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下是惹了祸了!”
唐云尧哭丧着脸说道:“我那么一寻思啊,得了,我干脆跑了吧。”
“哦哦,出去躲躲。”
阎赫祥点头。 “对呀,我这不就奔着琴岛就来了嘛!”
唐云尧说着,还顺带着@了一下演出的地方。 “因为我有一亲戚在这。”
“哦,您来投亲戚。”
阎赫祥帮着圆话,让节目看起来更加流畅一些。 “是啊。琴岛这有一个安宁医院你知道吧?”
唐云尧扭过脸来问道。 “啊,知道啊。”
阎赫祥点头,“那不是精神科疗效比较好吗?”
这是遮着说。 但是观众们都是老琴岛了,一听这名字纷纷露出了不可捉摸的笑意。 “对呀,以前我有一老同学就在那儿呢。”
“哦,在那当医生?”
阎赫祥故意这么问。 “在那当病人。”
唐云尧揭开底。 “吁~~~~”台下观众们纷纷起哄。 一段成熟的相声,相声演员是要能预料到观众会在什么地方起哄的,而他们也要提前预留出观众起哄的时间来。 但是这个有的时候也不一定准,观众们也是活人,他不是机器,拿公式算准了这个地方可以让他们笑五秒钟,但凡有一个笑点低的乐了十秒你说怎么办? 保不齐还有个观众笑点高,看着就那么一脸懵,他就不乐,能弄死他不能? 那演出的那一男一女夫妻俩非得死台上不可呀! 但是作为演员来说,是应该大致上能够预测观众的情绪的,毕竟什么抖包袱也是他们说的算。 “我收拾好了东西拿着行李就来这找我亲戚来了。结果到地方一看,人家搬走了。”
“这不白去了嘛!”
唐云尧一脸的急切:“你说我上哪找他,我着急呀!”
“是啊!”
“但是转过来,我一琢磨得了,”唐云尧大手一挥,“既来之则安之吧。”
“哦,先住下。”
“慢慢找呗。”
“也对。”
唐云尧揣着手,熟练地用着倒口:“走吧,我到市里这么一看!我那娘来,这个大楼怎么这么高呢!”
“摩天大厦。”
“一二三四五……”唐云尧伸出手来一个一个的正点数呢,“我正数着呢,那边来个小子,哎!干什么呢?”
唐云尧转回来:“数楼呢。”
现在这又成了那小子:“不行!城里有规定,不许数楼!”
阎赫祥都惊了:“哪特么有这规定去?!”
“告诉你,数楼罚款!”
唐云尧这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还真是恰到好处。 “没听说过啊!”
阎赫祥连连摆手,“别胡说八道!”
“这也太特娘的太欺负人了!数楼还罚款。”
唐云尧一脸的懊恼,问道:“那是怎么个罚法啊?”
“一层楼罚十块钱,你数多少层了?”
这是那小子问的。 “数了五层了。”
“罚五十!”
“这就给五十?”
阎赫祥大吃一惊,“好家伙,这可比我们说相声的来钱儿都快啊!”
“吁~~~”惹的观众们连连起哄,谁不知道德芸社这帮孙子,尤其是混出名堂来的家伙,挣的钱可比这个多多了。 但是这也是大伙儿喜欢德芸社的原因所在。德芸社是民间的艺术团体,演员必须要接地气一点儿。 就好像师父经常都说来一桌子山珍海味,西餐日料他吃不下去,不给他摊两套煎饼,来个白豆腐。 不过就唐云尧的观察来看,师父大概是吃不上煎饼的,毕竟老两口俩上午起床的时候都半上午十点来钟了,卖早点的早收摊儿了! 但说是得这么说。 当然,像老秦那样装穷人都能失败的货也是不多见。 舞台上唐云尧还在接着表演:“我这掏出五十块钱给他,他抓过来扭头就跑!”
阎赫祥摇了摇头,“这就有点过于小心了,毕竟以你的智力估计是反应不过来。”
“哈哈哈哈……”阎赫祥这个嘴上属实是不饶人。 “我就他是个缺心眼的玩意!”
阎赫祥都愣了:“怎么人家还缺心眼呢?”
唐云尧嘿嘿一乐:“废话,我特么都数到二十多层了!”
“嗐!”
阎赫祥一皱眉,一摆手,一晃脑袋一闭眼,“哎呀,这点脑子全特么放在这没用的地儿了!”
众所周知,我社的相声就是这么文明! 唐云尧不理会这茬儿,接着说故事:“我说我再往前走走吧,走在大街上由打对过瞧见我哥哥了。”
阎赫祥也高兴:“哟,在这碰上了!”
“老话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没错!”
“我老同学推着个小自行车就过来了。”
唐云尧做完推自行车的姿势,转过来又转换角色:“我一看我赶紧迎上去,哥哥,哥哥!我在这呢!他赶紧推着车子就过来了。”
“兄弟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了啊,你怎么有车不骑呀你?”
“今天我遇见坏人了,一个人在我前边骑车子,他骑着骑着一抬屁股咚放了一个屁全让我吸收了,我得报仇使劲一蹬我骑到他前边一抬屁股一使劲啊。”
阎赫祥之前就没说话,好让观众把注意力放在逗哏的身上,这时需要他的时候,他才接上话:“也放一个屁?”
“我拉裤了!”
恶心的阎赫祥连连摆手:“你那是报复吗?”
“走吧兄弟跟我洗澡去吧。”
“那是得洗洗!”
“我进了澡堂子这么一看啊,我的娘哎,这是到了阴间啦!一个大池子冒着白汽全是烟啊!好多人身上的肉都红了,那是个油锅啊!有个老头坐在池子里还喊呢:我受不了了!这便还有个小床,小鬼们把人拉上来在这扒皮呢!好家伙的身上都红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阎赫祥解释道:“你说的那是人家搓澡的!”
唐云尧说话开始加快语速了,毕竟节目马上就到了底:“我站在池子边,我一想这里面有鱼吗?我摸摸鱼吧。我东一摸西一摸,摸来摸去没有鱼,倒是摸着一个王八盖子。”
“澡堂子里哪儿来的王八?”
阎赫祥很不理解。 “大王八盖子还挺圆……我正摸着前边一人啪给我一个大嘴巴子。”
“怎么了?”
阎赫祥赶紧接上来问道。 “还怎么了,你个小子你不洗澡,你摸我屁股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