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来自城门处的快马疾驰来到了衙门前,正好遇到了押送卫玲珑前往京师的秦啸一行人。马鞍上的城门守卫急忙翻身下马,向秦啸拱手说道:“大人,上差……上差到了……”秦啸正因卫玲珑这位上差而心烦意乱,这话正如火上浇油,更怒道:“什么上差,哪来那么多上差?”
城门守卫:“是仪鸾司的上差们……”“仪鸾司的上差,来这作甚?”
秦啸以为又有人假冒仪鸾司,脾气十分暴躁。主簿倒是冷静,劝道:“大人,或许真的是上面来了,正不是正好吗,可以演一演这马车里的人的真假。”
秦啸听了这话,这才转怒为喜,连忙带人前往迎接。行至半路,他便与仪鸾司的上差遇上了。这回他所遇到的,才是真正的仪鸾司。对方有六个人,押送三个人。他们正是王二、江七与四名仪鸾司的侍卫,另外三人则是刘业、段平和一名相貌出众的女子。秦啸慌忙下马,当街就跪下行礼。这时候就全然不顾及自己的身份了。“下官平安知县,顿首叩迎几位上差驾临。”
“秦知县,这里大街上,不必如此,赶紧起来,带我们去衙门。”
“是!”
秦啸连忙起身上马,令人带路,他则来到王二身旁套近乎。“尊驾可是仪鸾司右都统领王大人?”
“正是。”
秦啸大喜,“大人驾临蔽县,令蔽县蓬荜生辉呀!”
王二也不看他,面无表情地说:“秦知县,咱不是你上司,你用不着和咱客气。再客气,咱也不能让你升官呀。”
秦啸:“大人误会了,下官对大人仰慕已久,所言届时肺腑,绝无杂念,更别无所求。”
王二笑了笑,假意领情。“大人,下官还有一不情之请。”
“秦知县不说了别无所求吗?”
“是一件正事,和贵司有着莫大的关系。”
“喔,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昨日有一女子打着贵司的旗号招摇撞骗,被下官给识破了。下官今日正要将其押解京师,正好遇到上差驾临,就像请教上差该如何处置。”
一听有人胆敢假冒仪鸾司,而且还是一名女子,王二和江七对视了一眼,对这件事情都极为感兴趣。刘业当然也听见了,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人来,那边是卫常乐。他所认识的,胆大包天,做事总是出乎意料的女子目前就是卫常乐。“这女子人在何处?”
“还在衙门。”
“那我们就去看看。”
“太好了,下官这就令人先去准备,给几位上差接风洗尘!”
能够遇到王二和江七两位仪鸾司的一把手,秦啸别提有多高兴了。除了能够解决假仪鸾司的事件外,他还想借此攀上这两位上差,从而让自己的仕途能够更上一层楼。他早就不满足于在做一个地方父母官,也曾经求过秦洪让他到京城做官,但秦洪以他没有功名和功劳为由,拒绝了他。他认为秦洪拒绝他的原因是偏心,因为同样有人没有功名和功劳,秦洪也给安排了京城的差事。一行人来到了衙门,秦啸和县丞领着他们来到会客厅。王二、江七、刘业、段平以及那名女子都进入了客堂。其他四名侍卫则在堂外候命。秦啸不知道王二和江七领进来的是什么人,看到王二先请刘业入座,便觉得此人定然更是不凡,于是便要上去行礼。“我是待罪之身,怎可上座,还是钦差先坐吧。”
刘业对王二说。“好,那就不勉强王爷了。”
王二说着,先坐了下来。刘业则在他下边坐了。秦啸听了他们的话就不敢向前,他大概知道那位连王二都敬重的人是谁了。只是王二对待一位钦犯这么恭敬,令他费解。下人上来茶后就退了下去,王二喝了一口,就让秦啸将伪装成仪鸾司侍卫的女子带上来。秦啸点头,起身自己去令人。不一会儿,卫玲珑,也就是卫常乐就出现在众人面前。除了刘业,刚才到来的人都吃了一惊。秦啸看到了王二和江七两人的反应,顿时慌了:难不成,她很真是仪鸾司的人?卫玲珑没想到会在这种场景下见到刘业,不过能够再次重聚她就很高兴了,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可是,坐在刘业身边的女子很快就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不由自主地看着那女子,猜测着对方的身份。那女子的穿着打扮看似普通,和一般人民妇没什么不同,但普通的装扮却没有掩盖她的美貌和那恬淡的气质。她是那一种知书达理、大家闺秀的模样,温婉之中还带着几分的英气,这让她与众多的女子比较的话,就显得十分出众了。那女子发现了卫玲珑看她,就点头示意,眼中带着笑意。卫玲珑从她身上收回了目光,再看向刘业,传达了询问之意。刘业没有回应,或许是场合不便,或许是暂时不想回答。因此,卫玲珑之前的喜悦便渐渐地淡了下去。王二站了起来,对卫玲珑笑道:“卫姑娘,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呀。”
“你的那些手下都是废物吗?差点把我给害死了!”
卫玲珑没好气地说。“那些没用的东西也受到了相应的惩罚不是?”
王二言语中没有对死去的下属有半点的同情。“卫姑娘,袭击你的是什么人?”
“这我哪知道?”
卫玲珑又想起了赵六等人,这些人知道她的身份,现在刘业就在眼前,她开始害怕自己的谎言会被刘业识破。“好,我们会派人去查的。说说卫姑娘假冒仪鸾司的事情吧……”“我是纯粹看不过这个糊涂知县办的案子,为了给受害者清白和公道,所以才假冒仪鸾司,逼那糊涂知县重新审案。”
听卫玲珑这说,秦啸慌张道:“大人,别听她胡说……”卫玲珑向他瞪去:“你紧张什么,我一个假仪鸾司侍卫的话,这位上差未必会相信。而且,他们也不会管这趟闲事,对吧?”
王二微笑着点了点头。可秦啸还是忐忑不安。他看出来了,王二根本没有追究卫玲珑假冒仪鸾司侍卫的罪行的意思。“既然大家都团聚了,那么今日就在此休整,明日在一同进京吧。”
王二道。“大人……”秦啸有话说,“秦太尉的意思,让下官将这个假冒仪鸾司的女子押解进京。”
“这件事情交给我们就好了,秦知县该不会对我们不放心吧?”
秦啸慌道:“下官不敢。”
王二:“那就这么说定了,烦劳秦知县腾出一个院子,让燕王、段将军、卫姑娘和梅姑娘休息。”
秦啸惴惴道:“下官领命。”
卫玲珑:“时候还早,怎么不现在就进京?”
王二:“大家赶了几天的路,都累了。”
卫玲珑朝刘业看了一眼,希望刘业能帮她说一句话,哪怕不同意现在就启程也行。这么一来,她就是服从刘业的意思,而不是听从王二。但刘业却没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