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财宝,是刘业让他送来的。”
刘炎嘴角一勾,“官兵盯着义衢山呢,他真有办法将宝藏弄出来吗?”
“什么意思?”
“我认为,这笔财宝有问题,刘业想借送宝潜入这里,救走卫常乐。”
“痴人说梦。台山泊岂是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我倒是觉得他来了正好。”
齐从安目光一侧,瞥了刘炎一眼,想知道他为何说出这种话。“我们也应该行动了,目标不是刘业,而是京师。”
“你想偷袭京师?”
“没错,如今朝廷的目光都在义衢山,并且我得到消息,为了这笔宝藏,朝廷将驻守京师的禁军都派出去了,如今驻守京师的只有些许人马。这正是我们的机会,潜入京师,杀了皇上,天下必将大乱。乱起来之后,我们便能从中取利!”
说完这话,刘炎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数日后,京师。晁立方才从署衙出来,乘车返回府邸。抵达家门,下车时他就见到一位身材高大的人站在门前,抬头望着府邸的门匾。只是看着那人的背影,晁立就吃了一惊。那人回过了头,朝他微微一笑。客室内,下人上了茶后,晁立便挥手让他们都退下。南宫伦端起茶杯,细细品了一口,然后发出舒服的感叹:“晁大人这日子过的可真舒坦,这茶在家乡即便是主子也喝不到呀。”
家乡便是魏国,主子便是魏帝南宫弘昌。南宫伦这么“明显”的说着这种话,令晁立提心吊胆,神安不安。“你怎么来了?”
晁立以严肃的语气问道。“我来,自是有主子的话带到。”
“那也不能这么来,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晁立的这处府邸还是秦洪给他置备的,府里自然少不了秦洪的人。因此晁立非常注意自称的一言一行,生怕暴露了他是魏国细作的身份。甚至在夜晚睡觉时,他都是等妻子入睡之后,便起身前往书房,在书房就寝。“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回家了。”
晁立一怔。期盼已久的心愿终于要实现了,本该高兴才是,可不知为何,他却高兴不起来,反而觉得有些沉重。南宫伦看出他的情绪,“怎么,你该不会是舍不得这里的一切吧?”
晁立愠怒道:“怎么可能,只是觉得太突然。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南宫伦笑了笑,“的确有。我想跟你要一件东西——宫里守备详情。”
晁立大惊失色,脑海里立刻联想到“行刺”一事。他不敢相信皇上会派南宫伦进宫行刺,于是连忙质问他想干什么。南宫伦一脸轻松的表情,笑着说道:“你放心,我们不会暴露的。”
他又看出了晁立的想法。晁立依旧严肃,“宫里守备每日不同,我可不能每日都去探查,这样很容易引起怀疑……”“我知道,我只要佟太后生辰那日的情况。”
晁立又吃了一惊,但反应没有之前那么强烈。再过五日便是佟太后的生辰,在秦洪的力主之下,朝野上下要给佟太后举办一场盛大的生辰宴会。那天必然的守备必然是十分森严的,晁立不明白南宫伦为何要挑选这一天。晁立以此告诫南宫伦,南宫伦不以为然,“你喜欢看戏法么,或者说幻术?我可听说佟太后很喜欢呢。”
晁立恍然大悟。为了庆贺佟太后的生辰,秦洪特意请来了天下闻名的幻术师和戏法团进宫表演。想来这幻术师和戏法团里必有文章。“我明白了,我会想办法打探那日的守备详情。”
“好,那我过几日再来。”
“不必。说个地方,我派人给你送去。”
“你还真是谨慎呢,好吧,我住在悦来客栈。”
南宫伦喝完了杯子里的茶便起身离去。晁立送他出了门,目送他远去,心中惴惴不安。返回府里时,妻子秦氏来问刚才送走的是什么人,晁立故作轻松,笑着说是许久不见的同乡。秦氏并未起疑,只怪晁立没有留人下来吃饭。……穹州。尹长卿亲自押送镖银来到了穹州顺风镖局的分部,安顿下来后,他要做的就是等天行会的接头人前来提取镖银。第二天,天行会的二把手便亲自过来了。这是尹长卿第一次接触天行会的人,因此略微有些紧张。会面的地点在顺风镖局的仓库,天行会的二把手带着三五名随从到来。此人相貌精明,中年,看着想账房先生。“尹老当家怎么没来?”
二把手对尹长卿不太放心,皱着眉头问道。“总舵主怎么没来?”
尹长卿反问。他已经从父亲尹孟哪里得知了和天行会打交道的方式。一直以来,顺风镖局和天行会很少直接会面,一旦会面,都是两头的领军人物亲自出马。“总舵主身子不适。”
“家父亦是如此。他年事已高,已经不起长途跋涉。将来尹家的事务,都由晚辈操持。”
二把手并未起疑,旋即要求看货。尹长卿令随从将二十二口大箱子依次打开,里面全都是金银珠宝,散发出耀眼的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