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想有可能是因为陶子的缘故,竟让我生了一些自己就是陶子母亲的诸多错觉。甚至有时候,对事物的判断能力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格分离症?”
“噗嗤。舒童,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你已经不知觉得要代入许诺这个角色了吗。”
田教授神情促狭的望着舒童。随即轻舒了一口气道,“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吧。当初,你无故昏迷在墓园,恰好被我撞见。”
“是啊。我记得那一天,我寻找小黑迷路了。醒来后,便发现了许诺的墓碑,和扫幕的先生。那个时候,要不是因为先生在侧,我差点以为坟墓里躺着的人就是我……现在想起来,我还有点后怕。长这么大,头一次遇到一个和自己长相相似的人,但是却已经阴阳两隔。这份缘分,实在有点遗憾。”
舒童长吁了一口气,唇角微微弧起。“两天后,我又在街上撞见了无家可归的陶子。我当是,可能是太鬼迷心窍了,一听陶子向我喊出“妈妈”时,我就没有办法做到冷眼帝观,坐事不管的地步。”
“所以,你现在是想告诉我,虽然有些困扰,但是你然不会改变初衷对吗。”
“嗯。之前是考虑,陶子是无家可归的孩子,我才说服自己将她收养。但依现在看来,事实关非如此。陶子的母亲虽然不幸过世,但是她还有父亲啊。虽然,这位父亲看起来家世庞大,却显得有些冷酷,实在不像一个称职的父亲。你看他,不止弄丢了陶子,还害死了陶子的妈妈。每每,我一想起那可怜女人的宿命时,我的心就会微微的发疼。甚至我还在想,如果陶子的母亲还活着,她会怎选择?在面对那个无情男人重新找上门来,忏悔认错时,她会不会……”说到这时,舒童竟有些哽咽起来。“舒童。既然你喊我一句先生,我想我还是很有必要,跟你坦白一件事情。”
田教授手指略略发颤,缓缓地从衣兜里摸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递到她的面前。舒童定神一瞧,眼晴倏然一惊。“这是……许诺和先生?”
“嗯。”
田教授指着照片里,身穿黑色毕业服,头戴博士帽的青涩少女,唇角微微一弧。“许诺曾经是我最得意的门生。当然,我跟她的不止单单的师生关系。我同她父亲,算是同窗。所以,我对许诺这个学生算是比较熟悉。关注点且比旁的学生要多了一点点。”
田教授若有所思道。“所以,先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愿意收留恶疾缠身的我,对吗。”
“如果我说是,舒童会不会生气?”
田教授探探眉,小心翼翼道。“嗯……怎么办呢,我确实有点吃醋了。”
舒童假装生气的扭转了过头,突然和院子里的苏文视线对视在了一起。*哐嗵!“舒童,你真的打算,从今往后和陶子的爸爸划清关系吗?”
苏文将舒童拖进了房间,二话不说便将她抵在了门上,神情显得有丝急促。“苏文,我实在读不读你。”
舒童推开了她,转头,漠不关心道,“难道你不知道,我讨厌那个男人吗?”
“舒童,他是陶子的亲生父亲。你是陶子的名益上的妈妈,咱们不看僧面看佛面对不?他现在虽然通过手术,勉强吊着一口气。但是,医生说了,如果两天内,他若再不清醒,后果将不堪设想。你就真的能这样眼眼睁的看着,刚刚失去母亲的陶子,转眼又失去亲生父亲吗?”
“别说了!苏文!在我的眼里,你一向恩怨明的!而像雷霆墨这样的刚愎自负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你我去同情一丝。”
说到这时,舒童伸手扣住了她的胳膊,“再者,当初是苏文亲口告诉我,许诺是你的朋友,以及她在生前的遭遇。为什么,你现在又反过来要帮那个害人凶手说话求情。难道说,你爱上他了?”
“对,我就是爱上他了。”
苏文狂娟的笑了,随后推开了舒童的胳膊道,“都说自古贱人爱渣男。过去的许诺如此,现在的苏文亦是如此。怎么样,舒童你要不要也加入犯贱的队伍中来?”
啪!“苏文,你太过份了!”
舒童收回了颤颤发抖的手,眼底闪过几丝不安情绪。“呵呵,舒童,你说我过份,难道你就以为自己是圣人吗?也不晓得,前两天,撞见我跟雷霆墨亲热时,是谁打碎了杯子心碎了一地。”
“我没有!”
舒童捂住急喘胸口,努力的稳住自己的情绪。“没有?如果没有,你会心慌意乱的割伤自己的这双手?”
苏文抓着她已经包扎好的手指,晃在了舒童的眼前,“看到没有,这就是你犯罪的铁证。”
砰!“混账!”
房门被拐杖一把捅开。“先生!”
舒童捂着惊诧的嘴,霍然回首。咚咚咚!“苏文,你跟我出来。”
田教授敲了敲门,神情阴鸷道。“是,干爹。”
苏文敛敛眉,低下头,跟着碾动的轮椅走出了房子,来到了正厅前。“苏文,跪下!”
两声棍棒之下,苏文一声不吭。“苏文,你是不是翅膀长硬了。是谁借你的胆子,竟然联合起外人来,一起来算计你干爹!”
“呵呵,干爹。为了给您的宝贝孙子顶罪,您的恩我已经算是报了。”
苏文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仪容,“多谢您二年余年的养育之恩。从今往后,咱们路归路,桥归桥。”
话落,苏文转身出了大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田氏府邸。“苏文,你疯了吗!”
舒童追出了门,拽住了正打开车门,准备乘车离云的苏文。苏文趁机回握住了她的手,神情冷霸道:“舒童,你改变主意了吗?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你,你,你是有预谋的?”
苏文神情恐惧退出一步,欲行挣脱手腕扼制,奈何不是苏文的对手,三下两下便将她强行拖上了车子。“啊苏文,你放我下车!”
哐!“嘘。”
苏文捂住了她嘴,快速起步上路。车子开出一公里路,车里安静得有些可怕。“舒童,你看看后面,看看有没有人追来。”
“谁,谁要跟踪我们?”
舒童拉高了警惕,霍然转头,一辆急速轿宾利正朝着这个方向口,雷驰掠过。“大小姐,老爷命你急时的悬崖勒马!”
面包车窗户打开,一支枪冷冷的对准了驾驶室的苏文。苏文冷笑:“呵,为达目的,老爷子果然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