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以前关系再怎么浓稠缱绻的时候,他为她做这种事也是极少的。 盛朝暮终究是不习惯,她拒绝: “不要。你出去吧,我自己可以的。我不碰到手腕上的伤口就好了……唔——” 她后面的话,被早就想要吻她的傅怀瑾给堵住了。 身体上的拉扯,亲吻很容易让人产生感觉。 傅怀瑾本想是浅尝辄止,但兴致来了,就有些刹不住。 但,最后还是顾虑她体弱且还病着,便及时悬崖勒马。 他俯首在她耳边,耳鬓厮磨的口吻: “乖点,你伤口不能沾水,我给你洗。”
顿了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连人都是我的,给你洗个澡算是什么事?”
盛朝暮:“……” 傅怀瑾态度强势,盛朝暮只能任由他。 洗完澡吹完头发都是大半个小时以后了。 傅怀瑾将她弄好后,把她抱到床上,“你先躺着,我去冲个澡。回头在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
盛朝暮点头,“好。”
傅怀瑾去洗澡的间隙,盛朝暮差不多安静了一天的手机在这时疯狂振动了起来。 又是那个虚拟的号码。 像是隆冬的深夜被人兜头泼了一桶冰水,她周身的暖意瞬间就因此而散退的一干二净。 盛朝暮本能的拒接了这个号码,并颤抖着手把手机给关机了。 好似只有这样,那些被她强行扼制下去的惶恐不安才不会将她吞没。 窗外的风雪拍击着落地窗,盛朝暮的不安却没有因为关机而有所消散了。 她拿起智能遥控器,把窗帘全都拉上以后,不安的情绪才稍稍被压下去了一些。 男人洗澡都很快,傅怀瑾很快从浴室出来。 他身上的睡袍松松散散的,腰带也是松松垮垮的扣着,敞开的胸口上还垂着没有擦拭干净的水珠,甚至朝她走过来时,身上的水蒸气都还没有散退净。 盛朝暮将情绪收敛的很好,所以傅怀瑾就没察觉到她的异常。 他拿来医药箱,坐在床沿,动作极其细致的给她处理着伤口。 手腕的地方,除却淤青一片,就是被砖头砸破皮的斑驳伤口,创伤面积倒也不大,但在她细腻如瓷的皮肤上就是显得尤为罪不可赦。 傅怀瑾眉头拧的极深,脸色不太好,声音押着一团厚重的情绪:“疼不疼?”
皮肉之罪,当然是疼的。 只是盛朝暮这些年经受的磨难远比这个疼的多得多,她倒是不在意:“还好。擦了镇痛特效药,就好多了。”
傅怀瑾眼圈有点红,托起她那只受伤的手腕,在她缠了纱布的地方吻了吻,然后就上床把盛朝暮整个人都圈到了自己的怀里。 他嗓音明显是自责不已的口吻了: “对不起,我不该逼你的。你去不去给我父母磕头上香,在我的心里,我想要的从来只有你一个。以后,我都不会让你跟姑姑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傅怀瑾的情绪明显的消沉。 盛朝暮这次是真的感受到了他的内疚。 她主动抱住了他的腰,脸贴着他的心口,听着他的心跳声: “时间或许是治愈一切的良药,等你姑姑哪天想明白了,把一切怨恨都放下了,我跟你一起孝敬她。”
她这番话,瞬间就抚慰到了傅怀瑾的心。 傅怀瑾垂首,捧起她的脸,就动情的吻上了她。 心意相通的青年男女,一旦坦诚布公的解开了彼此之间的隔阂,在这种事上很容易就会陷入放纵。 傅怀瑾太了解她,不仅仅是了解她的脾气以及喜好,还有她身上的敏感点。 他是存了心的想让她在这件事上能享受快乐,所以很有手段。 盛朝暮很快就瘫软在了他的怀里。 她气息有些不稳,“等等,你不是跟我讨要礼物的?”
他作乱的手微顿,嗓音低哑而模糊,“什么礼物也抵不上现在的你,回头再说。”
傅怀瑾说的回头,都是两个小时以后了。 盛朝暮那会儿倦的连根手指都愿意抬。 但傅怀瑾却在这时将她强行挖了起来,问她索要礼物: “好了,现在可以聊一聊你要送我的礼物了。”
盛朝暮实在是精疲力尽的厉害。 她撑不住坐着的身体,头往傅怀瑾的胸口栽过去, “累,明天再说。”
顿了下,“礼物在盛公馆,不在这。”
她浑身都是软绵绵的,看着的确是困极也累极了。 傅怀瑾没再闹她,关了灯。 身旁的女人很快就睡熟了,傅怀瑾却格外的清醒。 他手指把玩着女人散落在他心口上的长发,脑海里回荡着白天蒋孝麟跟他说的那番话。 那个K先生,能这么无孔不入的搅进他们的生活,可见非同一般。 “傅怀瑾。”
睡梦中的女人,忽然叫了他一声。 傅怀瑾俯首,贴到她的耳珠旁,“嗯?”
“要抱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