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自己,生生拆散了一对苦苦相恋的爱人一般……可明明不是这样!叶朔叹口气,手伸回来,到阳台上去。A市的空气并不好,可今天却出奇的好,晴空万里,万里无云,阳光拂在脸上,也并不燥热,反倒让人醒神。他抬头看向天空,偏偏在心里幼稚的问,“她,会不会有一天,爱上自己?”
会有那一天吗?“会有的!”
他大声回答自己,又觉得自己傻兮兮。身后传来笑声,叶朔转身,是一身单薄的阮珞颜。叶朔皱眉,赶紧将她推回里面,一边走一边责怪道:“醒了就出来,也不怕着凉,不怕找不到医术不好的医生,就怕不听话的病人!”
“扑哧…”阮珞颜被他扶着半坐在病床上,他又帮她拉过被子,仔仔细细塞了两边的角落。生怕她冻着。“笑什么?”
叶朔皱眉望她。“笑你,本来风流潇洒公子哥,现在为了我,快要变成个老妈子了!”
叶朔瞪大眼睛,“老妈子?你见过这么帅的老妈子吗?还是说,你嫌弃我了?”
阮珞颜笑,又垂下眼眸,“我还是觉得,我在拖累你,即使时间不会太长。”
“我宁愿你拖累我的一辈子。”
叶朔悄声。阮珞颜却一惊。自己何德何能,得此厚爱?她打着哈哈糊弄过去,喝了水,认真看向他,“这期间如果你遇到真正喜欢的人,你就离开我,好吗?反正我们有名无实,也没有结婚证。”
叶朔也糊弄,“你放心,绝对没这个如果。”
阮珞颜掐他胳膊,重复,“我是认真的!答应我,不然,我们不去美国!”
“好好好……”叶朔痛的呲牙咧嘴,举手投降,“答应你,你乖乖同我去美国,嘿嘿!”
两人正说笑间,外面传来敲门声。叶朔起身去开门,是个抱着束花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你找哪位?”
叶朔冷眼看他。年轻人笑,“我是来帮沈先生沈小姐,送阮小姐生日礼物,这是阮珞颜小姐的病房,没错吧?”
叶朔不耐接过那一捧向日葵,又一震,瞪向那年轻人,“沈嘉熙怎么知道阮小姐住院了?”
刚要离开的年轻人转回身来,笑道:“沈先生和阮小姐有共同的孩子,知道不足为奇吧?”
叶朔差点就要忘了这茬!脱口而出,“沈嘉熙知道阮小姐的病情了?!”
年轻人也惊住,“病?阮小姐不是怀孕在医院调理身体吗?”
原来他们不知道……叶朔松口气,摆摆手,“就是怀孕调理身体,回去吧,对了,还麻烦你帮我给沈嘉熙捎句话:叶朔谢谢他送阮阮的花,不过以后她生日,就不用送了,不需要。”
年轻人笑着点点头,这才离开。看来阮清安没将阮阮的病情告诉孩子们,要不然,这沈嘉熙也早就得知道了。叶朔闪身进来,抱着花颇有些醋意看着阮珞颜,“喏,沈嘉熙送的。”
阮珞颜一愣,点点头,没做言语。叶朔爱花,不管谁送的,他都拿了出来,一只只放进带水的玻璃瓶里,让它们不至于太快的枯萎,败谢凋零。“咚。”
抽出一只花时,有小巧东西掉入水里的声音。叶朔拿起花瓶,从底部望了望里面,竟发现里面有个圆环状的东西,他好奇,徒手捞了出来,原来竟是枚戒指,很久以前的式样了,但看起来价值不菲。沈嘉熙这又搞什么名堂?还不死心?阮珞颜看见叶朔手机有个物体在盈盈发光,好奇问:“你在打量什么?”
叶朔本不想告诉她,可万一……阮珞颜,还是有选择的权利。于是他过去,摊开掌心,那枚精巧的翡翠戒指,映入眼帘,阮珞颜心惊,是那枚戒指,曾经那枚戒指,没想,他还又买下来留着,不过现在,又还回来了。叶朔看阮珞颜的这幅样子,就知道她了然于心,于是问:“沈嘉熙是什么意思?”
阮珞颜往后撤了撤身子,椅在枕头,云淡风轻,“彻底放下,不在于我有瓜葛的意思。”
叶朔是有些窃喜的,于是也大方起来,“留作纪念吧。”
“不,扔了吧,我已经丢弃过它一次,已经,要不起了……”阮珞颜闭起眼睛。那次,是为周家急需用钱,让人将它典当了。没想沈嘉熙玲珑心,还能找到它赎回来。可就和人似的,都不能再拥有了,还留着做什么?叶朔没言语,戒指,却悄悄滑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病?”
沈嘉熙听闻刚从医院回来的秘书的话,猛然从沙发上坐起身来。“叶朔先生却好像不想说,这样透露出来的,也是说漏嘴的样子。”
沈嘉熙眉头深深皱起,转身就要走,被沈澜清拉住了胳膊,“嘉熙,你要送回去戒指的时候,就告诉我说,这次你真的放下了。”
沈嘉熙一怔,是啊,大丈夫一言九鼎,可放下这句话,他自己都记不清说了几回。“澜清,她好强,肯定不会说,我想去看看,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也不说是不是我的……”沈澜清听的一刺,这样的男人,此刻支吾像个孩子,声音听起来充满不确定性,不自信。他本是万里挑一的男人,就算玩弄女人,也只会被人说成个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儿子,他有这个资本。可他没有,为此一人,浑浑噩噩,反复,折磨。“沈先生,阮小姐不会有事的,你不要胡思乱想,莫怪澜清越矩多言,无论如何,现在都有叶朔照顾阮小姐,他们是夫妻。”
沈澜清幽幽道。沈嘉熙这才坐回到沙发上,面色骤然变冷,自嘲冷笑,喃喃:“是啊,她是别人的妻子了。”
往后的日日夜夜,她的枕边人,共老者,嘘寒问暖,朝夕共处,都不再会是自己。“人呢?给我拿酒来!”
沈嘉熙大声叫道。沈澜清默默看着,暗自叹了口气,也只得温柔的道:“我陪你喝。”
他这次却不想,看也不看她脸,“澜清,你上楼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