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官府的人来了,卫玲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那三名恶霸见官府的人来了,非但不惧,反而上去来了个恶人先告状。“大人,救命啊大人,请大人给我们做主呀!”
捕快们看着捕头的指示,将卫玲珑和那三名恶霸包围了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面相严肃的捕头问道。卫玲珑正要说明情况,那恶霸就抢先说道:“这个女人卖马,讹了我们的银子,又不将马给我们,还将我们打伤,请大人为我们做主呀!”
“你们三个大男人被一名女子打伤?”
捕头不太相信,还觉得有些好笑。“我们见她是个女人,不想出手,没想到她却变本加厉……”恶霸说道。“姑娘,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捕头问卫玲珑。“事情不是这样的,是他们强行要买我的马,我不卖就要抢。我是不得已才出手,没想到这些人这么不禁打。”
卫玲珑嘲讽地说。恶霸旋即对她的话进行反驳。“都不要吵了,随我回衙门处置!”
捕头道。卫玲珑纳闷了,这点小事用得着回衙门吗?但是,相信官方的她并未提出质疑。而且,还有很多人能够为她作证。捕头和捕快们将卫玲珑和那三名恶霸,以及卫玲珑的马都带回了衙门。来到衙门前时,见到里面走出来许多平民百姓,看来是刚刚结束了一场官司。捕快们领着卫玲珑和三名恶霸进入衙门的值房,将双方分开。四名捕快将卫玲珑带到了值房后面的一排厢房里。卫玲珑开始觉得不对劲儿了,如果只是问话的话,在值房就可以了,为何要到这里来呢?来到厢房的正面她才知道,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厢房,而是牢房。“几位带我来这里作甚?”
卫玲珑问。“所有犯案的人都在牢房里待着,等候审问。”
一名捕快说道。“犯案?我可没有犯案。”
“这不是由你说的算!”
一名捕快打开了牢门,呵斥着让卫玲珑进去。卫玲珑还想要辩解,那捕快便威胁如果她不进去就将她安排在关着其他男犯人的牢房。卫玲珑心想这是衙门的规矩,在牢里待一下也无所谓了,于是就走了进去。捕快们将门给锁上,然后就离开了。一炷香后,卫玲珑开始等得不耐烦,想叫捕快来询问她那案子的进展。这时,她看到了一个熟人,一个刚刚才分别的人——阿福的妻子。阿福妻被两名捕快押着,正从卫玲珑的牢房门前经过。只见她泪痕满面,双眸红肿,神情悲切。“福嫂!”
卫玲珑来到牢房的门柱前,冲阿福妻喊道。阿福妻看了卫玲珑一眼,眼泪又落了下来。捕快们催促她从卫玲珑的牢房经过,卫玲珑想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目光很快就被牢房的墙壁所阻。福嫂为什么会那么悲伤?为什么会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卫玲珑急切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急如焚。没多久,阿福妻就被捕快们带了出来。卫玲珑又冲她喊道:“阿福嫂,出了什么事情?”
福嫂想说,但哽咽难言,被不耐烦的捕快们推着后背离开了。卫玲珑是愈发的着急,气得拍打牢房的门柱来发泄情绪。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有人来询问卖马的事情。此时,日已偏西,牢房前面就是一面高墙,高墙投下的阴影让牢房提前被暮色笼罩。“来人!来人啊!”
卫玲珑大喊道。“别喊了,没用的。”
隔壁牢房里传来了男子的声音,“这个时候他们都不在了,想找他们,只能等到明天!”
“那岂不是把我当成犯人给关起来?”
卫玲珑怒道。“姑娘,你犯了什么事情呀?”
听隔壁的人语气和气,卫玲珑就将在集市卖马的事情说了出来。那人听完就笑了,这让卫玲珑更加生气。后来她才明白那人笑得对,因为她的确很愚蠢。“你呀,中套了!那集市上的恶霸和官府的人本来就有一腿,你指望官府能够给你做主,简直是痴人说梦,你的马早就被人骑走咯!”
“那我该怎么办?我是说,那些被他们冤枉进来的人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关着吧。”
“他们会逼你认罪,然后让亲属拿钱赎你出去。如果不认罪的话,就等着坐牢吧。”
“岂有此理!天子脚下,怎么还有这等无法无天的事情?”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地方的知县,是秦太尉的外甥。秦太尉在朝中只手遮天,这平安知县也就是这里的天。”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我本是这个县里的主簿,只因反对了知县就被关在这里,已经三年了……三年了呀……”那人说着就哭了出来。或许是想到了自己那莫大的冤屈永远都申诉无门了,于是就悲从中来,不能自己。“不会一直这样下去的……”卫玲珑说。“不会了,”那人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悲凉,“宣王已成了太子,秦洪是太子之师,将来就是帝师。势力只会更大,这天亮不起来了。”
“天一定会亮的!”
卫玲珑肯定的语气让那人惊疑,随后他挖苦道:“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啊……”“我知道不会比你少。”
卫玲珑说。那人定了定神,认真地问道:“姑娘为何肯定天还会亮?”
卫玲珑望向天空,说道:“因为,燕王回来了。”
……翌日。日上三竿了,才有人出现在牢房门前。卫玲珑听到动静,立刻来到牢门的柱子前张望。只见两名捕快带着阿福嫂走了进来。“阿福嫂!”
卫玲珑又喊道。阿福妻子停下了脚步,对两名捕快说了些什么。两名捕快脸上露出不悦之色,阿福妻子拿出了一些铜钱,塞到了他们的手里,他们这才摆了摆手,让阿福妻子快去快回。阿福妻子快步来到卫玲珑的牢门前。卫玲珑立即问她为什么会来这里。阿福妻子又落下了眼泪,将他们夫妻的受到的不公待遇说了出来:就在昨日,他们夫妻和卫玲珑分别后就去染房送货,在那里遇到上一位公子爷。当时阿福回马车上取货了,只有阿福妻子在染房里看那些布料。那位公子贪图阿福妻子的姿色,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阿福妻子。阿福妻子旋即呼救,阿福听到声音赶回来,见妻子被人欺负,上去就打了那位公子。那位公子人多势众,他的人将阿福打了一顿,然后就送到了衙门。知县根本就不听他夫妻的证言,直接就判了阿福伤人。阿福不认罪,还吃了大刑,被打得皮开肉绽。现如今,正关在牢房里。听了阿福妻子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卫玲珑怒不可遏。“这帮狗官!”
阿福妻子从食盒里拿出两个馒头交给卫玲珑:“卫姑娘,这是给你的。”
卫玲珑连忙退却:“谢谢福嫂,你还是拿去给福哥吧。”
“昨日我看到你也在这里,就给你也准备了一份。”
听她这么说,卫玲珑才收下了馒头。阿福妻子问卫玲珑为何也会在这里,卫玲珑将自己的事情简单说了。阿福妻子听后又哭了起来。这时,那两捕快过来催促阿福妻子离开。卫玲珑乘机严肃地对他们说:“把你们知县给我叫过来,否则我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两捕快惊了一下,但似乎并未在意,只当卫玲珑说的是疯话,带着阿福妻子往阿福的牢房走去了。“姑娘是什么人呀?”
隔壁牢房的前主薄问道。他从卫玲珑刚才说话的架势听出了卫玲珑有非比寻常的身份。“很快就会知道了。”
卫玲珑冷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