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弘昌又在不停地走动,神色十分着急。因为他想到了田阜也有可能知道卫玲珑的行踪,如果田阜对卫玲珑下手,那情况对他便极为不利。他本想亲自去迎接护送,可身上背着皇上的禁令,禁止他离开巴州。这该如何是好?南宫弘昌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殿下,要不然找十三来帮忙?”
公孙昭提议说。十三,便是公孙寂。因在家里排行十三,也叫公孙十三。“不,公孙寂的女人不是有孕在身吗,让他好好陪着吧。”
南宫弘昌道。想起因为南宫萱儿的死让公孙寂消沉了那么久,南宫弘昌心里就非常过意不去,也为他感到担忧,如今公孙寂终于走了失去南宫萱儿的伤痛,南宫弘昌不想打扰他现在的生活。“那我去找五哥!”
公孙昭道。“公孙战,要是他能去的话,我也就放心不少了。”
南宫弘昌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去!”
“嗯。”
目送公孙昭离去,南宫弘昌有开始紧张起来。他抬头望着阴沉的天空,心中期盼:一定要保佑萱儿平安归来。……成都。田氏宅邸。夜,月如银盘。银盘周围,乌云游走。田阜坐在茶室玄关,听着清曲,品着清茶。田广急匆匆地走来,见状说道:“兄长,你怎么还有闲心在这里品茶听曲儿?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田阜不慌不忙地问。“公主回来了,在过三日便到巴州了。”
田广道。“你说的这些,我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了?”
“昨天秦雳送来的消息。”
“这个秦雳也真是太没用了,怎么就让公主这么轻易就过了武盛郡!”
田广叹气道。“那么兄长已有对策了吧?”
“巴州那边什么情况?”
田阜没有回答田广,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暂时没有消息。”
“太子应该也听说了吧,巴州是公孙缪的地盘,公孙缪定会有所行动的。”
田广一听,不安起来,“兄长,倘若被公孙家带走了公主,局面对我们就不利了。”
“这一点我比你清楚,因此早就拟好了一道圣旨,令陆荣前往传旨了。”
“给公孙缪下旨,他会听么?”
“我没说给公孙缪下旨,我是要给公主下旨,让她直接来都城。”
田广似乎明白了兄长的用意,露出了笑容,说道:“兄长运筹帷幄,愚弟深为折服啊。”
田阜不为所动,悠哉地品周着茶,听着曲儿。田广知他不想被打扰,识趣地退了下去。不知何时,乌云遮蔽了明月,天色更暗了。……某地,营帐。孟魁走进巫翼的帐篷,见巫翼正坐在桌边吃饭,便上去质问道:“巫将军,清水县离这不远,为什么不到县里驻扎?”
巫翼放下筷子,拿手帕擦了擦嘴,说道:“公主不想打扰县内百姓的生活。”
“可是在外面扎营,很难保护好公主。”
巫翼道:“都已经回到魏国了,孟将军,你说是谁想要害公主呢?”
孟魁怔了一下,继而笑了笑,道:“怎么会有人想要害公主呢?”
“是呀,怎么会有人想害公主呢?”
孟魁听出了巫翼的暗讽,不想再与之谈论这个话题,就问道:“都这么些天了,公主的病怎么还不好?”
巫翼道:“大夫说了静养,哪能好那么快。”
“但这三五天都不见人,这不奇怪么?”
原来自孟魁护送卫玲珑到现在,就没有见过卫玲珑一面。卫玲珑不是待在马车里,就是待在营帐里。安营扎寨的事情都是他去做,做好了回来公主已到了营帐内,还不见任何人。有什么事情,都是通过唐若愚传达。“我看公主是不想见你而已。”
巫翼说。“真是如此?”
孟魁道。“那你以为呢?”
孟魁冷冷道:“该不会,公主不在这里吧?”
巫翼笑了,“那你要不要去看看?”
孟魁笑了笑,道:“还是算了,公主恐怕还在记恨我,要是再惹她生气那就不得了了。你慢慢吃吧,我先回去睡了。”
孟魁告辞走出了帐篷,心里仍是有疑问:究竟公主在不在呢?带着这个疑问,他向卫玲珑所在的帐篷走去。来到账外,只见帐篷上影有两个人影。一个影子娇小的人正在舞剑,另一个人在一旁观看指导。孟魁上去询问侍卫,问公主在做什么。侍卫答道:“在和唐公子学剑呢。”
孟魁道:“公主的病不是没好么?”
侍卫道:“这么多天了,应该有所好转了吧。孟将军,你想见公主么?”
孟魁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那属下这就进去通禀。”
侍卫正要走进去时,孟魁拉住了他,道:“算了,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不打扰公主了。”
说完,孟魁转身离去了。不久后,唐若愚从帐内走了出来。侍卫向他禀告了刚才孟魁来过的事情。唐若愚点了点头,神色耐人寻味。孟魁回到营帐,难以入眠。因为这些日子过县不住,过村不入,他已经好几天没有酒喝了。晚上天气阴冷,没酒喝更是难熬。想到清水县离驻地不远,他便从床上起来,叫了两名心腹,骑马离营,前往清水县。早有人报知巫翼,说孟魁带着两名手下离营吃酒去了,一个时辰内回来。巫翼拿他没办法,便将此事告知唐若愚。唐若愚道:“等他回来,对他更要仔细监视。”
巫翼点了点头。孟魁到了清水县,由于天色已晚,很多客栈酒楼都打了烊,能找到的,只有一家小酒肆。栓马进酒肆,厅堂内只有四五张桌子,基本上都坐了人。孟魁到了和两名手下寻了个空桌子坐下,叫了些酒菜来吃。吃了一会儿,孟魁起身如厕。解手时,又进来一人,站在他的边上,一起解手。这本没什么,但那人突然开了口:“孟将军,你不是护送公主么,怎么跑到这里来喝酒了?”
孟魁只是常装打扮,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认得他。他向那人看去,那人侧着脸,唇上有两撇胡子,相貌冷峻。“请问这位仁兄是?”
那人解了手,一边系腰带一边说道:“相爷有旨……”孟魁立即慌了,想要下跪。但那人揪住了他的肩膀,不让他跪下。“注意身份!”
那人道。孟魁连连点头。那人放开了孟魁,又道:“今夜我要跟你回营,明白了么?”
孟魁道:“明白了。”
一个时辰后,孟魁和两名手下回到了营地。士兵也将情况禀告巫翼,巫翼没有过问。翌日,人马拔营而起,继续前往巴州。卫玲珑依旧坐在马车里,没有露面。孟魁几次接近想看一窥究竟终不能如愿。正走着的时候,前方有七八匹快马疾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