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呵呵。”
鲁学刚突然抬眸,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他不敢相信,之前折掉的两个兄弟,居然全都是败在这个半大小子身上!这,怎么可能!鲁学刚沉默的咬紧了牙根,许久后,他用最后一点力气就问道,“你究竟是谁?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在野辽军中还有你这样的人物?”
吕志淯听到了他用“野辽军”这种词,不过他已经不在意了。他面上带着讥讽的笑意,说道,“你记住了,杀你的人叫吕志淯,是吕飒的第三子。”
“原来你就是那个吕家的小儿子,你果然是好……手段。”
鲁学刚强撑着力气说完这句话后,就哽住了,头一歪死在了吕志淯的身边。吕志淯看到鲁学刚还保持着跪着的姿态死在自己身边,心中悲凉渐起。因为半个钟头前,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战术,那么现在此刻死在这里的就是他吕志淯了。不知此刻,大哥二哥和母亲,还有大辽的士兵们已经撤退到哪里了呢?“鲁学刚,你可别走得太快,我会把胡驰和荆鹏那老家伙也送来地府与你们相会的,到时候也好让你们团圆,呵呵。”
吕志淯不轻不重的说出这句话,就拽下鲁学刚身上的披风,对着远处厮杀的两边士兵挥着。“梁军已败!梁军已败!梁军已败!”
三声怒吼,战场渐渐平息下来。大风渐起,卷起的沙不知迷了谁的眼。吕志淯丢下了鲁学刚的尸体,重新坐回到了马背上。他再次回头看了看一片火海的大营后,抿紧了双唇,便带着亲卫队就出了大营。这场大火足足烧了近两个时辰方才熄灭了下来。而驻扎在新营地的胡驰早已气得是脸色发青地道,“给我追,无论他们跑去了哪里,我都要把他们碎尸万段!”
这次胡驰亲自带队出来,却没想到在这已经是败兵的野辽军大营里,竟然让他折损了两员大将,而且被烧伤烧死的士兵也不少。再加上那些被射杀的长矛军,他整整有近千的士兵倒在了这座大营里。别说这是和已经败北的野辽军残余作战,就算是和还在势头上的野辽军作战,打成了这个战绩,也是丢了大人了。所以,这怎能不让胡驰恼羞成怒呢。胡驰在复盘的时候,得知最具有关键性的就是有人一把点燃了野辽军军营残余的大火。饶是他在气头上,也不得不佩服起设计这场大火的人来。胡驰在沙盘上动了几处后,就叫了一人过来。只见他把一名属下叫了过来,说道,“子鲲,你率领一队精兵先去追赶那些敌军,务必要拖住他们撤退的脚步。”
“等我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后,我会尽快赶过来的。对了,小心那名敌方的主将,他年纪虽与我差不多大,但实际上使出的计谋却很老辣,千万不可中了他的诡计。”
“是,胡先锋,我会小心对付他的。”
被胡驰称为子鲲的属下,大名叫做曹子鲲。同赵高峰,鲁学刚一样,也是胡驰身边的一名悍将。现在胡驰身边的几个悍将已经死了三个了,宇文修那边的也死了个城主左鸿业,所以胡驰也不得不让曹子鲲小心翼翼了起来。马蹄阵阵,已将近午时,许久没见的晴日,出现了。吕志淯带领着精兵队在撤出大营后不久,就追上了容康泰和他的队伍。两边带领的亲卫队都是十分的憔悴,吕志淯和容康泰相视一笑,满是苦涩。看着这些士兵们疲惫不堪地走在大道上,吕志淯不由得摇了摇头说道,“康泰兄,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这里离潼安城还有五十多里的路程,如果我没预料错的话,胡驰和他的大部队很快就会追上来的,到时候咱们的队伍可就危险了。”
吕志淯从马儿的脖子上解下一个水囊,说完喝了一口又系上了。容康泰也知道退军不能放松一丝一毫,可他们队伍人不少,带的东西更是不少。这个时间大部队走到了距离潼安城仅有五十里地之处,已经算是不错了。“淯少爷,我知道你着急,可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这些士兵们已经是在很努力的赶路了,如果这样还是不能活命的话,那我们就留下来与那大梁的人拼了!”
吕志淯听了容康泰几乎是嘶吼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场战争死的人已经够多了,他不想再把这些好不容易保全下来的士兵们卷入生死的边缘中。吕志淯略微思考之后,说出的话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康泰兄,我和一部分亲卫队会尽量拖住北境军的主力,而你们也尽快赶到潼安城去吧,只有到了潼安城才有希望活着回去。”
容康泰当然知道这是吕志淯作为一个吕家人,舍生取义的做法。毕竟大梁那边派来的几个悍将都折损在吕志淯的手下,那后面派来的人当然已经知晓了他的作战方式。以及对于他加倍的仇恨。可是不能抗拒,此刻他容康泰也要想办法抗拒。之前为了大部队,留下吕志淯和小部分亲卫队以及老弱病残的士兵们,已经是不忍了。现在要他再这样做一次决定,恕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