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伞遮风,风出得皮肤都像是要裂开似的疼。 盛朝暮揉了揉被冻疼的面颊,眼眶有些泛酸的看着已经疾步走过来的男人。 一个毛茸茸的暖手袋强势塞到了她的手上。 跟着一条厚厚的围巾一圈又一圈的缠在了她的脖颈上。 男人在给她围上围巾后,便俯下身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抱起的一瞬,盛朝暮鼻头一酸,眼眶就红了。 积雪很厚,但抱着她的男人脚步却很稳。 一步一个雪坑,稳稳的像是托举了生命的全部。 盛朝暮心念一动,便把冻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小脸全都埋在了他的脖颈里。 他的脖颈很热,暖了她的脸,也暖到了心。 她仍然冰冷的唇贴在他耳根处,嗓音温温软软的: “之前我说等你从临安城回来就送你一个礼物的,你还要吗?”
闻言,傅怀瑾脚步就顿了一下,但很快他又恢复如常。 边走的过程,他边问道:“什么礼物?”
盛朝暮道:“等会儿在告诉你,外面太冷了,我都快冻僵了。”
“那也是你活该,谁让你作的。”
盛朝暮在他硬邦邦的下巴上咬了一口,颇是埋怨的道:“那还不是你气我?”
傅怀瑾喉骨耸动了一下,压下被她挑起了的暗火,咬牙道:“我气你?”
女人低声控诉: “就是你气我。大清早的你就杀到盛公馆逼我去松鹤山给你父母烧香磕头。这之后,你姑姑用砖头打伤了我的手,但你第一时间关心的是她却不是我。 从我受伤到现在,你连问都没问我一句你手疼不疼。晚上你跑到霍家堡,明知道我生病发烧了,却仍然对我阴阳怪气的,又不经过我的同意把我带回枫桥别墅。难道不是你气我?”
傅怀瑾眉头皱了起来,似笑非笑般的口吻: “我承认,逼你去松鹤山给我父母烧香磕头是我欠妥考虑。但,我让你给我父母磕头上香的本意是想告诉他们,无论他们认不认你这个儿媳妇,你都是我傅怀瑾想要携手共度一生的女人。至于姑姑打伤你, 且第一时间我没有管你,并不是我不想管你,是姑姑当时已经昏过去了,我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先救人。我父母过世以后,于我而言,姑姑充当的就是母亲这个角色,对我来说,她很重要。傅香尸骨未寒,她白发人送黑发人且老无所依, 那种时候,我不想她有任何的闪失或者是意外,所以只能先委屈你。我将她送下山安排人送她去医院以后,不是第一时间就给你打电话了?是你拒绝让我送你……至于,晚上到霍家堡去见你,你不仅对我冷言冷语还把我赶出房间,你要让我怎么对你笑脸相迎?”
盛朝暮等他说完,竟然发现自己好像说不过他。 她眉头皱皱的,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那你的意思全是我的错,你一点责任都没有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别墅里。 傅怀瑾将她放下,弯腰从鞋柜里给她拿出拖鞋给她换上。 在给她换好室内拖鞋后,起身把她身上的积雪全都掸干净了,答非所问:“要送我的礼物呢?”
别墅内通了地暖,盛朝暮身上很快就恢复了暖意,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有了一层血色。 她喝着傅怀瑾从福伯手上端过来的姜汤,待身上更暖和了一些,她才道:“等睡觉前在告诉你。”
傅怀瑾深看了她一眼,道:“那我们现在就上楼睡觉。”
他说完,就把盛朝暮一把给扛上了肩。 一路扛回主卧后,他便直奔浴室。 浴室是傅怀瑾让女佣提前放好的热水,他将盛朝暮抱进去后,就将她放了下来,“先泡个热水澡,祛除一下身上的寒气。我去给你拿换洗的衣服。”
傅怀瑾难得体贴,盛朝暮也不矫情。 她嗯了一声,“好。”
傅怀瑾在这时抬手托起她那只受伤的手腕: “等等。我先去给你拿衣服,晚些我给你洗,别碰着水,冬天伤口好的慢。”
盛朝暮刚要拒绝,傅怀瑾扔下这句话就已经离开了浴室。 很快,他去而复返。 浴室温度要比外面开了暖气的卧室更高一些,只这么一小会儿,盛朝暮的小脸就红扑扑的了。 她被热气蒸得眼睛也是润润的,光是看着就惹人想把她狠狠欺负一顿。 傅怀瑾有些口干舌燥,凤眸幽深,极其的浓郁。 他看着她,她也看他。 他薄唇勾了勾,“怎么?”
盛朝暮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肌肉硬邦邦的胸膛,“你出去。”
话音落下,她的手指就被男人给紧紧的抓进了掌心。 他掌心温燥像是一团火,顺着她手指的皮肤,烫红了她的脸,也热了她的心。 他将她拉到身前,俯首在她耳边蛊惑道:“我给你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