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睡的很熟,没有应他。 傅怀瑾薄唇微末的勾了勾,无声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去做他盘算许久的事情。 他一手穿过女人的腿弯,另一只手来到女人的后背,很快就在起落的一瞬将女人打横抱了起来。 他的腰伤虽然没有医生说的那么夸张,但也是缝了五六针的,百来斤的女人在这时抱起来明显比平时吃力,也吃痛。 但他又不敢颠簸女人,怕将她弄醒。 所以,只能保持一个不太节省力气的姿势将女人抱着朝病床的方向走去。 但,还是在走的过程中将睡梦中的女人给惊醒了。 盛朝暮起初睁开眼,第一反应的并不是男人在抱她,而是无比怔然的看着跌入视线里近在咫尺的俊美男人。 有那么几秒的恍惚,让她一时分辨不清这是在梦里还是在梦外。 直至男人哑声开口道:“弄醒你了?”
因为男人这句话,盛朝暮才意识到这不是在梦里,而是就在时时刻刻发生的事。 这个男人……竟然在抱她。 她眉头瞬间就皱到了极致,嗓音压着一团怒火, “傅怀瑾,你是不是真的想残?真的想下半辈子都瘫在床上?你还要不要命了?快放我下来……” 她气的要死,可又不敢挣扎弧度太大,怕牵扯到男人的伤痛,只能红着眼睛怒气冲冲的瞪着男人始终无澜的俊脸。 不过十几秒的功夫,男人就将她抱着一块躺到了病床上。 傅怀瑾的病床虽然也是单人床,但宽度却有一米四了。 他在抱着盛朝暮躺下去以后,双手就强行搭在盛朝暮的腰肢上,声音霸道又充斥着无赖, “要么陪我一块躺,要么你跑下去,我回头再把你抱回来……” 盛朝暮已经没有精力跟他磨了,或者是她懒得跟他这种厚颜无耻之徒消耗下去,所以闭上了眼,不再开口说话。 困意和疲倦的上涌,很快再次将她吞没。 傅怀瑾盯着她的后脑勺看了许久,听到她再次进入睡眠状态的呼吸声以后,小心的将她整个人都板正着面向他。 岁月格外的优待她,在她脸上几乎找不到一丝岁月的痕迹,她皮肤犹如少女一般娇娇嫩嫩的,让人爱不释手。 傅怀瑾指腹轻轻的划过她的脸庞,又划过她的眉心和挺巧的鼻子,最后落在她饱满娇俏的唇上。 他目光变得炽热了些,心里有个声音在不停的翻滚和跳跃——这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女人呢。 心头变得有些滚烫,心念一动,他便凑近她,薄唇在她唇角轻轻的贴了贴,最后拥着女人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很久。 久到窗外的夕阳都淡了下去,盛朝暮才缓缓睁开了眼。 意识还没有传回大脑,眼底就撞见来男人那张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 他睡颜安静而平和,英挺的鼻梁在东方人种里是少见的那种昂藏挺拔。 因为闭着眼,以及此时窗外霞光勾勒出来的光晕错觉,使得他整个人都变的温儒起来,那是盛朝暮从未见识过的一面。 她心念一动,便伸出手指,隔空描绘着他的眉以及他的眼他的脸…… 她在想,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她还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么? 如果一定是这样的结局,那就这样吧…… 盛朝暮想起来,但男人搭在她腰上的手将她禁锢的很紧。 她试图将他的手从她腰上拿开,却被他抱的更紧。 不过,在将她拥紧的下一瞬,男人睁开了眼。 他初醒后的眼眸有些泛红,但眼瞳却极深极墨,似撒了星光一般干净。 四目相撞许久,他唇角勾起,低低轻笑道, “原来睁开眼就能看到太太在身旁是这样的一种感受啊。”
盛朝暮挑眉,“什么样的感受?”
男人唇上的弧度笑的更大一些,“满足。”
他这样说,就凑过去要吻女人的唇,只是女人下意识的退后,他便暂时打消了要吻她的念头。 他凤眸浓深的看着她,声音缱绻而温柔,“太太,女人一辈子都不穿婚纱的话会十分遗憾的。”
提到婚纱二字,盛朝暮的心就像是被尖锐的异物刺痛了一般,疼的缩了起来。 她眼波微动,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傅怀瑾,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道: “我们当年闪婚不仅没有婚礼也没有婚纱照。我记得我跟你在领完结婚证的当天就跟你提议去补一个婚纱照,但却被你拒绝了。你拒绝我的话,我至今记忆犹新,你猜你都对我说了什么?”
傅怀瑾直觉那不是什么好话,所以他很快就开口回道: “太太,这么好的气氛就不要提那令人败坏兴致的陈年旧事了。”
盛朝暮还是在他话音落下后,喃喃自语般的说道, “你说,盛大小姐,你趁早死心吧。你这辈子都别奢望能披上婚纱走进教堂嫁给爱情了,因为,即便我能满足你少女时代的美梦,我也不会成全你的。”
傅怀瑾:“……” “我记得,你在拒绝我以后,我还是去照了一张婚纱照。不过,只有我自己去拍。最后的婚纱照成品,虽然你也在那张照片上,只不过是被P上去的。”
傅怀瑾现在有些后悔提婚礼和婚纱这件事。 他薄唇抿了起来,一言不发的看了女人好一会儿,才说道: “所以,我才更要补偿太太。无论是婚纱婚戒还是婚礼,我们这次都好好办,好不好?”
盛朝暮早就过了对婚纱婚礼向往的年纪了,尤其是大家族的婚礼素来隆重,除了累的半死基本上没什么意义。 她道:“算了,别说我现在这个年纪对这些不感兴趣,即便我感兴趣,我也没想好要不要跟你继续过下去。”
傅怀瑾因为她的话脸色冷了几分,他没有发作,声音却透着一股压迫, “太太,你觉得你现在还跑得掉吗?”
盛朝暮很反感傅怀瑾这种骨子里溢出来的自负以及霸道。 她眉头皱起,看着他的目光变冷了几分,她道: “我觉得你这个人真是蛮……无可救药的。你说要办婚礼,我就必须要配合你补办吗?你说要我披上婚纱,我就一定要披吗?就因为吃定了我躲不掉你的死皮烂脸,你就觉得我一定要按照你的标准去执行吗? 现在的年轻人谈个恋爱还知道一起约个会吃个饭看场电影或者一块去旅个游什么的。你就动动嘴皮子,我就要把余生再次交到你这种劣迹斑斑的前夫手上,凭什么?你是花了一分钱的心思给我制造烂漫了,还是花了一分的心意哄我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