世独立的雪顶上,一年又一年的向湿婆神供奉自己最美好的年华和岁月。不过话说回来,当时的她们即使参与进来此事,也未必能有什么好下场,对于整个局面的扭转几乎也没什么决定性的作用,虽然提毗薄伽梵往世书上的神通中也有极其强大的部分,但是需要对湿婆忠贞不二的狂信之力下才能使用出,要到达这种状态,人的精神会近乎癫狂,却不是每个人都可说想做就能做到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要此派创始者自己会用,自然也不可能去拿做逐鹿棋盘的资本了,还不如置身事外的好。只是天下之势唇亡齿寒,就算短暂的避开冲突斗争,这把火最终还是要烧到自己的头上来,唯一的解决办法,要么就是提高自己的实力,以至于连佛门都不敢动你,可是除了那往世书中的神通,和一些婆罗门教机关暗器术外,她们几乎没有任何变强的途径,这条路却是被堵住了。要么就是索性认清自己的定位,一怂到底,弱小就是生命最大的原罪,或许藏在冈仁波及峰的某个小山沟里,躲过佛门的目光视线,任由他们在身边建造寺庙,把这里改造成佛门圣地,就算被发现了也坚持称自己和婆罗门教毫无瓜葛,还能够继续苟延残喘在此地生活,不至于整个教派的基业都被端个里朝天。可是波夷罗教本身的性质注定了它不能抛弃尊严,像一般的普通门派一样,对着佛门点头哈腰以求生存,所以后来佛门获得了对所谓的“婆罗门魔教”完全的胜利后,注意到了方圆万里最值得称道的风水圣地——冈仁波及峰已经被人所占据,而且还像是魔教余孽的样子,便手下再不留情,有了之前那一出风波。九曜在听说了帕凡提和她姐妹们过去的遭遇后,也是怒火上涌,义愤填膺,觉得这事实在做得太过分,即使放到江湖上去摊开明说,也是很明显的不讲道义的行为。当然,到底有几个人感直言不讳就不知道了,虽然这些年佛门对佛界的掌控渐渐弱了下来,许多与佛门无关的新门派也渐渐开始掌握话语权,但此地终归还是名为佛界,佛门从星球创始之初发展到现在,几乎所有最好的一批洞天福地,龙脉灵源,天材地宝,顶尖法宝等好东西还是都在佛门手上,因此敢于真的正面和佛门叫板的人,多半也得暗暗考虑下要是发生了什么后果,自己和自己的师门可能应付的来?毕竟已经是过去了许多代人的陈年旧事,那佛门完全打败婆罗门对于佛界中人来说,也几乎是古代的事了,现在想要帮助她们旧事重提,讨回公道,难免会被人觉得是借着一个可有可无的由头,别有用心的大做文章。而且自己之前方才被清灵寺的龙树老僧击败过,实在是拉不下脸再找上门去,于是便决定走个折中的路子。九曜花了几天时间寻了一处山洞闭关打坐,把自己到现在为止所修习的,所创造的神通都梳理了一遍,并且从中挑选出了一批比较方便上手修炼,威力或者实用性很高,短时间内能够出一定成效的,而且适合这些女子修炼的部分,一一将其写为文字,并且根据每人的资质言传身教,倾囊相授。而因为九曜道人本来也暂时也无处可去,于是便先住在了九晖险峰上,与那些女子为邻,虽然佛界也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说法,尤其是未曾出嫁的少女,还是要尽量避免和父兄以外的男性接触的。但是这些波夷罗教门中人却不同,她们已经自诩为湿婆的妻子,因此并非待字闺中之身,所以反而倒也不在乎同别的男性接触了,就像在佛界,结婚后的女子,是可以一定程度上抛头露面,与别的男子一起工作或交流的。这段时间里不仅九曜道人教了这些姑娘许多未来九曜门会使用到的神通雏形,让她们在修炼真气和运用法术等方面有了巨大的进步,从一个个只能靠信仰之力的门外汉,变成了可以自行吸取天地灵气打坐修炼的专业炼气师。就连他自己也从波夷罗教学习了许多机关术的知识,因为门内都是文弱女子,唯一的大雪山杜尔迦神通需要非常强大的狂信之力才能练成,这不仅需要年岁的积累,甚至对精神状态都有严苛的要求。因此大部分教众本来都是以机关暗器来防身退敌的,这些许多还是婆罗门教秘传的古老技术,其他教派几乎都无从知晓。因此九曜此行可谓也是一点都没亏,虽然他将自己神通和心得都无偿传给了不相干的人,不过这些东西又没版权,传给别人自己也不会少块肉,九曜是个不喜欢在小节上过于拘泥,尤其是对纠结于所谓的礼数正法之人敬而远之,因此也不在乎这些人无偿学到了自己最精深的功夫,反而觉得教会她们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业,已经不只是助人为乐的程度了。那些波夷罗教的帕凡提们自然也是千恩万谢,勤学苦练,作为报答,也不隐瞒这些机关术和暗器的秘密,虽然对于一教来说,总有些不能告诉于旁人的秘密,但是机关术明显不在此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