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叶承爵就觉得没可能了,但傅轻音不这么想,在他婉拒几次之后,反而更来劲,甩话一定要追到他。一路追到了叶家去,他不想回家看到那张脸,这几天除了最初那天住在病房之外,后来几天都住在酒店里。他松了下领带,越想越烦,女人都很烦,林迦南也一样。找她茬的是林家人,她把气出在他身上。他在车里足足呆了半个多小时,又抽了支烟,最后还是没开车,反而是下去在医院的食堂买了点东西。还是清淡的粥,他提着上楼,打算放病房就离开。林迦南爱吃不吃,反正身体是她的。推开门,苍白的病房静悄悄,他走进去几步扫了眼,顿时无语。给他甩完脸,林迦南睡着了。他把粥放床头,有些厌恶自己的好心,刚要走,忽然听见细微的女声。林迦南叫了什么,很轻,他没听清楚。还说梦话……他弯身,才看到她眉心皱了很紧,睫毛带着一点点泪珠。他不由得愣住,而床上的女人唇动了动,又叫了一声。这一次他听清楚了,她叫的是“妈妈”。眼泪顺着她眼角流下来,没入枕头里。他脚步宛如被钉在原地,良久才直起身。毕竟是VIP病房,陪护那张床已经被护士收拾的很干净,他想了想,最后没离开,这一夜就在陪护床上休息了。……翌日早。口服药中有些药物有让人嗜睡的副作用,林迦南一觉醒来已经七点多,人还犯着迷糊,张大嘴巴打着哈欠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看一眼紧闭的病房门,料想周末护士不会来很早,随手拉了一把帘子挡住病房门那一边,然后缓慢地动手,解开扣子,脱掉了上面一件夹棉的病号服。因为这几天都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不时还要上药,所以她这几天都没有穿内衣,上半身非常彻底袒露在清晨微凉的空气里。然后她抬手拿了床头柜子上的外用药,又打了个哈欠,这个药一天要涂四次,她一般一睡醒就让阿姨帮忙涂药,可现在只能靠自己了,她打开瓶盖,就这么光着身子稍微侧了身看自己的背,正寻思要不要到洗手间去看着镜子弄,不期然地就对上另一侧陪护床上,一双男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