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今日过后你们还会去别处吗?”
“这回当是会就留一段时日。”
淙淙道,“是因为潺潺的事情吗?”
“倒也不是,出去太久了,回来多陪陪你们,怎么,不希望吗?”
淙淙忙道,“自然不是。”
“傻瓜。”
乔岁笑道,“逗你玩呢。”
做了许久以后乔岁起身去了趟厨房,过了许久又出来。“炖了梨,还有银耳,红枣,枸杞,都喝点。”
淙淙双手接过,“谢谢娘。”
乔岁道,“放凉些了慢慢吃吧。”
“最近,南国那边的人盯上了你席卿叔叔,你和潺潺与他走得近,尤其是你,还是他的徒儿,平日里都要小心些。”
淙淙道,“所以爹娘回来,也是为了我吗?”
“主要确实是为了你了。”
乔岁揉了揉他的头,“别担心,爹娘都在。”
淙淙点了点头。乔岁却能感觉到他现在很开心。乔岁就坐在这里听他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听他道歉说自己没有照顾好潺潺等等。乔岁不是很赞同他的这个说法。“照顾她从来就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你就比她早出生那么一会儿罢了,不用让自己背上这么重的担子。”
“你们小时候,爹娘照顾你们,你们现在长大了,爹娘只能慢慢放手,以后更多时候是自己照顾自己,只是在自己尚有余力的时候,你们可以互相帮扶,因为你们是兄妹,是很亲很亲的亲人,但绝不是谁当方面去照顾谁,知道吗。”
淙淙点了点头,心中暖洋洋的,只要想阿娘身边,就总有这样的感觉。“娘。”
“嗯?”
淙淙道,“没什么,就是想叫叫您。”
“这次,娘还给你带礼物了,这个是一场拍卖会上买的前年玄铁打的短刀,你可以放在身上防身用。”
“还有一方千年墨,用此墨写字,永不褪色。”
淙淙看见短刀上面,刻着一个淙字,那是父亲的字迹。那一方墨更是难得的臻品。“还有这枚玉佩,也是用成色上佳的美玉所雕琢,你与潺潺一人一块。”
淙淙知道,阿娘即便在外,也一直记挂着他,也记挂潺潺,他一一收下。这一晚,他们坐到了很晚才回。乔岁拉着晏暮寒,“你心里明明也记挂儿子,为什么见到了反而不说话了。”
晏暮寒无言。他们父子之间,有些话不必多言。而淙淙这孩子,对谁都冷冷淡淡,惜字如金,总让气氛变得尴尬无边,唯独在他娘面前还有点孩子的样儿,他自然不想打断他们。乔岁盯着他,“淙淙这孩子面上不声不响,心思细着呢,你可不能太偏心潺潺了,他会看出来的,嘴上不说,心里多半要难过的。”
晏暮寒挑眉,“……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你大儿子。”
乔岁不解。晏暮寒就知道她果真是不了解,淙淙这孩子,根本不在乎旁人更喜欢他还是潺潺,哪怕所有人都疼爱潺潺他也是喜闻乐见的。他一直都是,只要他娘偏向他就够了。事实上,她也确实因为所有人都更照顾潺潺,从小就将眼珠子都长在淙淙身上了。那小子心里美着呢,谈何难过。翌日,乔岁让淙淙休息,带他去买新衣裳,顺带,带他去与席卿会个和。这孩子衣着挑剔讲究,若是随意给他送来,他也不太会穿,但是他自己也极少出去买,所以乔岁闲来没事,就带他去看衣服。东西全让下头的人拿了,乔岁看着淙淙身上这身墨绿色的衣裳,很满意。午饭时,他们去了镇上的酒楼,没过一会儿,席卿也来了。“他们的爹呢?”
没见到晏暮寒这件事让他觉得很诧异。“他啊,他今天没有一块儿出来,刚回来,还有些事要安排。”
席卿道,“真是难得。”
这男人防其他男人就像防贼似的,今日居然没有和他们母子在一块儿?不过也好,难得能与小雪单独叙一叙。刚才这么一想,门边就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难得什么?”
雅间的门被推开,席卿看见晏暮寒从外头走了进来,最后在小雪的身边坐下。乔岁哑然,看着他,“你不是还有事处理?”
“是有事,不过只是小事罢了,已经处理完了。”
他看着席卿,目光含笑,“你方才说,难得什么?”
席卿,“……”他也随意一笑,“难得能与小雪一叙,晏兄真是喜欢横插一脚。”
晏暮寒看着他,笑意一点点凉起来,“我?横插一脚?”
乔岁扶额。“好了,小二来上菜了,吃饭吃饭。”
早些这两人连话都不会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倒是好了许多,现在好了,会拌嘴了。她每每在这中间,难做人得很。这一顿饭的气氛很一般,只有乔岁和淙淙其乐融融。吃好喝好,聊过一些事以后,他们从酒楼里出来。踏出的那一步,就感觉到了不同寻常。席卿的手搭在淙淙的肩上,与他说着话,晏暮寒揽住乔岁的腰肢。虽看似寻常,却已完全是保护的姿态。乔岁看到了远处的一人,她身边还有一个人。直到他们走到了人少的地方。对面的人还挟持着一人。乔岁的脸色有一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寻常。她看向晏暮寒,果然他的神色只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潺潺的嘴被堵住,见到他们的时候睁大了眼睛,能发出声音却说不出话来。晏暮寒微上前一步,正要出手之际。不远处传来细小的动静,一支短而尖锐的暗器,刺入潺潺身后人的脖颈,鲜血如注。潺潺吓了一跳,整个人抖了一抖。随后感觉到一道身影骤然出现,她被拉到了身后。潺潺虽然一向胆子大,也敢和歹人交手,但刚才那种事情确实还是吓到了。她懵懵地道,“江允……”江允道,“没事了。”
就这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事情,乔岁都惊呆了,听不见那边说什么,只是有点震惊。“我去,这也……太酷了吧。”