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叹,房间里又再次陷入无声无息的寂静气氛中。秦风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可眼睛缺控制不住的往下落泪。他努力的睁着眼,眼泪就这样无声无息止不住的往下掉,男儿有泪不轻弹,秦风已经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哭过。也许是他父亲走的时候。而现在,他彻底没有了亲人,再也没有了那个家。要说悔恨,秦风肠子都快悔青了,可是,世界上没有后悔的药,这份遗憾,也许将会伴随他一生。这个伤,兴许用一生也难治愈。子欲养而亲不待,世界上最悲痛的事,恐怕莫过于此。秦风微微侧目,见两个女人都盯着自己,秦风立刻转过头去,止住泪水,随即便对两人说道:“你们两个先回公司,我在家还得再过几天。”
何欣雅一别半年,怎可能轻易回去,连忙说道:“公司有慕小云在,没什么问题的,我留在秦总身边。”
秦风轻声道:“这是命令。”
随即秦风又说道:“你留在这里也没事做,先回去吧,过两天我回去找你。”
何欣雅知道秦风这两天的事肯定非常多,便也不再执意留下,老人家的事,将来她自会向秦风负荆请罪,但现在不是时候。老人家苦了一辈子,上路时候一定要风风光光。秦风现在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周倩然这时却抽噎一声,倔强的说道:“你走吧,我不走,我留下来陪着秦总。”
“这件事都是我不好,什么时候我能原谅了自己,我再走。”
秦风盯着周倩然的脸,缓缓说道:“先回去吧,回去再说。”
周倩然却倔强的道:“秦总,你让我走,我偏不走,你非要让我走,我就撞死墙上!”
她眼神里带着无比坚定的目光,任谁也不会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周倩然无比自责,甚至比秦风还要悔恨,如果不是她执意留着秦风,不带着秦风出去逛街,一定也没这事。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过错。所以,她很后悔。何欣雅知道周倩然平时很好说话,但是碰到原则问题,立场却又无比坚定。这个时候,倘若再不让她坚持自己的立场,等脑子一热,说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情来。何欣雅这时便立刻说道:“那还是让倩然姐留下来吧,家里事多,秦总您一个人也忙不过来,让倩然姐帮忙张罗着也行。”
“我就先回去了,我先去见见那几个护理,看看她们…怎么说的。”
秦风点头,让何欣雅离开。此刻,家里留只剩下周倩然和秦风。秦风这时又回到客厅,随便坐下,盯着棚顶,然后便一言不发,周倩然也不顾水泥地脏兮兮的,陪同秦风一块坐下,默不作声。两人一直坐着,谁也没有说话。期间风行医院的医生来了,将姜月菊暂时带有进行检查,因为是自家医院,所以报告两个小时就出来了。报告显示正常,姜月菊属于突发性心脏病,导致猝死。临死之前,心脏出现短暂性的猛烈跳动,导致心脏负荷过高,血管破裂,最终死亡。这是猝死前的主要症状。而且血液中也未检测出有毒物质,体表也没有损伤痕迹,基本可以排除他杀的可能。秦风一看这个报告,整个都陷入深思。风行医院是他自己的医院,每个科的大夫最低都是博士级别,负责为姜月菊检查的大夫更是双学位博士。再加上先进的设备,误诊的概率几乎为零。可秦风就是不愿相信,明明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突然离开了自己。他也知道,最近几年由于社会加班风气盛,过劳人员广泛增加,猝死人员更是节节攀升。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的母亲,却也不幸中招。考虑到自己因为芯片厂的事,树立起的这些敌人,秦风总是下意识的往那边想。隐隐约约的,他总感觉是有人害了姜月菊。而且,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一号二号大敌。自己的头号大敌,肯定自然就是刘锦,这个人偷袭自己不是一次两次了,但因为一直没得逞,而且还为之付出了不少代价,秦风并未怎么理会他。但现在,不排除她就是幕后黑手。并且他的嫌疑最大。至于二号敌人,那就太多太多了,自己因为在华东扩张太快,扩张得规模也非常大,总有得罪人的时候。说不定什么时候被人暗算了。等等?秦风好像想到了什么,立刻对周倩然说道:“马上问那几个护工,我妈早上吃了什么?”
“我感觉那些吃的里面有问题!”
周倩然冷不丁的被他这么一说,也突然意识到有这个可能性,而且可能性还非常高,便立刻打电话给何欣雅。让她询问这事。没过十分钟,一段录音发给了秦风,里面是何欣雅与几个护工的对话。何欣雅是想让秦风通过这段录音,自行判断这几个护工有没有撒谎。不过秦风只注意到了护工所说的早餐食材。姜月菊的早点很简单,一杯镇上卖的胡辣汤,一个家里养的笨鸡蛋,一杯牛奶。就只有这三个。胡辣汤是由其中一个护工,赶来上班时候,顺路带回来的,一共四份,她们三个和姜月菊可以说是前后五分钟内的时间吃的。她们都相安无事。也就基本排除胡辣汤下药的可能性,但也不能百分百排除,好在早上的垃圾桶还在,没有人动过,可以拿去再化验。这个功夫耽误不得,秦风也不嫌麻烦。不过,他忙着寻找这些蛛丝马迹的时候,村里人却纷纷逗在一起,开始讨论起了他。这其中,有一个女人,坐在电瓶车上,路过村口时候停下,听着他们聊着秦风,听得津津有味。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小雨。“你们刚刚说什么?秦风的妈妈死了?怎么回事?”
王小雨吃惊的问道村口几个妇女。那几个妇女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叽叽喳喳立刻道:“哎呀,就是死了嘛!突然就没了!”
“昨天见还好好的呢,你说这人什么命啊,穷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