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车长章岚在了解了李芒、王蒙蒙下车的经历后,向刘群说道:“刘车,幸亏是你盯班儿,要是我盯班儿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样处理了,听王健说那李芒疼成那样,实在是列车上空间小,如果空间大就该疼得满地打滚儿了,要是我遇到这事儿,都不忍心看下去,更别说沉着冷静地寻医找药,下交车站了。”
刘群对章岚说道:“章车,你也别谦虚,这种事见得多了就好了。这趟车咱们突发情况,人员紧,咱俩多操点儿心,现在得让职工看咱俩的行为了。 既然班组缺员,那么咱们作为列车长,就要尽可能地多联劳协作一些,让那些同样进行了联劳协作的列车员心理平衡点儿。”
章岚说道:“明白刘车,火车跑得快,全凭车头带,只要咱们车头方向不偏,那么后面的车厢就会像咱们一样,笔直地向目的地出发。”
刘群对章岚说道:“当然,虽然咱们兼看了车厢,但在日常工作中的该干的活儿还必须得干,比如说两小时的巡检摄像工作,绝对不能落下。 咱们还要深入车厢,向旅客做好服务工作,同时督促咱们的工作人员,在班组人员少、兼看车厢多的情况下要求加强巡视流动,缩短流动巡视的间隔时间,尽可能早的发现车厢内可能存在的隐患,并把它消灭在萌芽状态。”
章岚说道:“刘车,明白了,您放心吧。”
刘群和准备休息的人员排着队向宿营车走去,走过的途中,刘群还不时地整一整行李架,顺便提醒一下带小孩儿的旅客,安全注意事项等等。 这趟车事多,就是刘群这样的身体,也略微感到有些疲倦了。 刚躺到铺位他就觉得倦意涌来,他不断地调整呼吸,应和着车轮撞击钢轨的声音,形成一种很美妙的韵律,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刘群一觉醒来,感觉精力恢复了不少,疲惫感也随风而逝了,刘群在洗面间洗漱之后,正准备往车厢内走时,突然他看见“喇叭”李玉洁站在风挡,正怯怯地看着他。 刘群问道:“怎么了‘喇叭’?你有什么事情吗?”
李玉洁说道:“刘车,我倒没什么事情,给您添麻烦了,现在章车长竟然让我停工待岗,不让我参加乘务工作了。”
刚说到这儿,李玉洁就双手掩面,嘤嘤地哭了起来。 刘群是最见不得女人哭了,李玉洁这一哭,刘群心里面儿就很不是滋味儿:这章车长让李玉洁停工待岗,那肯定是有她的原因的,章岚也不是一个小心眼儿的人。 刘群对李玉洁说道:“小李,你先不要哭,你这样一哭闹得别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现在,你把情况简单和我说一下,我看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
李玉洁止住悲声,抬起头,双目蕴泪,看向刘群,说道:“刘车,我也知道咱们班组人员少。让我联劳协作我也没意见,虽然说章车是副车长,但是她说的话我一直以来也是很尊重的,并没有说不听她的话,但是章车长不听我的解释,我刚解释了一两句,她就说我不遵守她的命令,让我在车上停工待岗。”
所谓的停工待岗,就是客运段列车长针对那些不听从分配或发生严重违章违纪的职工,通过民管小组长召开会议,对其下达在列车上停工的命令,让其到宿营车休息。 本趟车的工资是为0,视情况还有可能再次对责任人进行追加考核,在列车上停工待岗是一项比较重的考核,在返回始发站之后,列车长都要把这一情况上报车队,补一份书面材料并上交客运段的劳人考勤部门,由劳人考勤部门将本趟车的乘务工资取消。 按照一种考核规定来做工资,这种考核做的工资就相当于请事假时的工资,毕竟这种情况是带有一定的惩罚性,是段级机关赋予列车长的一种临时性惩戒职工的手段。 刘群问道:“章车安排你做什么工作?你没有做吗?”
李玉洁说道:“章车让我到软卧车厢替她看软卧车厢,我也没有说不同意,只不过就说了一句,我播完这段广播通告辞就过去,但是章车长就说我不听她的命令。 刘车,我说句不当讲的话,我作为广播员,本职工作是做好列车播音各项工作,在有余力的情况下进行联劳协作,我是没有任何意见的,但是如果让我停播广播去做列车员的工作,我是有些意见的。 你也知道列车广播并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岗位,而是一个重点岗位,肩负着很多重要使命,说句不当讲的话,列车停播这件事情并不是说列车长就能一个人决定的,起码要汇报乘务科的广播指导,征得广播指导的同意才可以吧。 如果说因为广播停播而造成旅客没有下车、越站等等情况,那么这种责任应该谁来负呢?”
刘群听完李玉洁的话之后,对她说道:“小李,你说的虽然有一定道理,但是,你也知道,列车长是有一定的临时决定权的。 首先,章车让你到软卧车厢去兼看车厢,那么她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你应该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迅速赶到软卧车厢。 第二,停播广播这是列车长临时做出的决定,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停播一两个区间,并不是说让你全程都停播,而去盯车厢。 第三,谁也没有否认广播员的重要性。当然,如果列车长安排你停播,那么停播后的责任肯定是由列车长来担当。 我认为你不应该挑战列车长的权威,如果说大家都像你一样自以为自己的行为正确,而不听从列车长的临时指挥、临时变更岗位的话,那么列车长工作将如何开展呢?”
李玉洁说道:“我是正常乘务,虽然说因为有点儿坚持自己的看法,没有迅速听从章车长的调遣,但是也没有说就不去,虽然我的工作有一些迟缓,但是我在列车上工作,章车长却对我说,她已经打电话给派班儿室,给我进行摘牌儿处理了,我觉得这样是不妥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