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
晁立惊出了一身冷汗,埋怨雪忆梅突然出现。雪忆梅甩开了他的手,拿起毛巾给他擦背,“你大喜的日子,我怎么能不来?”
晁立听出了怨言,不知如何安慰,只能转移话题:“我不是让你去找南宫伦吗?怎么回来了?”
当初他将梅忆雪派出去,也是不想让梅忆雪看到他和秦洪之女成亲这一幕。“我见过南宫伦了,所以赶了回来。”
“南宫伦说什么了?”
“这回真要出大事了。南宫伦和梁国的反王刘炎勾结到了一块儿,还说这是奉皇上之命,要助刘炎夺回大梁帝位。”
晁立寻思了片刻,知道这么做能让梁国内乱,但似乎和刘炎联手并非好事。“他们要怎么做?”
“刘炎将晋国宝藏的事情透露给了秦洪,秦洪不是派潘从严去了信州吗?潘从严此行便是去寻宝的。南宫伦和刘炎联手,欲在信州杀了潘从严,嫁祸给刘业。过不了几天,潘从严的死讯就该传到京城了吧。”
“那刘炎呢,正在做什么?”
“潘从严一死,梁廷并将目光注视于刘业身上,刘炎便在这时候招兵买马,壮大势力。”
“招兵买马,需要用银子吧。”
“晋国的宝藏就是,刘炎说他有办法得到那笔宝藏。而且,他似乎早就和天行会勾结在一起了。”
晁立陷入了沉思,思考着刘炎和南宫伦接下来要怎么做,即将成为众矢之的的刘业将会怎么做。雪忆梅的手趁机抚摸过他的胸膛,沉入水中。丰满的胸部已贴上了晁立的后颈。晁立醒悟过来,忙问她这是要做什么?雪忆梅带着衣裳翻入浴桶之中,双臂勾住晁立的脖子,怨怨地说道:“今夜我才是你的妻子……”……潘从严的死讯很快就传到了京城。把这个消息带回来的是仪鸾司的江七,所以目前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也只有佟太后。“杀了潘从严的人,真的是刘业?”
佟太后难以置信。“是。”
江七肯定地答道。“刘业这不是将自己与朝廷对立吗?他为何要这么做?”
“或许他是想保住晋国的那笔财宝,借着那笔财宝,足以招兵买马,和朝廷抗衡。”
佟太后听到这话勃然大怒,冷冷道:“一个丧家之犬也想和朝廷抗衡!”
随后传令道:“将潘从严的死讯传达下去。”
“是。”
潘从严的死讯很快就传遍了朝野。朝中大臣们听说凶手是刘业的时候,心中惶惶不安。他们早早就聚在了文渊阁中,谈论此事。秦洪及其亲随心腹,就连刚成亲的晁立也都来到了文渊阁,开始主持商议对策。在议论开始之前,秦洪就定下了基调:“潘从严是朝廷的钦差,不论是什么人,什么理由,杀害钦差,视同谋反!”
这个基调定下之后,议题就往如何对付刘业上讨论了。马驰鸿有心帮刘业说话,但势单力薄,根本论不过众人。大臣们商议之后得出结论:朝廷出兵信州,找出前进埋藏的宝藏,并向天下发布海捕文书,捉拿刘业。有了结论,秦洪便作为大臣们的代表去会面佟太后,禀报结果。佟太后听后,没有多想就给了批复——准奏!……信州城。钦差大臣死在信州,信州知州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与通判商议之后,连忙写了急递,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师。急递中写明了信州的危机,已经潘从严被杀的情况。这封急递本该顺利抵达京师,但在即将抵达京师之前,急递被人给拦了下来。拦截这封急递的人,正是仪鸾司的江七。仪鸾司讨信,信差不敢不给。叫了信后,信差便回去复命,此后的事情,便再与他无关。将急递送出去后,杨知州就组织了一次进山剿匪,结果无功而返。见识过刘业等人的本事,杨知州不敢继续派人剿匪,只能加强戒备,等待朝廷派人前来处置。官兵在义衢山找不到刘业也不奇怪,因为此时的刘业早已潜入了信州。“是谁撕的告示!”
看着告示栏上被撕毁的告示,周统领大怒。路过百姓停下脚步,朝他看了过去。他继续喊道:“别让我给逮着了,否则教你吃官司!”
说完,他便让两名手下将新的告示重新贴上。告示贴的是一张海捕通缉令,被通缉的人正是刘业。右上方有刘业的肖像,字面上写刘业杀害了朝廷的钦差,十恶不赦。能够提供其线索者,裳银万两;找到尸体者,裳黄金万两;活捉者,裳黄金万两,封六品官职。重新张贴起来的榜文并无人前来观看,因为这事儿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百姓们或许不知道刘业这个名字,但都听说过燕王这个称呼。当知道刘业就是燕王时,都不相信燕王会造反。所以,才会有人偷偷地撕掉了这份告示。周统领带着手下继续在街道上巡逻,途中遇见了正在当值迅巡街的张戴。二人打了招呼,先是聊起了刘娘的近况,然后张戴将话题一引,问起了州里的事务。“知州大人什么都不想做了,就等着朝廷前来增援呢。昨夜已经有消息了,说是朝廷已经派大军前来信州了。由此可见,朝廷十分重视这笔宝藏呢。”
“原来如此,那我们就放心了。”
张戴收集到情报后,回到家中就告知刘业。刘业听后,便做出了对策。他让流风先一步前往穹州,打探刘炎和天行会的情报;让李无怨带着他的书信前往通州给通州兵马都统白慕年。“那你呢?”
流风问。“我要先去一趟顺风镖局,让他们押运义衢山里的财宝……”刘业说。计划分配已定,众人立即分头行动。顺风镖局。“二老爷,有位客人求见。”
正在喂鸟的尹季听闻后,心里警惕起来,“何人?”
“那人自称是老爷的好友,姓刘。”
尹季心中一惊,连忙道:“带他从东边的甬道进来。”
“是。”
东边的甬道是一条密道,是为不便露面的客人所设立。常常有客人要镖局押镖,不想让人得知。书房里,站在尹季面前的是一名穿着白色衣裳,身披白色披风,头上戴着一顶大斗笠的人。从此人的身形,尹季便看出了他便是刘业。“燕王……”“我已经不是燕王了。”
“恕在下冒昧,告示上所言,是否属实?”
“潘从严不是我杀的。”
尹季听了这话似乎松了一口气,但仔细一想,就算是刘业所杀又能如何。他们尹家早已和刘业坐在同一艘船上,这艘船无论如何都不能沉没。“燕……刘兄到来有何吩咐?”
“烦请二当家走一趟镖。”
“去哪里?押的什么?”
“去司南府,押的便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