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雨像听到什么不得了消息似的,叉下电车,连忙又追问道:“那他妈妈一死,他家的丧事排场肯定很大了?”
几个妇女被她问的愣住了。一个剥着花生米的棉袄大婶,往嘴里塞了两粒干瘪花生米,细细思索了一下说道:“哎呀,没有吧?”
王小雨立刻追问道:“没有什么?”
大婶道:“好像没有什么排场,我记得秦风刚来的时候,开的是一辆崭新的宝马。”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开车的那些人都回去了,车子也没留下。”
“一辆都没留下,好像那根本就不是他的车。”
这个消息对于王小雨来说太过震惊,甚至有点喜出望外。王小雨立刻又追问道:“你说什么婶儿?秦风一辆车都没有?”
大婶缓缓道:“是啊,车都被人开走了,开走了能是他的么?”
“本来看望他妈妈的人还挺多,大家都觉得挺有钱的,他妈妈一死,好家伙,全都没了。”
“这个叫什么来着,好像叫树倒猕猴散!”
“我猜呀,秦风就是这个遭遇。”
王小雨心花怒放,开心的不得了。一直以为,秦风这么长时间没回家,一定是在外面赚大钱,自己还想着到时候秦风能跟自己叙叙旧情。没准哪天秦风见了自己,突然就又喜欢上了自己,到时候照样穿金戴银,吃香喝辣。也不用过这样的苦日子了。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在外面打工,一个月三千多块钱的薪水,一天十四个小时的班,别提多辛苦了。现在好了,没想到秦风表面风光,背地里居然啥也不是,跟自己一样,大快人心。这时。又一个大婶缓缓说道:“哎呀,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秦风这小子好像是落魄了。”
“你没见他来的时候穿的衣服,那家伙,就跟四五十岁的老头穿的似的。”
“皱皱巴巴,还不合身,这小子指不定在哪打工呢我跟你说。”
“咱们之前看到的,那都是他装出来的。”
王小雨听了更加激动,在几人的描述下,王小雨甚至开始怀疑秦风当初和自己分手时候得到的那十个亿,也不过是他演的一出戏。“哈哈,笑死我了,想不到秦风装的还挺深,幸亏我没嫁给他,要不然也是吃苦受罪一辈子。”
王小雨坐上电瓶车,拧了下油门,车子开始呼呼的跑。只听她边走边说:“明儿我就去相亲,我可不等这个半吊子了。”
一个大婶伸长脖子立刻追问道:“你相亲啊?跟谁啊?”
“跟你们村的!”
王小雨长长的语音回答道。下午过后,天色很快黑了下来。秦风和周倩然两人都一天没吃东西了,肚子很饿,但又不想吃。这时,周倩然的手机突然响了。漆黑的大堂里,只剩下手机屏幕的亮光,周倩然看了一眼手机,随即转头对秦风说道:“秦总,报告出来了。”
“化验结果无异议,其中并未检测出有毒物质。”
秦风似乎对这个结果早就猜到了,万般的思绪化为一声轻叹。他缓缓的站起身说道:“那就这样吧。”
他走了出去大堂,随即望向布满星光的夜空,凝视着其中一颗比较亮的星说道:“我妈为了操劳了一生,临走时候,也要风风光光的相送她。”
秦风的本家亲戚,这个时候已经在门口等候。秦风推开门,看到了人群中一位年长的老者,是他的大伯,但是并不是同血缘的大伯。秦风的家门口已经摆好了一张桌子,秦风的大伯秦友发正坐在桌子旁,准备写字。身在农村,办一场丧事很费事,很多东西都要写清写明,计划好了再着手置办才行。而写字得这个人,就被成为主薄,属于握笔杆子的人,话语权极大,一般人都得听他的话。秦友发一见秦风终于开门了,立刻便对他说道:“秦风,你终于肯开门啦。你快点说说,你娘的这场事到底怎么办?”
秦风说道:“就按村里的规矩来吧,不过仪仗不能寒酸…”秦风的话还没说完,秦友发提起笔还没落字就看了秦风一眼,反问道:“不能太寒酸?你想怎样?给你妈弄个黄帝陵?”
秦风身处悲痛,竟没察觉其中的讽刺,仍然说:“我是说仪仗…”秦友发忽然皱着眉头,歪着脑袋,一脸费解的问道秦风:“你的车呢?”
秦风闻言一愣,没回答车在哪,就说:“仪仗我打算…”秦友发又继续追问道:“你的车到底哪去了?”
秦风终于回过神来了,感觉秦友发的话有深意,不禁皱着眉头说道:“车在外地,没开回来,有什么问题吗”秦友发冷笑一声,“在外地?我看你是根本就没有吧!”
秦友发也听说了秦风的宝马车被人开走的消息,这件事现在在村里传的沸沸扬扬。一开始他还不信,心说大侄秦风身价好几个亿,买个宝马还不绰绰有余。直到秦风一开门,看见他穿的衣服,心想这些传言,八九不离十的是真的了。这小子,原来就是个纸老虎,打肿脸充胖子,冒充有钱人,现在原形毕露啦。车都被人开走啦。还冒充什么大老板。一想到这,他就再也不想搭理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大侄,甚至连这场丧事都懒得掺和。“啪”的一声,笔杆子重重的拍在桌上,秦友发哼了一声起身,说道:“你甭跟我说这么多,这事我不管了,你爱找谁找谁去吧!”
说完,还恶狠狠的看了秦风一眼。“我听你开车来,以为在外面混的不错,想不到还是个半吊子,你妈跟我家没瓜没葛,我也犯不着操这个心,告辞了。”
说着,他竟然直接离开。如果换做平时,一定有一百个人上去阻拦,说什么也要让他帮秦风把这场丧事置办妥帖,可是现在,秦风有钱人的身份“原形毕露”,这些朴实的山里人,立刻变得对他爱答不理。甚至是避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