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看这样是否可行,让杨老板和阿福夫妇谈一谈,看是否有和解的可能?”
秦啸寻思片刻后想出了这个主意。杨昌听后,也觉得只有这样才能保全杨家的名声,能够和解的话,他没有理由拒绝。“大人,草民想和他们夫妇谈一谈。”
杨昌说道。卫玲珑想了想,“可以,但他们是否愿意和解,那就另当别论了。”
阿福夫妇两人人就在衙门,他们知道了卫玲珑的身份,那是震惊不已,同时也看到了讨回公道的希望。已经有衙门的人告诉他们等会儿要和杨家的人对簿公堂,让他们做好准备。夫妻二人在房间商量着对策,已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让杨达付出代价。咚咚咚,敲门声忽然响起。夫妻二人紧张起来,望向了门口。“是我。”
卫玲珑的声音传了进来。两人松了口气,阿福妻子前去开门,将卫玲珑请了进来。卫玲珑先询问了阿福的伤势。阿福说:“若能讨回公道,这点伤就不算什么了。”
夫妻二人一起向卫玲珑表达了谢意。卫玲珑笑了笑,说:“我还没有帮得上忙呢。”
阿福妻子道:“有大人为我们做主,我们就放心了。”
卫玲珑严肃起来:“我这次过来呢,是来传达杨家那边的话的。”
阿福和妻子对视一眼,眼里都有些不安。卫玲珑将杨昌想要和解的意思说了出来,“你们若是愿意和解的话,杨家会赔给你们一笔银子,这笔银子应该会很可观。”
阿福不悦道:“我们不稀罕……”“也就是说,你们不接受和解了?”
“没错!”
“好,我这就转告秦知县,让他升堂审案。”
卫玲珑转身正要离去,阿福妻子叫住了她,恳请她容他们夫妻商量一下。卫玲珑点了点头,先退了出去。“你想和解?”
阿福问妻子。阿福妻子带着几分犹豫,但还是点了头。“为什么?”
阿福不解,也有些气愤。“即便这次官司我们赢了又能如何?我们能赢,也是因为那位大人在吧。但她不可能一直保护我们。杨家一定会报复我们,我们能和他们一直斗下去吗?不如拿了这笔银子,离开这个地方,另寻生计。”
“可是,你受的侮辱,我挨的打,就这么算了吗?公道呢?”
“我觉得安全更重要,我们还没有孩子呢……”听妻子这么一说,再看妻子不安的神色,阿福妥协了。阿福妻子打开了门,请卫玲珑进来,将他们愿意接受和解的事情说了。卫玲珑其实也赞成这么做,虽然这对他们而言很不公平。但眼下和解确实是对他们最好的结果。“我在一个条件怎么样?”
卫玲珑说,“让杨昌向你们赔礼道歉。”
阿福妻子认为这已经没有必要了,但阿福坚持需要加上这一个条件。两人各自都有考虑,无所谓谁对谁错。最终,阿福妻子向阿福妥协了,要求杨昌道歉。后堂内,卫玲珑将阿福夫妻的情况对杨昌和秦啸说了。杨昌脸色铁青,显然是不愿向阿福夫妇道歉。钱他可以给,但道歉他放下不这个脸面。“倘若杨公子在就好了。”
卫玲珑说,“事儿是因他而起,就应该由他来道歉。那么大个人了,一点担当都没有,遇事就逃。杨老板,将来你放心把家业交给他吗?这人呀,还是要历练才能有出息。”
杨昌听了这番话,似乎有些感悟。沉思了片刻,终于是做出了决定。“大人言之有理,这话真是醍醐灌顶。草民教子无方,自当向他们夫妇二人道歉。”
秦啸对杨昌的妥协感到震惊,不过他也无可奈何。最后,卫玲珑领着杨昌来到阿福夫妇面前,杨昌当面向他们夫妇道了歉,并赔偿了一笔银子,还写下了保证不事后向他们报复的承诺。至此,阿福夫妇非常满意,当面向卫玲珑下跪表示谢意。秦啸认为事情能够圆满结束自己也是出了力的,但没有得到阿福夫妇的谢意,为此心中十分不悦。只不过卫玲珑在场,他不敢发作而已。虽然卫玲珑建议阿福在衙门把伤养好了再离开,但阿福夫妇觉得待在衙门里很不舒服,所以还是安排了马车,连夜离开了平安县。阿福夫妇的事情结束了,卫玲珑找到秦啸说话,问了关在牢里的前主簿犯了什么罪。感觉卫玲珑又要多管闲事,秦啸也不赔笑了,冷冷道:“他犯的是诽谤朝廷之罪,大人该不会想让下官放了他吧?”
“那倒不会,只是希望这里面没有误会而已。”
卫玲珑说。虽然她同情那位主簿,但事发在三年前,她想管也管不着。只能等今后朝廷清朗之后,再为他平反了。“大人放心吧,这件案子不会有错的。”
“如此最好。还有一件事情要问你。”
“大人请说。”
“仪鸾司的两位统领大人来过了么?”
“没有。”
“哦,没事了。”
卫玲珑想知道刘业是否已经抵达了京师。王二和江七一行或许会经过平安县,所以才会问秦啸。天色已晚,卫玲珑说完就起身离去。“大人这是要去何处?”
秦啸跟上来问道。“去睡觉呀。”
卫玲珑说。“下官以为大人准备了歇息之处。”
“多谢了,但我自有住处。”
卫玲珑向秦啸要回来她的马,并借了些银子。牵马出了衙门后,她便上马离去。秦啸看着她远去的身影,狠狠地朝地面吐了一口痰。夜色更深。一匹快马来到了衙门。骑马的人在门前翻身下马,一阵敲门。门开了,那人快步走了进去,穿过几进院门,来到了后院。秦啸因为卫玲珑闹得事情心烦意乱,无法入眠,就在厅堂内饮酒。这时,县丞领着刚才骑马到来的人进入厅堂。“大人,太尉的回信来了。”
秦啸仍然怀疑卫玲珑的身份,听后,立即叫人把信拿来。送信双手将信奉上,秦啸打开来看。看过后,顿时火冒三丈。“假的!他娘的是假的!”
之前秦啸将卫玲珑手中那枚仪鸾司的令牌画了图样,送去给京师里的秦洪分辨真假。秦洪在回信说这的确是仪鸾司的令牌,不过已经是两年前的样式。如今仪鸾司在佟皇后的掌舵下已经早已变革了官制,这令牌的样式也重做了,之前的样式早已作废。那人拿着作废的令牌,制定是假仪鸾司侍卫。“传令,立即封锁县丞,将那女子给我找出来!”
秦啸大吼道。秦洪的回信里要求秦啸活捉那名假扮仪鸾司的女子,押解进京。即便没有这个要求,秦啸也要这么做。为了能够尽快把人给抓到,秦啸还去了一趟杨府,说明了缘由,请杨昌派人协助他一起捉拿假仪鸾司侍卫。杨昌听后也非常气愤,当即派出了府里所有的人手,协助秦啸。而此时,卫玲珑已经躺在客栈的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