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卫姑娘也在这里?”
阿福很惊讶。福妻点了点头,将卫玲珑被人陷害的事情说了出来。阿福听后直摇头,神情绝望地说:“完了,这地方无法无天了。我如果出不去,你就改嫁了吧,不要等我了。”
福妻恼道:“说什么混账话呢,我会等你,一直等你出来。”
“等不了啊,这一等,一辈子就没了!你还是将我的家产变卖了,再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再说这种话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福妻说完,激动地要站起来。阿福连忙拉住她的手,欲言又止,泪流满面。福妻:“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阿福警告道:“我不允许你去找那个混蛋!”
他口中的混蛋,指的便是调戏福妻的那位公子。上公堂时才知道,那位公子是平安县大户杨昌之子杨达。福妻应声点头,“我不去找他,我要上京告御状去!”
“上京?”
“对,我就不信,没有人能管得了这事儿!”
见面的时间到了,捕快前来催促阿福妻子离开。阿福还想劝阻妻子进京,可妻子态度异常坚决,他知道自己根本劝不住,只能声声哀叹。卫玲珑看到捕快带着阿福妻子经过,又冲捕快们喊了一声,叫他们把知县找来!捕快们仍然没有理会,带着阿福妻子离开了。……虽然那两名捕快没有在意卫玲珑要求见知县的事情,但两人闲下来聊天时聊到了这件事情,都当笑话来说。正好捕头也在,听见了就有些好奇,更想要从卫玲珑那里得到好处,于是就来到了牢房。卫玲珑见捕头到来,立刻摆出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捕头:“是你要见知县?”
卫玲珑没有理会。捕头不悦,转身离开。才走了几步又回到牢房前,说道:“我可以带你去见知县。”
卫玲珑:“那还不快点开门!”
捕头:“这可不是托人办事该有的态度!”
卫玲珑以锐利的目光盯着他:“我可不是再求你办事,而是在给你机会。”
“什么机会?”
“活命的机会。”
卫玲珑高傲的姿态和那不可一世的语气将捕头给唬住了。原本捕头对卫玲珑感兴趣,只是想从她的身上得到好处,没有银子就拿身子,但现在卫玲珑的话彻底打消了他的非分之想。捕头冷笑了一声:“吓唬谁呢?”
卫玲珑从怀中取出了一样东西,扔到了牢门前。“拿去给知县看,他会明白的。”
捕头弯下腰,将手伸进柱子的间隔间,捡起了地上的东西。那东西是一块系着黄色穗子的玉牌。玉牌有两指长宽,上面雕着祥云和柳枝的图案,中间刻着几个字——仪鸾司。捕头顿时慌得魂不附体,只觉得两只脚都没了力气,跪了下来,哀求道:“大人……大人饶命……小人有眼无珠……这、这就放大人出去!”
“别。”
卫玲珑叫住了正要站起来的捕头,“也许我是假的呢,你还是拿去给知县过目吧。”
“这……这怎么可能有假……”“让你去就去!”
“是!”
捕头猛地磕了个响头,然后迅速起身跑了出去。隔壁的牢房里传来声音道:“小姑娘不简单呀。”
卫玲珑说:“还有更不简单的呢。”
隔壁牢房的声音长叹道:“看来天亮还有一丝希望。”
……衙门后院。书房里,知县秦啸正在清点一箱银子。身边站着一个唯唯是诺的男子。清点完箱子里的银子,秦啸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本县和你们家老爷亲如兄弟,他送这些东西来,真是太见外了。”
男子弯着腰说:“往自己家里送东西,怎么能算见外呢?”
秦啸朗声大笑,这话可说道他心坎里了,“还是管家会说话呀。回去告诉你们老爷,令公子的事情就放一百个心吧。”
杨府管家深深一揖:“多谢大人。”
捕头快步来到了书房,因为心慌,一时间忘记敲门就走了进去。看到杨府的管家在场,连忙退了下去。杨府管家向秦啸告辞,退了出来,与在门外等候的捕头点头示意就离开了。捕头立刻进入书房,便遭到秦啸一番责骂:“跟我本县这么久,一点规矩都不懂……”“大人,出大事情了!”
捕头打断了他的话。“什么事?”
“您看这个……”捕头拿出了那枚玉牌,双手奉上。秦啸拿起来一看——仪鸾司,顿时惊出了满头大汗。“这……这玩意儿从哪来的?”
“牢里那姑娘的。”
“牢里?”
“就是那匹马的主人。”
原来卫玲珑那匹马被秦啸看中了,就收入自己的囊中了。那匹马可是赵家人训练出来,自然非比寻常。秦啸愣住了,似乎在想自己闯了多大的祸,要如何补救。“大人,这……这是真的吗?”
“废话,这玩意假得了嘛!”
仪鸾司是可以直接奉皇命捉拿任何官员的,所以能够表明他们身份的玉牌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是认得的。仪鸾司的玉牌是宫里的工匠做的,民间极难仿造。所以这玉牌只能是真的。不过话说回来,卫玲珑为何会有这块玉牌呢?这就要提到她昨日前往梅竹小筑的目的了。卫玲珑前往梅竹小筑的目的就是为了拿这块玉牌。在梅竹小筑的时候她还是西太后,仪鸾司听她的差遣,手中有那么一块玉牌也不是难事。卫玲珑昨日回去就是为了取这块玉牌来当做护身符。“那……该如何是好?”
捕头问。秦啸急忙寻思着,他将仪鸾司的侍卫关在牢里,就已经是死罪了。是死是活,就看那侍卫的心情。已目前秦家和仪鸾司的关系,他认为自己不会死。但毕竟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多少应让上面的人帮忙招呼一声,以免对方秋后算账。秦啸坐到了书桌旁,拿起笔,用发抖的手写了一封信,装入信封后立即叫人进来把信火速送往京师。“一定要交到太尉手中!”
他特意嘱咐道。送信的人走后,秦啸便去更衣,换了官服,带上捕头前往牢房。……捕头打开了牢门,卫玲珑盘腿坐在床上,闭门凝神。她早就注意到知县和捕头过来了,于是立即装模作样。这么一装还挺管用的,秦啸在卫玲珑面前跪了下来,双手将仪鸾司的玉牌举过头顶,奉还回去。“下官不知上差驾到,有所冒犯,乞请上差恕罪!”
卫玲珑睁开了眼睛,冷冷地看着他:“你就是这地的知县?”
“正是。”
“叫什么?”
“秦啸,秦太尉是下官的舅舅。”
卫玲珑冷嘲道:“秦太尉的外甥还真多呀。”
秦啸不知何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慢慢才知道卫玲珑有讥讽之意,心里颇为不悦,不过仍然讨好道:“大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下官已经备下了宴席,向大人赔礼道歉。”
卫玲珑:“你是想让我从这里出去?”
秦啸一愣,连忙道:“是的。”
卫玲珑笑道:“出去可以,但有个条件。”
秦啸喜道:“大人请说。”
卫玲珑:“阿福也要出去。”
秦啸又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