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他……怎么了?”
徐言之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陆慕安捏捏眉心,“喝多了带着人在外面撒酒疯,其他人带不回他,你去。”
徐言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忙应声,然后收拾了一下就去了。过了大概两三个小时,他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抬着老三一起进来了。徐言之指了指一边空着的沙发,“把他放在上面,你们接着去找吧,有消息及时通报。”
几个人井然有序地把老三放上去,然后很快就走了。秋叶抱了一床被子过来把老三盖住,一边问:“喝多了?”
徐言之点头:“喝多了一直闹腾,实在没办法,我只能让人把他打晕了。”
原来是晕了么?简亦繁半靠在陆慕安身上,两人站在一边看着晕过去的老三,眉头都微微皱紧。陆慕安问:“找到什么线索了没有?”
徐言之摇头。“云景品那边呢?”
“那边最近一直有人盯着,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沙发上的老三突然动了动,被子从他身上滑落。秋叶连忙弯腰捡起来,正要重新帮他盖上时,老三突然睁开了眼,吓得秋叶倒退两步。“这么快就醒了啊。”
徐言之扶额,无奈地念叨了一句,然后问老三,“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老三挣扎着坐起来,迷蒙的双眼从客厅里每个人的脸上掠过,双眸发红。“找、找到人了没有?”
他一开口,浓重的酒气顿时散发出来,简亦繁离的比较近,不由得捂住鼻子。陆慕安立刻揽住她的腰,带着她后退一步,蹙眉道:“你以为喝成这样就能找回她了?赶紧去洗洗,清醒清醒接着出去找!”
老三没说话,他重重地往沙发背上一靠,双手捂住脸,手背上青筋凸起。陆慕安见状,对徐言之使了个眼色。徐言之会意,立刻上前拉住他的手臂,“走吧,我带你去醒醒酒。”
老三甩开他的手,瓮声瓮气地道:“不必,我自己去。”
徐言之又拉住他,“别这么幼稚了,快跟我去!”
老三作势还要甩开他,陆慕安突然低喝,“别闹了!让徐助理带你去,时间紧迫,你确定要这样耍性子?”
老三的手顿时就停在半空中。徐言之见状,顺势拉住他的手臂,让他半趴在自己的肩上,然后把他拉起来扶着他往后院去。后院有一个卫生间,徐言之扶着他进去,把他扔在了浴缸里。他打开淋浴器对着老三淋,热气很快就氤氲了整个浴室。“你洗洗脸吧,自己把衣服脱了,我去给你拿衣服过来。”
老三昏昏沉沉地把上衣脱了,顺手就甩到徐言之脸上,一股扑鼻的酒气迎面而来。徐言之皱眉屏住呼吸把衣服丢到一边的脏衣篓里,也不急着走了,在一边的马桶盖上坐下,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现在紫阳还没有音信,你这就自暴自弃是不是太早了点?”
老三拿起淋浴器在头上淋,一言不发。“这才一天时间,往好处想,也许她只是一时生气跑去哪里喝多了所以还没出现呢;就算往坏处想,她若真出了什么意外,咱们的首要任务也是先找到她是不是?你现在这样……还怎么找人。”
老三丢掉淋浴器,双手紧紧抱住头,瓮瓮地开口:“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和她吵,她就不会出事了。”
“先别下定论,还不确定她是不是出事了呢。”
“都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和她吵,我应该让着她的。”
老三像没听见他的话一样,仍旧自顾自念叨,“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老三抱紧头,死死地拽自己的头发。他不明白为什么紫阳不见了他会这么难受。其实大家说的都有道理,他应该出去找人才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总有一丝恐惧。他怕,怕看见紫阳的尸体。徐言之连忙拉住他,“快别拽了,小心秃了。有在这自怨自艾的时间,还不如赶紧洗干净振作起来去找她。”
老三不吱声,呆坐在浴缸里低垂着头,一双手搭在脑袋两侧,看起来格外可怜。徐言之叹气,起身关掉淋浴器,“我去给你拿衣服,你赶紧洗洗,一会儿我们接着去找。要相信紫阳,她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可能轻易出意外。”
话说完,他出去关上门走了。等他拿着衣服回来时,老三已经洗的差不多了。徐言之直接开门,把衣服从门缝里递给他。等老三换好衣服,他又扶着他回到客厅。陆慕安等人坐在沙发上,陆慕安淡淡地望过来,问:“清醒了?”
徐言之半扶着老三,点了点头:“好些了。”
他把老三扶到沙发上坐下,老三靠在角落里,垂头丧气地一言不发。陆慕安盯着他,蓦然开口道:“我已经给江城打过电话,那边今天就会增派人手过来。这里留几个人,其余的都出去找,活要见人死……”简亦繁按住他的手,对他摇了摇头。陆慕安微微蹙了蹙眉,接着道:“我手底下的人我绝不会让她就这样下落不明,哪怕掘地三尺也要见到人!明白了?”
徐言之微低头,“明白了!”
老三也低低地应了一声:“明白了。”
这时候一阵手机铃声忽然从徐言之的怀里传出来,他连忙放开老三,从上衣兜里掏出手机。“喂。”
“……”“什么?”
徐言之脸色突变,看向陆慕安,接着对电话那边道:“确定吗?”
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徐言之说了声“知道了”就挂断电话。“少爷,有紫阳的消息了。”
陆慕安还没来得及出声,老三就猛地窜起来,揪住徐言之的衣领问:“在哪里?”
“老三!”
陆慕安厉声,面色不虞地看着他。老三意识到失态,急忙放开徐言之,顺手拍了拍被抓乱的衣领,“紫阳在哪里,她在哪里?”
“在一家地下会所,听说明天会被拍卖。”
老三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刚才的昏沉也一扫而空。他龇牙,恶狠狠地问:“拍卖?谁敢拍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