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成品展示给容夏。画面是常见的儿童简笔画，就连内容都是如出一辙。凌乱的蓝天白云之下，太阳公公高高挂，青青草地上，大人牵着小孩儿的手正在踏青漫步，容一一的画里唯一的区别是她身边那个男人模样的小人儿被她花在了很远的角落里，大概是想要表达一种远远守着她成长的意思。只是这‘远远’实在显得有些太远了。容夏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拿着话对程如斯说：“这学校的老师真的挺有本事的，这是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能从容一一的画里分辨出‘白云’‘青草’和‘人类’哈哈哈……”其实她的关注点才是对的，容一一的画风太过抽象，别人家的小孩儿最起码知道小草、树木和花朵的形状，但她的花画得像个荷包蛋，小草像是水鬼的头发，就连树木也完全脱离它该有的形状，放肆得像一只只人字拖，只能通过颜色去辨别这些画的都是什么。程如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笑意不达眼底，但容夏笑得太灿烂了，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回家之后，容夏拿着手机跟老师做沟通。老师那边的态度跟容夏一样，这孩子恐怕并不适合画画。“画画不适合，音乐方面也不太适合，容女士，您还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
‘不适合’这个词简直用得太委婉了，容夏稍微回忆一下容一一那夺命唢呐声，她就脑仁疼。她靠着程如斯的肩膀，拿着手机问他。“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程如斯始终盯着电视机屏幕，容夏静静地瞪了三秒钟都不见他回复，而电视机屏幕上也只是一个购物广告而已，不值得他看得这么认真，那么显然就是……出神了。她是万万没想到程如斯也有发呆走神的时候。“哥……”程如斯终于回过神来，但却并没有回复她的问题，而是拿开了身上的抱枕，起身上了楼。“我有些累了，先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