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说一样。卫玲珑不禁心想:或许卫云枫并不知情,他救走钱千万,只因为钱千万是他的朋友。“不可能吧……”卫云枫干笑道,“钱掌柜的为人我是知道的,他胆子小,见了老鼠都怕,他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就算他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何况,他活的好好的,为何要行刺皇上?”
“我也想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来问卫庄主。”
卫云枫略做思索,然后说道:“话说回来,钱掌柜有一点不寻常之处。他在西宁府有诺大的府邸,但却没有一个家眷,府内仅有一些下人。而且我听说,他常在深夜和一些重要的客人见面,具体是什么人就不得而知了。”
“那卫庄主不是他夜会的客人之一吗?”
刘业试探道。卫云枫笑道:“王爷该不会怀疑卫某是他的同党吧?若卫某和他是一伙儿的,王爷现在怎能坐在这里和卫某说话呢?”
刘业拿起那杯,轻呷了一口,就放下茶杯,说道:“好茶,刘业谢卫庄主的救命之恩。”
卫云枫笑道:“王爷体内还有余毒未清,这救命之恩,卫某不敢当。”
刘业缓缓站了起来,卫玲珑连忙过去扶起他。“王爷要走了?”
卫云枫问。“我要去一趟西宁府。”
“不如这样,王爷病体未愈,不宜劳累。也是要见孙知府,卫某可派人传话。”
“卫庄主和孙知府交情很好?”
“有幸见过几面,不能算是很好。”
“那就不劳卫庄主了。”
卫云枫颔首,起身送刘业离去。雨水依旧,马车在街道上行走,湿漉漉的街道上行人寥寥。有些人则躲在屋檐下避雨,有的人双手在脑袋上打个凉棚就冲进了雨里,冒雨跑回家去。卫玲珑看着街上百态,实在是心不在焉,便将车帘放了下来,扭头看向闭目凝神的刘业。对刘业的担忧已经完全填满了卫玲珑的心。在她看来,刘业首先要做的事情,是回京疗伤,而不是滞留此地追查钱千万的事情。钱千万也许就在卫庄,卫玲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刘业。“王爷,不是我想要烦你,你的伤势未愈,不能操劳了,还是先回京治疗吧。”
刘业缓缓道:“回京就一定能治好我的伤?”
“明姨,明姨一定可以!”
刘业也不否认这一点,但他奉命捉拿钱千万一事,岂能半途而废。“不是还有萧季在嘛,捉拿钱千万的事情可交给他处理。王爷因伤回京,太后一定能谅解的。”
卫玲珑看出了刘业的心思。肖刘业睁开了眼睛,眼里有意外之色。意外卫玲珑竟然知道他所思所想。他直勾勾的看着卫玲珑,令卫玲珑不好意思了,低头道:“王爷,您干嘛这么看着我?”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变了。”
“变了?”
“你变的更成熟、明智。”
卫玲珑经他这一夸奖,更不好意思了,但心里得意非常。“王爷,你说钱千万为何要谋害皇上?”
“不知道。”
“那你总应该对他的动机有所怀疑吧?”
“你又知道我怀疑过他道动机?”
“你是燕王,了解天下之事,能没有一点判断?”
刘业发觉卫玲珑看人越来越厉害了,心中欣慰,便将对钱千万动机的猜想说了出来。令他意外的是,卫玲珑听了之后一点都不惊讶,只有困惑。“南晋都亡国许久了,而今天下太平,我就不明白这些南晋后人为何还要报仇复国。就说这个钱千万吧,家财万贯,若是安安分分做一个百姓,也能荣华一生。难道他不知道复国的代价又多大吗?”
卫玲珑皱眉道,“真是不能理解。”
“理想不同而已。”
刘业道,他倒是能理解南晋后人对复国的执着。马车终于到了知府衙门,卫玲珑打伞,才下马车,便见孙知府带着一班官吏冒雨恭迎。他们可不管地上湿漉漉的,直接跪在了地上,叩首拜见。刘业可不领情,淡淡道:“都免礼吧,到大堂说话。”
孙知府起身后,笑脸相迎,请燕王入堂。入得大堂,刘业坐在椅子上,卫玲珑站其身后,其余一众官吏站在刘业面前,恭恭敬敬,等候燕王指示。“孙知府,西宁府是不是有个财主叫钱千万?”
“是有此人。”
“此人是什么背景,都和哪些人有过来往?”
“这、这……”孙知府一时半会儿打不上来,急得额头冒出冷汗来。“现在就去查,一定要查得仔仔细细。”
“是!”
他连忙应道。“还有,搜索整个西宁府,找到钱千万。”
“是。”
孙知府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情况,但已习惯了唯命是从的他也不多问。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关于钱千万的资料就已经整理出来了,放在刘业面前,是一本西宁府的户籍登记册,关于钱千万的信息,竟不到一页。上面之记录了钱千万是太原府人氏,十年前来到西宁府,是一个商人,从事药材……瓷器、珠宝等生意。这些记录,一看便知道是假的。刘业将户籍册重重地摔在地上,孙知府吓得立刻跪下,磕头在地,不敢抬头。“你们平时就是这么办差的吗?这钱千万的资料,竟然没一个普通百姓详细!孙知府,你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孙知府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便来推诿给前任知府,“下官也不知道,下官就任西宁知府是在三年之前,这钱千万的资料也不是下官主持记录的呀。”
“即便如此,你在西宁府就任三年,就没有核实过一边户籍吗?大梁罚跪,各府每年核查辖区户籍数目,呈报朝廷。这么说,这三年你都是糊弄过去的了?”
孙知府惊得魂不附体,连连磕头,“下官知罪,求王爷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