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找到了这里。“胡说八道。石府墙高,还有你们一群泥腿子,我哥是飞着进去偷东西的幺?”
阿银翻了个白眼。杨泰冷笑,“什么胡说,没影的事儿石府至于这么兴师动众?你要是识相,赶紧把你哥哥交出来。”
闹了这么半天,不见表哥的人影,他也猜到表哥现在不在这里。阿银啐了一口,“你说我哥偷石府东西,有证据吗?”
杨泰冷脸,“石府何时要证据,只要你哥敢跟我们走一趟,自然就知道是不是他。”
阿银自然不肯,谁不知道进了石府就没命出来了。杨泰突然拽住她的手,“既然你不说,那就替你哥哥石府走一趟!”
“住手!”
何正德从二狗那里知道了表哥的住所,匆匆赶来,正好看到杨泰抓着阿银的手。“石府的狗腿子又欺负人?”
杨泰眉头跳动,反问,“何捕头真忙,每次都能碰上您当值?”
何正德环胸,“有人举报光天化日,恶人祸害良民,我接到通知就来了。”
“恶人是指我等?”
杨泰眯着的眼睛藏着寒光。“虽然何捕头有县令护着,但是东流县是咱们石爷罩着的,何捕头做事最好掂量掂量。”
“少废话,本捕头为民请命,今天这人你带不走。”
“呵呵,好一个为民请命,但愿何捕头家中的病弱老娘也能体谅你的为民请命。”
杨泰象是听到了笑话,他示意身后的人停止动作。何正德捏紧拳头,身形一晃,再停下时,手中长刀已经横在了杨泰的脖子上,“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过是提醒何捕头。”
杨泰右手推开长刀,食指被划出一道口子,殷红血液淌出来。他浑然不在意,深看了一眼何正德。“上一个威胁何某人的已经死在大牢了。”
何正德一刀劈过去,两人缠斗起来。几招过后,到底是何正德技高一筹,杨泰嘴角涎着血液退后,他身后的守卫蠢蠢欲动。又因为何正德满脸杀气,犹豫不敢上前。“何捕头今日当真要和石爷作对了?”
何正德深藏不露,杨泰见他依旧风轻云淡,心中生了退意。“别盖那么大的帽子,爷爷只是不爽你而已,还不快滚!”
杨泰又气又怒,只能带着人先离开。两人对峙,阿银从头看到尾,突然冷嗤一声,转身回屋子。何正德回过神,站在院子里,“阿银姑娘,我与你哥哥有急事商量,麻烦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儿。”
冷漠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你走吧,我不知道他在哪儿。”
“看在我刚刚帮你解围的份上,你告诉我吧。”
何正德内心焦灼,县衙内姚为正还在清点账册,而他找不到表哥下落,拿不回金子,挪用公款的事情迟早会被发现,到那时他这份差事定然不保。“帮我?谁知道是不是你俩做的一场戏。”
阿银澄净的双眸露着不信任。即使何正德帮了他,可东流县谁人不知,何正德和他背后的东流县令华而不实,任凭石府鱼肉百姓而不作为。“我没有,我怎么会与石府那帮人搅在一起。”
他虽贪念钱财,却与石府那吃人血肉的不同。见阿银油盐不进,何正德只能暂时先离开。回至家中,院子里黑漆漆一片,冷冷清清。众人都以为何正德滥用职权,贪收贿赂,家中必定和石府一样富丽堂皇。没有人知道他的家普通且简陋。似乎听到外面有人回来了,屋内传出了咳嗽声,随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何正德加快脚步,走进屋内,只看见白发老人倒在地上,他心疼的扶起老人:“娘,没事吧?怎么不再躺躺?”
老人面色虚白,气息奄奄,一看就是长期卧床休息的人。“没事,听到你回来了,娘想迎迎你。”
何正德扬着笑意,扶着老人坐下,“娘的身体最重要,快坐下歇着。”
其实何正德挪用公款也不过是为了给娘亲治病,年前一场病来得凶险,差点要了老人的命。看病拿药都需要钱,何正德一个月不过二钱银子,根本不够。只能铤而走险。简单的将老人安顿好之后,何正德出了院子,托着附近的几个小混混看着家中,隔会儿就来瞧瞧老人,以防杨泰等人暗下黑手。天色将暗,星辰闪现。凉风吹袭,蝉鸣声夹杂其中。大部分人已经沉入梦乡。何正德悄悄地躲在表哥家的院子外,眼看着阿银四处环顾,拿着一个蒙着黑布的木篮子走出来。那木篮子看着颇重,阿银拿着有几分吃力。何正德猜测,可能是他丢失的金子。他本想上前抓个现行,想了想又放弃了,打算看着阿银和表哥葫芦里卖了什么药?阿银一路都很警惕,不停地回头张望。何正德也只能不停的躲避。半个时辰后,阿银在城郊外的一个小破庙停下了,何正德眼看着她敲了门进去。脚尖一点,踏上破庙屋顶,透过屋顶漏洞瞧着里面情形。破庙内阿银掀开木篮子,金光毕现,果真是何正德那批已经被融了的金子。他按捺心思,看阿银将金子交给了破庙内的乞丐们,这些乞丐大多身有残疾,还有部分病弱儿童,奄奄一息。阿银不停地帮着照看病人,喂药擦拭身子,又嘱托他们尽早看病,照顾好身体,这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