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方,既然他靠不住,那就把他摘出去。”
卫骁露出恍悟的神情,江辞眸色复杂。公孙先生默了片刻,郑重其事地道:“自古君与臣之间并不对等,君大于臣是伦理纲常,臣大于君为大逆不道。”
“你难找到平衡点,且几乎不可能找到平衡点,这就是为什么,君只有一人,而臣却可以有很多。”
公孙先生直视白明微:“你要做的事,难过行军打仗,浴血奋战,稍不留神就是万劫不复之地,你做好准备了么?”
白明微不假思索,像是这个问题早已深思熟路过:“先生,您明知故问,我早已有觉悟。”
元贞帝不是明君,更不是什么圣贤之辈。只看得见奉承与谄媚,所以宠幸小人。却看不见忠臣与良将,所以迫/害忠良。这一点,她早已清清楚楚。她不能与皇帝虚与委蛇,而是必须明确的、强硬地表明立场与态度,并且让皇帝不能动她,动不了她。只有这样,才能保住白家不被赶尽杀绝,保住和她并肩作战的兄弟不被随意派去送命。这一次,该是她白家军的功劳,她会一分不少地为将士们挣下来,该是她父叔兄长的哀荣,她也要让那元贞帝亲口赐下!现在的她,已经不是那无权无势的闺阁女子。主动权掌握在她手里,她绝对不会如同那日大殿之上一样任人欺凌!如此,公孙先生便再没说什么。非是他看不起身为女子的白明微,觉得白明微没有与元贞帝对抗的胆识。他只是想要确保,白明微做好了觉悟,而不是脑门一热。因为这一切的代价,实在太大了。白明微继续讲述她的打算:“我准备请九殿下参与到春耕一事当中,既让他有机会体验百姓的艰辛与不易,又能把他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
“但毕竟九殿下并没有脱胎换骨,免不了一身纨绔习性,所以我准备让七嫂与六妹去监督他。”
况且,随行的妇孺中,唯有七嫂与六妹参与了军中事务,很容易成为对手的目标,让她们跟在刘尧身边,也是对她们的一种保护。公孙先生立即道:“我没异议。”
江辞与卫骁同时表示:“我们听白姑娘安排。”
白明微颔首:“好,那我们下一步就来商讨如何解除婚约,并且拿下六万兵力。”
公孙先生捋了一下胡须:“你似已成竹在胸,先说说你的看法。”
白明微含笑:“我会从三个方面分析——皇帝的手段、我们面临的困境以及我认为的突破口。”
说话间,白明微拿起三支笔,她把一支放在桌上:“第一,是皇帝的手段。”
“从目前发生的事来说,他们用的招数是先礼后兵。不会一下子把我们逼急了,而是会循序渐进,一点点来,直到扼住我们的咽喉。”
“所以他先下了一道和亲圣旨,接着再派遣驻军,最后再让秦丰业的长子作为钦差大臣过来。”
“如果我抗旨,那么他们会立即把我法办,这六万驻军就是对付我的武器;若是我接旨,这六万人马则是确保我不会变卦的震慑手段。”
卫骁问:“那钦差大臣在里面的作用是?”
白明微唇畔扬起:“他是压轴的人物,也是最妙的一步棋。”
江辞若有所思:“你说说看。”
白明微徐徐开口:“我一旦和亲远嫁,兵权自然而然旁落,秦臻就是他们接掌兵权的人选。”
“所以这位钦差大臣会确保我顺利和亲,同时想方设法收拢兵权,不会让兵权落到卫大哥与江大哥之手。”
卫骁点头:“明白了,那我们面临的难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